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中国人民很行

咖啡淡了

　　咖啡淡了，是因为冰块融了，没怎么了，淡了就是淡了；不再爱了，是因为
感情变坏了，你怎么了，坏了就是坏了。
　　听这首歌的时候，正和大学同学通电话，毕业快要1年了，同学的友谊似乎
没有怎么变淡，大概是因为在同学的身上，我仿佛又看到了我自己当年的影子。
但是，当爱情与友情相比，却似乎更容易淡忘。老同学告诉我，我们班里公认的
两对金童玉女已经在不久前各奔东西了。盈和琼是我们寝室最早恋爱的，男朋友
也都是班里的同学，我还记得毕业前，她们费了很大的勇气和毅力终于把工作安
排到男友的身边，我们还戏称要在毕业前吃她们的喜糖，可是……拨通了琼的电
话，那一头，她似乎还没有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分明还听到她的叹息：没
怎么了，淡了，就是淡了。
　　我突然想到了13岁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同班的男生，他非常英俊，成绩
很好，只是有一些腼腆。于是那一段时间，我的整个世界里只有他的影子，哪怕
偶尔的对视也会让我心跳不已，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初恋，因为我们最“亲密
”的接触就是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直到今天，
我仍然能感到他眼眸的热度。
　　后来23岁的我再一次碰到了24岁的他，他依然非常英俊，而且还变得热情而
善言，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13岁情窦初开的心动了。我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我
不再喜欢他。后来，在一次大扫除中，我找到了以前曾经被他夸奖过的那一条“
漂亮”的裙子。“裙子怎么变得这么小？”我说。妈妈笑了“不是裙子变小了是
你长大了，傻女儿。”我才明白，是我长大了，我的环境变了，我的眼光变了，
于是我的爱情观也变了。他就如同当年的漂亮裙子，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
　　如果说13岁的我仍然不能够理解爱情的真谛，那么碰到皓的时候，22岁的我
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以为我有权利去爱，有能力去承诺。和他热恋的时候，
公司派他到英国去，但是异地相恋却丝毫没有减少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了不和寝
室里的女孩子争电话，也因为时差的缘故，他常常晚上12点多给我打电话，一打
就是1个小时，有一次我们从12点聊到了第二天早上5点。他总是戏称给我打电话
要花费他半个多月的工资，可是我们就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半年多的苦恋，我毕业回了家，他也想尽办法常驻在我所在的城市。他的事
业蒸蒸日上，他也更忙了，于是他忘了我的生日，他也不再陪我去看芭蕾舞……
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于是我也变得很忙。同在一个城市，我们在一起的
时间甚至都没有当年煲电话粥的时间长。真的很怀念那段日子，被他牵挂，被他
当作手心里的宝。感情淡了，淡了就是淡了，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可是等我
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太晚。那一天，我碰到了他，他亲昵的挽着他的秘书——一
个除了漂亮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我以为我会哭，我以为我会伤心欲绝，我以为
我会给他一个巴掌。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从那个女孩子惶恐的目光和
他不知所措的表情中擦身而过。皓后来还来找过我，希望我不再恨他，我只是幽
幽的说，我如果恨你，那说明我心里还有你，可是我知道，我不恨你。我并不是
因为你背叛我才离开你，只是因为你的背叛，我才知道其实我已经不再爱你。淡
了的感情就如同鸡肋，不知道是否继续还是放弃。
　　又快要到毕业的时候，想必校园里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情侣又要经历生离死
别的痛苦，或许毕业意味着两人关系的结束，那么爱情的创伤需要时间去愈合。
或者两个相爱的人可以走到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毕业不过是漫漫情路上的第
一道关卡。环境变了，感情多少也会受一些影响。爱情是需要苦心经营的，别以
为热恋中的山盟海誓可以承诺一生。又有多少情人到了古稀之年感情依旧可以醇
香四溢呢？
　　可是，咖啡淡了，可以再沏，感情淡了，我是否可以一切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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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味道------苦！爱情的味道-------甜！

　　被我问过的人几乎都是这样回答我的！

　　其实咖啡不苦！我说。

　　那是你放调料啦！朋友很绝对的说。

　　哦？也许吧！我笑道。不想刻意去解释自己其实很少放其它附加物！事实上，我更喜欢
纯咖啡的那种味道！也是不苦的！

　　我喝的咖啡有时也喜欢放点牛奶加几块冰糖！所以喝起来自是不苦且还很滑口！所以咖
啡对我来说算是甜的！即使不放任何调料！我也能给它品出另一种味来，而那种味是随当时
的心情而定的，但也不至于苦！我想我的心情每天都不错吧！

　　我的爱情就像我的咖啡！甜而不腻！总觉得另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味道！

　　男友是高中的同学，一个不大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很会读书！那时我们都是坐在第一排！
我到现在还是很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高个子放在前面阻挡后面的师兄弟姐妹们。

　　每次的考试，试卷总是有那么好几张。而我，平时不是不用功读书！而是用功了但是脑
袋总是接受不了书本上的东西，后来干脆把在教室里的挑灯夜战零效果发展到宿舍里一支蜡
烛也能映出我美好的舞姿来。我是喜欢跳舞的，但是会跳舞不加分。

　　所以，总是在考试的那天，简单的试题自己做，碰到不懂的，老师一转身！我的试卷已
经飞到男友那里了！而他的那份必定是在我这里。我们的笔迹差不多一样，这个实在很有趣！
但是因为姓名是不一样的，所以每次我们都是要交卷时才写上各自的大名。有时也是为了怕
来不及换回试卷。我每次的考试总是很好，所以我也很放心地在每个夜晚一个人躲在宿舍里
施展舞姿。男友必定是要被我逼着去奋战的！总得有一人出头嘛！我是没希望了！越是这样
想我就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更加心安理得地呆在宿舍里搞舞姿创意。

　　到底还是靠不住，高考我落榜了，落得很惨！我哭得一塌糊涂，伤心得很。男友倒是考
上了浙江XX大学！因为我们两人有一人出头。我一下子也很高兴！

　　男友要去报到的时候，我也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和他一起到这个风景城来了！

　　我并不一定要上大学！我总是在想上大学只是在浪费时间去学那些有时根本用不上的理
论多一点！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对我来说实践更重要！当然，目前我有实践而男友有理论！
我们是不是搭配得很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是要继续读书的！男友每次听完据他说是很混帐的话！总是要这
样给我下命令。

　　不读，不读，铙了我吧！大人。我嘻皮笑脸。

　　不读就不要你了，自己选择！男友一本正经的说，现在的他说话真是酷得要命！唉，谁
让我少小不努力，才来老大被人喝呢！

　　哼！这样威胁人，算什么好汉嘛！

　　可是我又不想男友不要我，所以我也只好去报了夜校！工作与读书把自己充实得半点休
闲时间都没有。但是我们很快乐！

　　四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男友也出来工作了，他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助理。而我是广州
一家化妆品公司驻浙江区域的主管！

