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板

楼主 |
发表于 2004-2-29 04:07:00
|
只看该作者
往山上走的路愈发艰险,灯也愈发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时间的概念是在的山的冰冷中给凝聚了。其实他走他自己的时间,我们行属于我们的路程,本是不相干的事情。 一路说笑,却丝毫未敢放松牵着朋友的手,生怕在这松涛翻滚的山脊生出些意外的差错来。其间也想,如果没有彼此不经意的言语,如果没有朋友不经意的出现,如果没有朋友这么执意的陪伴,这山于我是没什么诱惑的,况且在这种冬春交替的季节。其间也想,如果没有现在,我们可能拥抱着酣睡,在梦乡里甜蜜;可能会在电脑前用心做自己的文章,为所谓的字句激动。可是一切都有序发生的进行着,到了现在这种只能与山同样姿势攀爬,前后进退为难的境地。那么我只有带着她更好地走下去,曾试着问身边的朋友,转过身就是放弃。放弃于她跳动不定的眼神中却是那么勿容置疑和坚持下去的毅然决然。我一时无语了,心中却充满着欢喜。这难道不是一种态度么?就和爱情一样的坚决。 我爱她。她值得我为此去爱。 我们的爬山着实不同他人。更多时候,我们是在这这黑色的夜里做着悠闲的旅行,走走歇歇全然无有刻意的目标。绝不类同于其他行走者的攀比,竟争。我们只是想在这特殊的环境里,放松心情,不让生命因为目标负重喘气。就在这风声四处的山里,停歇下沉沉的脚步拥着朋友,静静地聆听她的心跳,没有月光没有蜡烛,却感觉到这是最美妙的事情。 又要上路了。我知道不论停歇多久,我们都会永远地走下去的。 等走近绿色的射灯时,才知道现代的文明带我们来到了有名险段—千尺幢。V字型的山外流溢着灯火辉煌,闪烁不定的世界与山的沉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风刮着各种能动的什物飞舞着。风愈发大了。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柱其间。 两条沉重的铁链,一条向上垂直,千仞幽绿的石径。我们兴奋、畏惧,那数不清的阶梯,在虚虚实实延伸着。 两只手牵着,在风中猫着腰、拽着冰凉渗骨的铁链,几近要贴着山攀行了。风似倒海翻江,一次又一次向我们示威着,似乎要把我们从这里吹走。石阶上的尘土、落叶在眼前无休止地盘旋,在风中做着各种妖媚夸张的动作。油然而生的却是意气风发,凌然绝顶。事后想起来,好生险怕,大概这也算是夜登华山的感觉吧? 路在风的煽动下摇晃起来,飘飘然有些成仙的味道,在这空荡荡的夜里。一块恶意的石块飞奔着向下,不偏不倚砸在朋友的额头上,她一失往日的娇气,只是紧紧攥着我的手没有言语。灯光下,依稀可见的是淡淡血色。 我心疼了。为自己身处极径的轻薄生命。 这算是爱么? 爱情在这种环境里,只能是眼神的鼓励的安慰,只能是牵紧的手,甚至连拥抱都不可能有。 残酷。 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好深的峡谷。 经过漫长的跨涉后,终于在风中找到了落脚的地处。窗外任风沙四起,室内破旧的棉絮给人的却是脉脉温情。些刻才明白人是容易满足的。 一盆掺和着沙砾的温汤洗脚水,全然让我们失忆了路上的艰辛疲惫。 一夜风声。脑海里全是子美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那山崖上各个时代留下的各种居所,那大栎树下那只闻钟声的道观,那曾经在手中牵、而今依偎身边的朋友,想着这些,再睹一眼因路途劳累已进入了梦乡的朋友,突然间成熟了。眼前,她甜甜的笑容开心着她的所有辛苦。 当清晨道观的钟声响起,我们从梦中醒来,风中好长的梦。迎着朝阳趴在窗前向下望去,一绦阳光下灿灿地向斜对面的山崖上移去,那么光明、宁静。 朋友孩子似的赖在床上不起。好幸福的山中居所。 天亮时登山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我们更多的观景而常常忘记行路。原本人生路上就有太多留恋,紧紧吸引着我们不安份的心灵和匆匆行走的脚步。现在突然知晓了,要走要停,其实全在一念一瞬之间。 阳光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牵着朋友的手,慢慢欣赏着阳光慢慢赶着路程。 这样的行进真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