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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故事之 西藏最美的村庄——文部
写下这个题目,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写?一是因为那里实在是太美了,无论下雨还是天晴,我的笔头拙笨,能写出她千分之一的美么?二是因为渔对我说:别写,别让那里失去宁静。 我说:即使不写,也会有人写的。 他说:至少不要由我们来写吧! 那儿真的是一个世外的桃园,是一片让人心里安详平和的土地,是因为她紧临圣湖的原因么?还是因为那里远离尘世,让我们这些俗人难以企及? 当写?好象开这个贴子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写一下文部。 不写?就让她的美一直留在心里,象渔说的那样? 渔说,他还要再去文部的。我也很想再去,如果不是对海拨心存敬畏的话。 。。。 最初要去看的,是苯教的圣湖当热雍错。 据说,苯教的创立已有八千年的历史,象雄古国是苯教的发源地。象雄,产生过极高的文明,领土广大,藏西北大片地区皆为古象雄的辖区。公元8世纪象雄被吐蕃王朝所灭,同时也毁灭了象雄独有的文字,苯教在佛教兴生的同时渐渐没落。 研究藏学者无不着迷于研究象雄文明。而我,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带到这个神秘的古文明产生之地,之前却对此没有一点儿常识性的认识。 其实就算我对象雄古国有一些了解,也无法做更深的探求。因为在西藏,语言上的无法交流,只能让我们把微笑当做唯一的通行证。 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一个风景的文部,一个表浅的文部。让人不胜遗憾! 车开往当热雍错的那天,又是阴云密布。沿途,不断从车窗边闪过的,是一些色彩和形状都很奇异的山石。在阴沉沉的天空映衬下,显得神秘而诡异。广袤的天地之间,只有我们一辆车在行驶,眼前云天与山石的浓重色彩里,似乎隐喻着什么玄机。 渔说:必竟,这里是苯教的发源地,有苯教的圣湖,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路过怪石,路过沙地,路过宽广的草原,路过一两个不知名的小湖。。。我不停地惊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许多难以想象的小山和石头?那个当热雍错到底还有多远?这样荒芜人烟的地方,怎么会诞生一个文明的古国?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繁衍生息? 答案在我们到达这里时不言而喻了:这里有美丽的湖泊,有宜人的气候,万物生生不息,完全不似在四千五百多米的高原之上。 据说,原来的当热雍错是一个巨大的湖盆,后来地壳运动,使得地面抬高,湖水的面积渐渐缩小,形成了现在这样的两个湖泊,一个是当琼村边的当琼错,一个是文部村边的当热雍错。从当琼至文部,路程约半天左右,途中还可见到当琼湖萎缩变小的印迹。 当琼村与文部村,虽然相距不远,又同属一乡,给人的感觉却不太一样。 回来查了一些资料,当琼原是象雄的一个部落,信奉苯教,后来佛教传入西藏,几经苯佛之争,现在所信已是佛教。村里有一个寺院,正在大兴土木。不仅如此,村里的每家每户似乎都在修缮自己的房屋,听说是政府给每家分发了一些建材,用来修葺住房。所以,整个村子就象一个繁忙的建筑工地,到处都在修房盖房。 文部就不一样,有一种无争与世的平和,村里的房屋,好象在一万年前就是那样,古朴而庄重。文部村分布在一条小溪边的两座山坡上,其中一部分所在的那山还是一座火山,另外的那部分,紧临着圣湖,我们,就住在这边村子的寺庙里。这座寺庙,是典型的苯教寺庙,村里的人们信奉的依然是苯教。 为什么文部村没有象当琼村那样大兴土木?他们看起来更悠闲,生活得象远古的祖先一样,放羊、耕作、捻羊毛、晒太阳。。。他们好象很满足于当前的生活,表情快乐而知足。 文部的村落也很美,石头的墙壁,粉刷成白色,每家都用红色和黑色的线条装饰外墙的房顶和门窗。第一眼就觉得很美,再细看,便觉得是艺术品。 在文部的那天清晨,早早地起来,坐在村子最高的小山上,看着村子从睡梦中慢慢醒来,村里的那条小街和每家每户的活动都在眼前。阳光洒在村子房屋上,心儿也被晒得懒懒地,动也不想动。 一式的平顶屋,有些是一层的,有些是两层的。每户人家都把房屋建得看似无意,却又很用心地美,好象出自建筑大师之手,每一户石屋都与村里的其他房屋十分协调。 女人们在屋里屋外忙碌着,男人们呢?偶尔看到几个男人在踩羊皮,一些男人在涂漆寺庙,不知村里的其他男人在做些什么?还在睡觉?羊圈里的羊都没在了,可能一大早就放上山了。有些女人在洗衣服,有些在晒毯子,有些在里里外外地收拾东西。女人们穿着鲜艳的袍子,在阳光和暖黄色的土屋之间,显得十分动人。 还有一些小孩子,在屋顶和房屋间跑动,让整个村子显得活泼有生气。很多的狗儿,或行或卧,全都懒洋洋的。这里的狗,一率低眉顺眼地,见人避让三分,夹着尾巴,眼里满是谦恭的表情。在一家的屋顶,居然还有一只小懒猫,独自在阳光下打滚。。。 村子以外,是绿油油的农田和几块黄灿灿的油菜田,再远,是碧玉般的当热雍错,平静、幽蓝。湖的对岸,有绵延的山脉和雪山。天也如湖水一样,湛蓝,白云朵朵。所有的色彩都如同出自绘画大师的手笔,和谐地如在天堂。 好象真的来自天意,在这里,有一个让人充满敬意的湖泊,有一条流入湖里滋养村民的清洌的溪水,美丽的雪山和天空,让这里的人们天生就具有艺术家的天份,他们的穿着、他们的房子、他们的耕地,都好象出自艺术家的设计,如童话般美丽,如画墨般让人回味无穷。 无以言表,回想之中的文部,竟比当初看到她时更让人神牵梦绕。愿有一天再回那里,愿下世投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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