　　我们一直呆在这个城市！真的很喜欢这个环境优美的城市。

　　有时我们也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宿舍后面爬山到西湖然后再延着公路走回来！又或者租辆
二人协力车踩着去梅家坞品龙井！

　　龙井自是清淡，也是好喝，但是没有你每天调的咖啡好喝！男友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每天早上给他冲的纯咖啡和晚上泡的甜咖啡！

　　对了，你调咖啡的绝招是什么？怎么我在公司里就喝不到那么好喝的呢。男友又问。

　　这个嘛，其实我没什么绝招啦。我居然突然谦虚起来。

　　嘿嘿，不告诉我？男友冷笑道！

　　哎呀，那是要看场合和人物的嘛！我急了。

　　那你倒是说说要什么样的场合和人物呢？颇有兴趣地问我

　　场合嘛？就好比如说啊！在家里，啊，不，应该是在我们的混合男女宿舍里。至于人物
嘛，就是我了，我给你调的咖啡当然会好喝啦！没有人可以调得和我一模一样的！我得意洋
洋的说。

　　哈哈，什么嘛！还以为什么绝招呢！

　　笑什么笑？什么态度嘛！

　　好了好了，我们家菁菁调的咖啡就是不一样啊！呵呵。

　　……

　　其实，咖啡到底是什么味道？同样的咖啡不同的人调出来自是不一样，而同样的一杯咖
啡不同的人品出来的味道当然也是不一样的！你的那一杯咖啡又是什么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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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加醋

   风轻轻吹过，慢慢的品尝你最喜欢的咖啡加醋，有种想呕的感觉，因为这是
我最讨厌的两样食品，可是真的好怀念你身上独特的味道，唯有品尝它们，哪怕
味道再不好，至少这样可以假设你在身边，至少这样可以更好的回想从前。
   我曾经很好奇，问你为什么最喜欢咖啡加醋，你看了看我，笑笑地说，因为
里面包含了你经过的苦和酸。我很不解，因为当时的你应该是很快乐的，你的兄
弟个个都羡慕你，你却说你有苦和酸!
   他----是个不帅的男孩，可是他有最漂亮最温柔的一个女朋友，他的兄弟们
因为这都在大叫不平。
   或许因为他的不满足，或许因为他的一时兴趣，或许因为他贪玩，他喜欢上
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我，此后他心里就有着两个女孩，谁轻谁重一看就
知道。
   可是我还是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了，很认真的，很不可救药的，很一发不可收
拾的爱上他了。
   我也知道快乐总是像水中花，手中沙，容易破灭，容易失去，可是却不知道
原来快乐溜走的速度还可以跟光速相比。快乐悲伤对我来说差距只有短短的一秒
钟。从小就很自信的我，从小就很好胜的我，自然是很输不起的，所以为了他，
我抛下自尊，求他不要那么像来时那样，匆匆的就离去了，可是我的眼泪挽回不
了他从来不属于我的心，挽回不了过去的快乐，最后只有放弃他祝福他。可是我
哪有那么伟大?我心里还是很放不下，他说他是鱼，需要更宽阔的空间去生存，他
女朋友是最大的洋，可以包容千千万万个他，不论是好的他还是坏的他。如果说
他是鱼的话，那我是水，我是很微不足道的一缸水，一缸只能装下他一条鱼的水，
我会把我全部都给他，让他过得最快乐，可是他喜欢的不是一缸水，而是一个大
洋，可以包容很多鱼的大洋。失去了一条鱼的大洋，可能不易察觉，可是失去了
唯有的一条鱼的一缸水，会觉得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寂寞，是如此的孤单，甚至会
觉得没有这条鱼世界变得灰暗。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因为他女朋友很爱他，
即使知道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是会等他回心转意，既然这样，我还争什
么?我只能大方的祝福，大方的消失。可是大方的背后真的很痛苦，夜夜想他，
想得难以入睡，日日想他，想得失魂落魄，这是我吗?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不得
不承认，这是我，输得很惨的我。我很想告诉他，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无怨
无悔，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还是爱他，可是世界变得太快了，我也怕我会像
他一样，说变就变，所以我没勇气给他承诺。所以我只会在静静的，悄悄的，等
他，等他，等他，等到我不爱他为止。
   风总是会吹的孤单的人打冷战，冷了之后，才发现咖啡加醋也冷了，可是味
道仍然很浓，我想有一天我会爱上又酸又苦的咖啡加醋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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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心情

用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捧着这杯温热的咖啡，看着热气妖妖娆娆地从杯中上升，若有若
无地隐在空气中。一时间便替这咖啡不值起来，原该盛在用镀金或镀银的材料精制而成的小
巧玲珑的器皿中的这杯咖啡如今被盛在一个在任何一家超市都能买到的白色马克杯里。奶白
色的杯子盛着这褐色的液体，把它映衬得就像是一张发了黄的老照片，没有一丝一毫鲜亮优
雅的味道。
　　啜一口，依然是满口清香。一点也没因了这白瓷杯的廉价而变化了清苦的味道。其实，
咖啡就是咖啡，全不因盛它的容器的变化而变了味道，会变的只是人的心情而已。
　　曾经喜欢很复杂的喝咖啡，在春日暖暖的午后，把咖啡放在专用的电咖啡壶里熬，咖啡
壶就放在桌上，阳光照在透明的咖啡壶上，把壶中的褐色幻成琥珀色的液体水晶，亮亮地透
着优雅的神情。水沸腾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冒出了水面，仿佛海的女儿顽皮时搅动了
的水波，漾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层，都透着极鲜亮的褐色。于是，空气中便洋溢着时浓时淡的
咖啡香。浓时自让人垂涎，淡了也引人暇思。这样的咖啡还未喝，就已经被它的颜色、它的
香气所折服。
　　杯子是一只小巧的鹅黄色的精致的瓷杯，底下还有一个同色的浅碟托着。杯耳有着优美
的曲线，恰倒好处地使杯子有了艺术品的味道。轻轻拿起咖啡壶，缓缓地把咖啡倒入杯中，
看着一条透明而没有一点杂质的褐色的水线倾入杯中，激起千层浪，心情也明朗的如同窗外
的天空。
　　褐褐的咖啡在鹅黄色的杯中显得分外耀眼，是的，耀眼。从来没有一种褐色会让人感觉
耀眼，但在那精致的杯中，它，就是这么耀眼且撩人。
　　不放糖，也不加奶，慢慢品着似有还无的苦味，品着一个人的孤独抑或两个人的无言。
咖啡的真味便也略略尝到了些。
　　后来就再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了，速溶咖啡取代了炭烧咖啡，不管是雀巢、麦氏还是林
林总总的外国品牌，咖啡就只是一种饮料而已。杯子也不再是精致的，任何一种能放饮料的
杯子都能一亲咖啡的香泽，玻璃的、木头的、陶瓷的、塑料的、甚至是一次性的，那片鹅黄
被锁在记忆深处，成为一缕淡淡的芳魂，只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才会突突地想起曾经是
那么痴迷于鹅黄与亮褐的纠缠。
　　唯一没变的是不加糖也不加奶。
　　有时候，冲了一杯咖啡，就这样静静地放着，不为了喝，只为了闻香，只是那香味也已
不如旧时引人垂涎。有时候，连闻香都不为，只是想看看褐色的液体是如何化成淡淡的水气
融化在空气中。这时候就会隐隐想起，沸腾的水面上的那些晶莹的褐色水泡，一个接着一个，
魔术般的消失在水面。
　　直到凉了，才发现一口也没饮。于是放在唇边润一下，企图走一下形式主义的道路，也
免得浪费了一杯好咖啡。回味间却发现凉了的咖啡自有一番味道，初时体会不到，也无法说
清。喝多了便明白原来咖啡是有两种味道的，热的咖啡虽然清苦，但自有一阵沁人的清香，
挟着热气流入胃中，暖了胃也清了心，齿颊间又另有一番风情。凉了的咖啡苦味不变，只是
清香中多了一丝酸酸的味道，好像隔了夜的鲜花，盛放中带了一丝憔悴。
　　空气中依然飘着清淡的咖啡香，手中的这杯咖啡也已凉了，再啜一口，看着这深深浅浅
的褐色，忽然发现原来咖啡只是咖啡，不管是盛在什么容器中，也不管是怎么样的喝，咖啡
依然是苦苦的味道，透着一点清香，有着撩人的香气。会变的只是人的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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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人生

   小禾放下行李，在王卫东的小屋转了一圈，那屋真小，连一圈也不能让她旋起来，小禾
笑了。经过三年的苦恋，终于来到卫东身边了。
   卫东憨厚地笑着。
   小禾是个执着的女孩，爱极卫东，所以不惜只身而来，除了卫东，她再无所有，包括工
作。
   “让你委屈了。”卫东紧紧地抱着小禾说。
   “我愿意的，而且我觉得快乐。”小禾开心地说。她愿意追随他到天涯海角，只要有他，
就够了。
   小禾麻利地整理小屋，卫东买菜煮饭，在一起的快乐掩盖了一切。
   他们盘腿在纸皮上坐着吃饭，他们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他们有对方，所以心满意足，眼中荡漾的都是笑意。
   小禾丢了工作，只能再找。而卫东也只是一个新丁，在一个小镇，无权无势。
   小禾天天抱着资料去找工作，她是师范毕业，这年头，这文凭几乎就是废纸一张。
   她仍然是充满笑容，阳光十足，只是因为有卫东强大的爱在后面支撑着，累了总有卫东
宽厚的胸膛可以依靠。
   没有电视，他们就手挽手在街上散步，偶尔卫东会买本书给她，就让她开心好几天，慢
慢一点一点地看，珍惜得很。常常他们相依至深夜，相互诉说着相恋的点点滴滴，真真个如
糖似蜜，羡煞旁人。
   卫东虽然长相普通，却颇有女人缘，小禾得到他并不容易，其间也有艰辛历程，不过一
切都不足道了，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在一起。
   小禾想起来就会从心底笑出来，甜蜜而幸福。
   每天辛苦地找工作，三个月也没有结果。
   不过小禾的笑容依旧灿烂。
   终于，卫东学着别人，笨拙地拎着礼物，接连去领导家中傻坐，人家领导心里明白，却
是一声不吭。卫东人其实挺聪明，也清高，到了这种关头却窘得手足失措，说话也不连贯了。
   后来还是磨到了一个职位，说是办事员，做的却不过是打杂的工作，人人都可以指挥的
那种。
   小禾还是兴冲冲地上班去了。
   立马就有人给她下马威，指挥她斟茶递水，指责她办事不力，人家那也不过是小角色而
已。
   小禾以前是堂堂的中学教师，人前人后老师不断的，哪受过这样的气。
   当即就把她的热情全浇了下来。小禾当然不可能吭声，只有默默地做事，心中却是千回
百转的委屈。
   回到家就把气全撒在卫东身上。卫东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也就一夜无事。几乎天天上演
此种情况，小禾的种种不快都从卫东那里作为出口。
   过了几天，卫东对小禾说：“我们结婚吧。”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卫东不是浪漫的
人。
   小禾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嫁给他已经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她根本没有想过其他。
   第二天，他们静悄悄地领了结婚证，名正言顺地住在了一起。
   小禾的班仍然在上，但是上得非常委屈，人家即使是小学文化，也一样把她指得团团转，
她只不过是一个职位低下的临时工而已。
   有时办公室的女人们，在一起炫耀，这个说是老公送的钻戒，那个说是男朋友送的项链，
都在那金灿灿地耀眼，小禾虽然从来没有稀罕过那些，但是自己全身光光，什么也没有，仍
然是不由地退缩在一角。那些女人的话题小禾不想参加，也觉得格格不入，于是没事就捧本
小说看，这倒又成了人家眼中的怪物。
   回到小屋就有了些怨气，却又不便发作，脸色也就不太好看。
   卫东劝慰一翻，那一场气也就散了，原不是什么大事。
   办公室女人多，清闲得很，每天不外乎就是谈论谁家房子够大，谁家老公本事，上哪买
衣服，还有就是煲什么靓汤，什么燕窝冬虫夏草的，听得多了，小禾还是渐渐的有了些不平
衡。那帮女人们有什么哦，凭什么就过得比自己惬意。
   温馨的小屋也就狭窄起来，看着也觉龌龊，连卫东的样子也不顺眼起来。
   小禾的快乐慢慢地与生活疏远起来。
   小日子仍然是沿着既定的轨道继续运行，夹杂着小禾的各种委屈，为爱而牺牲的怨气。
卫东渐渐地对她的这些麻木了，哪有每天把她捧在手心上来哄的。他一样也并不容易，谁又
来哄他。
   电视机、洗衣机、家俱，一样样搬了回家，单位分了房子，小家庭似模似样了，但是小
禾不见得更快乐。
   人家是自己一幢房子，人家是开车上班，自己是什么？
   卫东是老实的人，只会上班，钻研一下业务，但是在小镇，你什么业务也是泡沫，没有
人会看那个东西。人家只看鞋擦得够不够亮，马屁拍得够不够响，而卫东的这种水平显然是
低劣。
   两个人都过得分外的压抑，柔情蜜意也渐渐地消散了去。
   与卫东一起分配来的同事讨了个头儿的女儿，马上成为升官，做了主任，走路头也抬得
高起来。
   卫东当然比他更有资历这样。
   卫东默默地工作，但是谁看得到他做的事？一有了丁点错，马上就给人捅上去了。
   小禾也依然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还没有学会玲珑处世，也就常常碰壁，鼻青眼肿的，表面上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事实上心里都累得很。
   卫东攒下钱咬牙给小禾买了项链、手链、镯子，反正全套，对于迟到了几年的这些，小
禾早已经失却了兴奋，淡淡地戴了几次就丢箱底了。人家早已经戴上了钻饰，连街边捡垃圾
的也晃着金耳环，这东西已经成了俗气的代表了。
   两个人已经再没有像以前一样秉烛夜读，相互的倾诉更是没有了。
   回到家，彼此都觉得累，连话也懒得多说。
   对于小禾的鸡毛蒜皮的牢骚，永远相似的委屈，卫东已经没有了心思来安慰。小禾也不
见得是落难公主，怎么就非要如何供着呢。最多敷衍几句，连卫东自己也觉得腻烦了。
   小禾开始会对卫东说，谁谁买房子了，谁谁又买车了，哪个同学上省里开会也是老公派
车接送，那个冰清玉洁的小禾已经褪壳了，现在这个小禾与哪个小市民都没有了区别。
   卫东费了天大力气讨回来的老婆，也原是和随便找回来的女人一样，不见得就更理解自
己，文化并不代表什么。人家的老婆小学文化，还会变着法讨男人的喜欢，不但讨好老公的
心，还讨好老公的胃。小禾却只有自己迁就她，想办法讨她欢心，到头来自己却是吃力不讨
好，小禾还是慢慢地淡漠起来。
   彼此爱得死去活来的事，虽然才过去几年，却似是上辈子的事了。
   有一天上班，小禾接待了个外面单位的人，那小伙子一眼就对小禾有好感。虽然小禾早
已经耳醺目染，与办公室女人们同化得没有二样，但是那小样子仍然清纯、乖巧，像邻家妹
妹一样的可爱。
   小伙子自此天天来找小禾，小禾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但是对于有个英俊小伙来找
自己，也大大地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办公室的那些女人们终于对小禾刮目相看了，结了婚
的女人，还有人喜欢，足可以说明她的魅力。她们虽然有钱有楼，却连自己的老公也未必还
喜欢，这高下也就尽显了。
   小禾虽然让那小伙知道自己已婚事实，但对于他的到来却有点欢迎的意思，在这几年，
自己的世界就是卫东，现在有个自己的朋友那多好。
   小禾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开阔了，那些女人例行的谈论钱啊楼啊就没有那么刺耳了，小禾
自顾微笑，她有的是资本，可以笑傲她们。
   一切都变得美妙起来，连太阳也明亮起来了。
   小禾偶尔会陪小伙去吃饭、饮茶，彼此规规矩矩，没有一点越礼，小禾其实是寂寞得很，
这几年没有过自己的朋友，也就对小伙毫无戒备地谈起工作方面的种种困难，不过现在来谈，
比前几年已经非常平淡了，也就有了丝颇有风霜的心态。
   这段美妙的友谊并没有持续多久，卫东知道了此事，也就大闹了一场，在这个小镇，哪
有什么知己的事情，经济文明早就跟了上去，精神文明则是下个世纪才会提上议程。男女之
间，哪有第二条路走。
   小禾虽然强烈地抗争了一翻，几乎离家出走，不过终究仍然是回到了家庭，除了卫东，
她真的没有什么。孰轻孰重，她还是清楚得很。而那小伙早早就退得远远的了，怕火星溅着
了，况且自己什么也不是，犯不着插上一脚。这年头，有点风啊雨啊的，谁不跑得快。中国
人，在历年的风波中，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
   与卫东冷战了一翻，彼此也渐渐软了下去，妥协是唯一的出路，卫东没有提原谅，小禾
没有服输，彼此闭口不提那件事，算是过去了。但是小禾知道卫东心中那条刺算是梗上了，
不过这种事没得解释，越描只有越黑，只能让时间来冲淡一切。
   小禾依然过回了旧日子。平平常常，就像左邻右舍一样，不浪漫，不风情，只是重复着
家家都有的那种节目。
   与卫东之间的激情，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流逝了，连当初的疯狂的爱也变得不可想象了。
   小禾开始参与办公室女人的讨论团，也开始讪笑夫妻之间的感情，对于夫妻之间的甜蜜
持否认态度，开始讲“金”不讲“心”，一致赞同她们的除了钱什么也不可靠的观点。与那
帮女人们混成一团，比她们还活跃，她带点刻薄的幽默很受女人们的欢迎。上班时间说说笑
笑也就很快的过去，偶尔一个人时，却仍然是觉得落寞，有点沦落的感觉。
   小禾脸上也开始有了微笑，是淡淡定定的，似再大风浪若闲庭信步那种。其实也就那么
一丁点的经历，却让她自信而成熟了。
   连女人也开始羡慕她，结婚多年仍然身材玲珑有致，甚至比以前漂亮，也就是有了人们
常说的女人味。
   卫东也开始尝试赚些钱，经济上开始有好转。钱让他们生活安稳，却仍然并不能带来更
多的快乐，流逝的东西，再也不能重返。
   与女人们讨论而来的结论却让小禾有了感慨，既然人都是不可靠的，那么也唯有自己是
可以依赖的，而自己的情况也就有点岌岌可危了。
   小禾开始寻找出路，她不愿意再那么样做一个人人可以呼喝的办事员，当然，现在已经
今非昔比了，她也渐渐树立了自己的一定程度的尊严，但是，你水平再高，你仍然得给别人
打下手，不管你是大学生，人家是小学生，不管你做得多么优秀。
   小禾到处去寻找合适的工作，只不过是偷偷地瞒着卫东去。卫东对小禾的工作挺满意的，
有点事做，挺清闲，钱拿得也不算少，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也足够了。况且这工件也是因为
自己而有的，多少让卫东有点男子汉的自豪，更主要的是小禾的依附让他觉得自己重要起来。
   小禾找工作仍然是碰壁。没有什么特殊技能，专业是冷门，更何况年龄已经有些尴尬了，
人家都找18到22的女孩子，自己虽然看起来年轻，不过证件上不会是看起来的年龄，多少清
清楚楚地写着呢。小禾的心态已经比较平稳，不急不躁的，继续着自己的寻觅。
   找工作时居然碰上当年的那个小伙，小伙已经成熟多了，蛮像回事的，开了家小小的公
司，已经娶妻生子，四平八稳地过起了小日子，挺幸福的那种。他让小禾去做他的助理，小
禾笑笑拒绝了。小伙一句“你与当年一样”又让小禾心情轻松许多。小禾仍然是很欣赏他，
不过再怎么样小禾也不会在他身边做事，你心里没有什么，他心里没有什么，不等于就是没
事啊，而且她也不想给自己迷失的机会，做人再不会如当年一样毛躁了。
   别了小伙，走在下午的阳光下，小禾很轻松，继续起了她对未来的进一步探索。
   回到家，看看卫东，想他虽然不如当年呵护自己，却仍是没有什么乱糟糟的事弄回家来，
而纵观办公室的那些女人们的丈夫，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没有，不过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只是
这种地方男人的普遍现象了。卫东由于工作的改换，赚了些钱，依然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入
耳，小禾是理智的女人，从不对卫东猜测。这一天起小禾对卫东特别好，温柔娴淑的，想想
两个人结婚多年，彼此还能够谅解，虽然有些小风浪，却也平稳过渡了。这也许就是平平淡
淡才是真吧。
   小禾仍然去上班，反而觉得一切都不算太糟，工作用点小聪明就轻易对付过去，人家的
眼光也渐渐不再介意，大学生打杂就打杂，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帮女人们仍然是谈论自
家的房子票子孩子，也谈谈男人的吃喝嫖赌，话题没有变过。世界尽管在飞速地转，她们却
仍然是这样的过，站在原来的地方，满足而快乐。而小禾的心态却已经转过好几个圈子了。
对自己以前的愤激也觉得有点好笑起来，一切都在心中云飞烟灭的，连与小伙那件事，心中
一直对老公的处理方法耿耿于怀的，也释然了，眼前豁然开朗了。
   生活好像才开始似的，小禾对一切都有了新的计划。也许应该好好地生活了，有目的地，
做些有意义、自己喜欢的事。
   小禾重新走向课堂，在晚上学习企业管理，不管怎么样，有一技傍身，比较有安全感。
女人们讪笑她的再学习，她也一笑置之。
   卫东对于小禾的事都还算支持，他算是宽容的人，对小禾虽然淡淡的，但还是尽责的，
对于小禾快十年没有生育也没有说过什么的，就仅仅这一点，也让小禾感动。
   小禾当年的同学有不少过得挺风生水起的，偶尔会有电话来，说谁谁又升官谁谁又发财
了，小禾往往也会笑对卫东说，但心里却不再介怀，人总是看别人好，至于是否幸福，只有
自己知道。以前也不是没有有钱人追求小禾，事实上小禾从来就没对钱动过心，一门心思都
放在了卫东身上，连卫东的平凡也成了小禾追随的法码。这种男人安全嘛。
   卫东到了三十多岁也渐显男性魅力，平稳淡定成了一种吸引力，与小禾并肩走在大街再
不会比下去，相得益彰的样子。
   小禾是满足的。比任何时候都满足。卫东不是最好的，但是适合自己的。
   小禾在邻镇找了份工作，在一间工厂做主管，卫东对于小禾的转工不太赞成，而且走到
了邻镇，已经不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多少有些不安心。卫东不太相信人家会让小禾做这种工
作，要知道，小禾一份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哪有什么本事的人。
   但是小禾坚持，马上辞了这边的工作，事情到了这份上，卫东也就无话可说了。这工作
权力不小，小禾做得挺写意的，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小禾坚持每天回家，兴致勃勃的，精神焕发。卫东很不以为然，况且钱赚得并不比以前
多。
   日子就这样过去，充实的时间过得非常的快。不觉已经在那工作了一个月，小禾还没见
过老板，只是知道那是一个香港人，工作却也忙忙碌碌地继续下去。
   有一天，厂长召集管理层开了个小会，说是老板要上来检查工作，要大家准备一下如何
汇报工作，做做下一步的计划。
   小禾很是紧张，如小学生般准备了一晚，卫东不禁笑小禾的太过于认真。他不知道小禾
是如何的看重这份工作。
   第二天果真见到了老板，大约四十岁，精明都隐在眸子里，干脆利落的样子。一开口居
然是标准的京片子，说话简明扼要，标准儒商的样子，小禾不禁对他有了好感。
   尔后在办公室小禾另外作了一翻自己的阐述，老板不动声色地听了，点点头说：“看来
我是没有看错人，你办事不错。”
   小禾吃了一惊。老板看在眼里，说：“当时招工时我就坐在后面，是我指明要你来的。”
   小禾看了看老板的眼睛，里面什么也没有。小禾不禁暗笑自己的多虑。
   老板当年也是师范毕业，后来才去的香港，与小禾自然就有了些工作之外的话说，小禾
觉得幸运，在这里还可以碰上有话说的人。
   这一晚老板晏请管理层，小禾是厂里的一员，当然没有理由不去，打电话给卫东，卫东
自然不太高兴，小禾也没有作过多的解释。
   这一顿饭吃得很有气氛，大家说说笑笑的，有着善意的调侃，老板没有一点商人的世侩，
充分显示了成熟男人的幽默睿智，小禾暗暗对他欣赏不已。
   老板对小禾有了另眼相看的样子，小禾的工作也就多了起来，有时就不能回家去住了。
卫东对此颇有不满，不过还是没有怎么发作。
   老板一般一个星期会在厂里呆上两天，工作之余会约小禾喝喝下午茶，小禾知道他欣赏
自己，不过是万分的谨慎，一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跌到别人的那种路子上去，自己宝贵的也
就这一点而已。彼此有相当的好感，常常海阔天空地聊了开去。老板要漂亮女人到处都是，
不过如小禾般聪慧而无所求的女人反而难得，也就分外珍重起来。
   卫东的社交圈子渐渐扩大，如鱼得水似的，他也不是那种不适应那种圈子的人，因为有
了点钱，钱就是水，他脱胎换骨似的，畅游得很快乐。他亦渐渐被上头所看重，做出的成绩
终于得到认可，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工作是有权的，钱才是最重要的，地位与金钱让卫
东的成熟风度有了层厚重的底气。
   彼此都生活得比较顺畅，工作比较充实，各自有各的精彩了。碰面的时间相对的少了，
不过小禾对卫东还是挺信任的，有坚实的感情基础，维系家庭的不仅仅是责任，还有爱情这
条纽带，这又让她比别人多了分自信。
   卫东不止一次叫小禾不要做事了，他养得起她，小禾在心里讪笑，养得起，说得那么轻
巧，当然是养得起，不过是怎么个养法而已，但是小禾什么也不说，只是说自己喜欢这份工
作。
   小禾的工作做得比较顺利，当然与老板的暗中支持不无关系，小禾心领神会，不过也从
不表露什么。同事们相处还算融洽，暗地里较劲也是有的，不过都是文化人，表面都很是平
和，小禾很适应这种氛围。自信成熟让小禾平添了一份韵味。
   偶尔与老板在阳光下喝下午茶，彼此都明白对方，所以比他人都多一份理解，更是多了
一份坦然，心照不宣又有点微妙地相互关切着。对方似是在拥挤世界的一棵树，提供着一份
心灵的清凉。
   经济好转，工作顺心，有家庭，还有一位朋友，小禾觉得真的很够了，是一种幸福了。
   这种日子过得飞快，小禾忙个不亦乐乎。对于与老板的这种私下里的交情，小禾下意识
地没有让卫东知道，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但是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入了卫东的耳朵，话经过几张嘴巴，就完全变了味儿，说得很是
有些不堪。
   卫东问起小禾，小禾当然想也没想就否认了，而且真是没有什么。但是小禾也没有作过
多的解释，水越洗只有越脏，谣言止于智者，小禾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恰逢是老板上来，依然是与他喝杯下午茶，因为有卫东的那些话，小禾自然就
有点疏远的样子。老板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一点风吹草动也
就雪似地明白为何。只是说些笑话逗小禾开心，笑得小禾一丝阴影也没了。
   这一晚回去，卫东冷冷地坐在客厅，见小禾回来仍然是一言不发。小禾看他这样就知道
他有很重心事，于是柔声问他为什么。
  “我看你，老毛病又犯了啊。”卫东说，语气无比阴冷。
   小禾一下子怔了在那里，自己早就把以前那件事放下了，而卫东原来一直都背在心上，
没有放下过。
   “无论是上次，还是今次，我都是清白的。”小禾强调。
   “哼，还清白。看你在他面前笑的样子，你还是什么时候在我面前那样笑过？”卫东大
吼。
   小禾沉默了，也突然明白，他看见自己与老板喝茶了。
   “你这个人本性是不会改的了，有了一次两次，就会有第三次，永远会有下一次！”卫
东恨恨地说。
   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这样的女人，小禾连心底也冷了，只觉得悲哀，那么多年感
情，连信任也没有得到过。小禾只是强调自己的问心无愧，没有再说其他什么。对于这种没
有论据的结论，卫东自然是不会相信。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因为都知道说下去就会是无比伤人的话了。于是冷冷地过了一个寂
静的夜。
   一夜没睡好，眼睛就有些肿，但小禾还是上班去了。做起事来分外的冷静，镇定自若的
样子。但是老板仍然是一眼就看出小禾心里有事，也就照顾她，让别人替了她的工作。小禾
心中感激，不过也不便表达，一切都放在心上。
   当晚与客户有应酬，老板叫小禾一起去。小禾平常对这种应酬是极为回避的，老板一般
也不让小禾参加，很有点爱护的意思。小禾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散心，于是一起去了。不外
是吃饭，饭后是唱唱卡拉OK，客户要小禾与老板合唱，小禾也就大大方方地与老板唱了几首，
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失礼，老板也看出这个女人真的不错，能把一切都藏下去，不显山不露
水的。小禾也就暂且忘掉了不开心，玩得很是尽兴。这一晚也就住在了厂里，没有回去。
   第二天回到家，卫东端坐于客厅，见小禾一回来就把门反锁上了。小禾怔了怔，还没有
反应过来，卫东一巴掌就把小禾打翻在地，“真无耻！还清白！”小禾一下子明白了，原来
卫东跟踪自己了，他怎么不进去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呢。“我们只是唱歌而已！”小禾
轻声叫。“在那种地方，还能做什么事情！”卫东疯了似地，一下一下用力地打小禾，全打
在身上，一点也不打裸露的地方。小禾一声不吭，眼泪哗哗地直流，快十年感情，就是招来
这种下场。小禾抱着头任由他打，绝不认错也不求饶，心底却一阵比一阵冷，一点一点感情
就那么的流逝了去。直打得卫东累了，小禾才艰难地站起来，整整衣服，问：“打够了没？
”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感情，似刚才打的是别人，泪也早就收了。然后进房间去收拾行李，
卫东哭了，一脸的泪，要小禾原谅他打她，原谅他是太爱她才这样。小禾冷冷地没有说话，
收拾了东西就走。卫东在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求她别走，小禾一言不发地挣脱了，彼此都知
道，这一场，让心底的东西都流走了，已经无法收拾了。
   小禾坚决地离开了家，心里空得很，除了身上的疼痛，几乎不会思考了。想来也有无限
悲哀，在这那么多年，自己除了卫东竟然什么也没有，连个朋友也没有。小禾回到厂里住下
了。
   老板自然明白些什么，除了关照工作，偶尔与小禾聊聊，他并没有去做更多。小禾静静
地让自己恢复，不去想太多，也一再提醒自己别太脆弱，落入尴尬的地步。
   卫东来过两次，要小禾辞了工作跟他回去，小禾都淡淡地不置一词。身上的伤痕好了，
心上的伤怕是不会好的了，曾经在小禾心中奔腾的万千情感都无声无息地沉了下去。
   一个月后，卫东再次来到小禾工厂，约小禾出去面谈。小禾与卫东来到一家清静的咖啡
馆坐下，小禾不禁有些感慨，自己还真没有怎么与他来过这种适合谈情的场所。先是没钱，
后来是没有想过需要交流。
   “辞工吧，跟我回去。”卫东说。
   “不，我喜欢这份工作。”小禾坚持。
   “喜欢你老板吧。”卫东不无讽刺地说。
   “你要这样蛮不讲理我也没有办法。”小禾心中却没有了愤怒。
   “我原谅你的过去，你也原谅我的错吧。好好的跟我回去，别做了。”卫东极忍耐地说，
他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了。
   “我本没有错，不需要你的原谅。但是工作我是不会放弃的了。”小禾静静地说。
   “你舍弃不了这里。看来你是永远会这样下去的，永远也会有下一次的。”卫东边说边
拿出一份文件，原是离婚协议。
   他有备而来。
   小禾心里还是痛极，却笑了。
   真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离婚吧。”卫东说，话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感情。
   他一直没有相信过小禾的清白，小禾不禁有些伤感和委屈，不过一切都没有用了，再说
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小禾噙着泪，看了一眼文件，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算是结束了一切。真正的完结了，
不管他们有过什么。
   第二天他们便一起去镇府办了手续。彼此都冷静而有风度，所有的曾经，都不再有意义，
连回忆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小禾请了一天假，她毕竟不可能完全没事，这是最重的伤，比上一次更甚。晚上小禾来
到曾经与老板喝过茶的地方，静静地呆一呆，什么也不想，看看夜色，在夜色的掩饰下放松
自己，苦与累全都毫不留情地涌了上来。
   老板居然也一个人在，他甚是理解地坐在了小禾对面，静待小禾开口。
   小禾只是静静地啜饮着咖啡，苦涩的咖啡，就如她的人生。不过她不后悔，她可以为自
己加上一份糖。
   “如果需要肩膀，我的尚可借用。”老板笑，眼中满是关切。
   “需要的时候再借吧，现在暂且不用。”小禾感激他的细腻。
   现在不必为谁负责任，一个人可以放肆了，小禾却仍然当他是那种微妙的朋友，不愿意
那份心底天地宽的感觉消失了去。而且已经成熟了，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好好地看看风景，亦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他们为彼此的默契会心地笑了，倾谈至夜深，温馨而平静，小禾的伤痛在他的微笑中淡
了，散了。
   过了几天，卫东把属于小禾的那一份财产汇了过来，他们之间真的干干净净，从此是路
人了。
   没有卫东的日子虽然有些让小禾寂寞和沉痛，想起过去也不无伤感，但是小禾依然没有
沉沦，更是活得自重而充实。
   老板对她不仅仅是欣赏，而且敬佩了。
   三个月后卫东结婚了，对方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家里有权有势，很是风光了一番。小
禾听到消息已经很漠然了，与卫东之间的一切，就像隔世，遥远起来。
   再后来有人来与小禾说，卫东原来早就已经搭上了那女孩，所以借机把小禾甩了。小禾
静静地听着，像是听别人的事，心底波澜不起的。到底自己还是太嫩了，不过是人家手下的
一只棋子，过不过楚河都是死。小禾更是没有后悔自己的离婚。卫东也太小看了小禾，早知
道这样，后来那些场景根本不必上演，小禾自然会离婚的，小禾是唯美的人，不会留着这种
男人。
   与老板之间更默契了，彼此惺惺相惜，如荒漠中两棵遥相对的大树，孤独地相互守望着。
   小禾平平淡淡地生活着，甚是舒适，甚至寂寞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有一次回原来的小镇，还真戏剧性地碰上了卫东，胖了，流露着过小日子满足的神态。
看他就像看着一个异常陌生的人，小禾几乎不可置信自己曾经与他生活过那么多日日夜夜。
因为老婆孩子都在身边，他面对小禾就有点尴尬的样子。小禾却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说：“
你儿子好可爱！”小禾仍然是原来那个样子，清清爽爽的。卫东生活得幸福，小禾仍然是觉
得高兴的，真的，小禾连一丝恨意也没有。过去，都随风而逝了。
   心无尘埃，让小禾平静而快乐。小禾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太平静了，再没有人让她心灵起
过波澜。不过也许那个男人就在下一站呢，小禾微笑着想。

中国人民很行

                              咖啡杯里的水仙

   风扬喜欢喝咖啡，尤其是不加糖的咖啡，问他缘由，他说纯净的咖啡更加深邃，
如同我的眼眸。可我觉得并非如此，是因为他的生活已经够甜，再加糖，只会招来不
必要的负累。

   我喜欢种水仙，尤其是冬季里的水仙，南方的冬天没有雪，于是暗郁的色调便霸
占了整个寒冬，倘若能在这时的窗前望见一丝星星点点的雪白，意识里便会出现年少
时才有的欢呼雀跃。那种抗争的快感。

   风扬许诺抽空便会带我到北疆看雪，我一边修枝，一边慵懒地笑，其实看不看雪
对我来说根本无谓，原本也就不属于那个世界，更不妄想从那里捎回一片完整的雪花。
若要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精灵在我的掌心死亡，倒不如将这一切留在想象中，任凭自
己打造，至少毁灭的心痛，不会逼真得催人落泪。

   当然，我并未将这样的思想传递给风扬，因为我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他又会将一
切适用于孩子的台词搬上舞台，这总让我忆起彼此年龄上的一大段误差，还有其间那
段永远解不开的疑惑。

   我不想探究他的过去，谁让他是一片随风飘来的蒲公英，也没有人会沿着蒲公英
来时的足迹沿路追问，因为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风的足迹在铭刻的过程中就已被抹
杀。他降落在这座城市、这个窗棂上，最终的答案要靠未来揭晓，在这一点上，我是
个理智的女人。有人说，若是连爱情都要听从理智的人，那么她的全部灵魂就已经抵
押给了理智，这句话让我无力分辨好坏，因而常常惶恐。

   风扬在入驻这个城市的第二个冬天与我相撞，那一年的冬天真的很冷，使得他时
常能够找到借口邀我一道去喝热咖啡。一开始，我原以为他只是想寻觅一个向导，为
了陌生中难以际遇的迅捷美味。我想象着他在另一个端点的生活，也许每个周末都要
在洒满浓香的小桌上完成惬意的课程，或是在酒吧，或是在咖啡馆，或者还有另外一
些什么人，例如和我一样的长发女子。

   忘了从何时开始，害怕成为和他喝一场咖啡的人，冬天的咖啡凉得很快，我们甚
至来不及细细品味就要将它一饮而尽。即便不愿如此匆忙，当冰冷漫过杯沿，离去也
不过是转瞬之间的程式。

   他对咖啡的执着一度使我感到震惊，不过，倘若用我对水仙的偏好也就不难理解，
寻找一个慰藉是生存下去的必要选择，尤其是飘荡于都市尘埃之间的我们。如果要将
生命比作一条独自开垦的曲径，那么这项慰藉就是沿路漫过的山花，假若没有它们，
不消多久，回首望去，身后便已是荒漠一片。正是因为这样，从风扬第一次在我这里
留宿开始，我就决意买来一整套的咖啡设备，我要在这个寒冬这张餐桌上煮咖啡给他
喝，我要做一个为他煮咖啡的女人。

   新买的咖啡杯尤其漂亮，白如水仙的瓷器，上面缀着几瓣辨不清形态的花丝，静
静地望着，便几乎沁出空旷的暗香。

   那一日，风扬一进门，我就用手巾将他的眼睛蒙上，轻轻地领到桌旁，让他随着
香气自己寻找宝藏。他是在黑暗中找到了那股黑色的清泉，只是，在饮下它的第一口，
眉宇之间便出现了我从未邂逅过的皱褶。尽管尔后他一再强调是自身的原因，我的宽
恕仍无法赦免自己，也许，这世上仅有一种香氛归我驾驭，只能是使人倾刻醉倒的花
香，却不是暖人心肺的咖啡。

   我扪心自问，一个无法为爱人煮出心仪咖啡的女人还能做什么，答案是：被自我
抛弃。

   我又问风扬，那座城市的咖啡很香吗？他说是的，很香，只有试过罂粟的人才会
知晓。

   我不说话，望着那些未开的水仙独自一个人笑，然后被吹进窗内的冷风震得颤抖。

   到了这个严冬最冷的一天，风扬从凛冽的街头为我带回了一件毛衣，那种耀眼的
浅紫，上面闪着一些发光的金线，而他的表情，与这些金线如出一辙。我轻轻地抚摸
上边温和的绒线，然后突然地抬头问风扬，为什么选紫色。他淡然一笑，你不是喜欢
紫色吗？

   平稳的双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我愣了半晌，又凭空地做了一次呼吸，接着问
道，那么，水仙是什么颜色的呢？

   这一回，轮到他痴痴地望着窗边的一盆水仙肆意凝固，然后白、绿之类的混淆不
清，而我的失望，终究在无言的缄默下落下帷幕。那件毛衣，之后一直搁在橱子里，
甚至连标签也丝毫未动。

   到了深夜，不知是为了解锁尴尬还是弥补失误，风扬竟主动踱到厨房要为我煮一
顿咖啡，我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丝弧度，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像偶像剧中等待圣
诞节的小女孩，整颗心都成了糖浆。趴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定量、煮磨、过滤
……等到咖啡顺着壶口徐徐汇入杯子，我更是一把抱住了他，像望见夜空中纵放的火
花。风扬也迫不及待地在脸上绽开另一朵花儿，我这才知道，这也是他头一回完整地
生产出一杯咖啡。

   那一口咖啡是他喂我咽下的，才入口，起初的甜蜜就像扎进了泥里似的，浑浊不
堪，就连风扬的脸上，也出现了无法应对的震慑。就在此时，我俩同时顿悟了一个道
理，想要煮一杯真正的咖啡，其实太不容易。

   然而，我的悲伤并不是因为这个，我心里非常清楚，风扬是个咖啡成瘾的男人，
他需要那种所心所欲的安逸，而这一切，当然不可能用窗边一盆单调的水仙草草代替。
至少水仙不能用一种直接的形式为人们所容纳，它温暖的安慰始终无法用胃感觉，可
是风扬一直在寻求这种感觉，如同一种习性的延续。那个城市的他，一定有着永远不
会空缺的，暖暖的咖啡，这一揣测，便我的心，再一次流血地空洞，那血的颜色，又
仿佛清晰的淡紫。

   也许只是一种潜意识的召唤，我机械地挪到音响面前，释放了音乐，之后松软地
瘫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任凭感悟。风扬在咖啡的烟雾中愣了许久，也终究踱了过来，
说地上凉，你还是起来吧。借着音箱叫低调的伤情音乐，我抬头委屈地红着眼，说我
真的好想为你煮一杯咖啡，哪怕只有一杯。他紧紧地抱住我，就像抱住一堆破碎的玻
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再找器皿，都已没了踪影，风扬说，我已经不再需要咖啡了，
真的。我们对着彼此莫测地微笑，然后吃过早饭，照常循环。

   这样的日子累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次，我即兴参加了风扬的同乡聚
会，他的一个故友对着我兴奋地喊叫：瞧，她比紫心漂亮！

   紫心是谁？我扭过头，脸上是无助的空白，风扬的脸上也带有一种白，不过是黑
白过渡瞬间那种凄迷的惨白。

   破绽的最终败露是在命运来临的那个深夜，因为连日的加班，我为风扬准备了一
大缸草药，要他在浴缸里好好地脱胎换骨。然而，就在过渡期内，一串手机铃声突兀
地响了起来，看了号码，是外省的陌生字符，我像是颇有预感地接了起来，听到的，
果然是一个忧郁的女声：扬，你还好吗？咖啡每天都在为你温着……

   从浓郁的惆怅中，我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芬香，从风扬灵魂深处传来的过往。

   当我的爱人从浴室里拖着一身雾水出现在身后的时候，我依旧无动于衷地呵护着
手中的花蕾不动声色，他又秉持着自我的兴致告诉我，他已经定了去哈尔滨的机票，
就在后天。我也猛地转过头，告诉他我也订好了送你回到过去的机票，也在后天。

   他颤抖着嘴唇，不说话，但眼内错杂的星光已胜过千言万语。

   机票最终只退了一半，我想我或许真的应该到北方独自看雪，大概一个人的温度，
不会让雪花融化。而风扬，恰恰需要一杯咖啡的陪伴，失而复得的浓香，会带给他一
生安宁。

   许久以后，我收到远方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夹着原已遗落的一个咖啡杯，望着
杯沿一圈淡淡的痕迹，我终于滴下了一滴眼泪。

   一个月后，咖啡杯里生出了一株水仙，连清淡的花香，也带着丝丝咸味，还有咖
啡的余香，那种寂寞的滋味.

中国人民很行

                            咖啡&柠檬TEA

女孩一天到晚都很忙。忙得没有空去跟男友约会。因为她是个记者。

男孩一天到晚都很忙。忙得没有空去跟女友约会。因为他是个年轻的老总。

一天，男孩对女孩说，我们需要谈谈。女孩也欣然答应。确实，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好好的
在一起过了。每次见面时间都很紧张。女孩甚至没有时间去换上一套美丽的衣服。男孩子也
因为繁忙的电话打扰得他没有心情跟女孩好好的吃一顿饭。

每当工作稍一轻松，他们就会思念对方，就会想起在大学生活里他们拥有的甜蜜。

这天，男孩子推掉了所有的约会，穿上了一套合体的休闲服，穿上了女孩去年送给他的白色
休闲鞋，带上了女孩喜欢的Baby_G休闲表。他想，女孩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非常开心。她
一直都希望男孩跟她约会时换下死板的西装，但是他一直都是应酬完了才会来陪女孩一下。
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些。

他来到了他们都非常喜欢的一个咖啡屋。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并打电话到花店定了99朵玫
瑰。让花店再指定的时间送过来。

他说：8点吧。

因为约定的时间是8点。但是又想她一定会迟到的。

8点10分？噢，不，8点20。

做完这一切他才点了一杯柠檬茶。平时他是喝咖啡的。但是今天他想尝尝柠檬的味道。因为
是她爱的。他想明白，为什么这么酸的东西女孩会喜欢。

这时，才7点整。

女孩破天荒的请了一天的假，去买衣服，去了美容院。
她换下了甲克和牛仔裤，穿上了一条美丽的连衣裙。穿上了自己讨厌的高跟鞋。还把头发弄
了个最近最流行的样式。换下了Baby_G，带上了男孩送给她的黑色秀气的雷达表，和一套珍
珠饰品。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都快不认识的自己时，心想，他会喜欢这样的我么？

还记得男孩说，以后你就带着这块雷达陪我去各种应酬吧，滴答滴答的是我的心跳。

女孩没有机会带，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陪男孩去应酬。在路上，她迫切的想知道，男孩会给
她点什么样的饮料，是否还记得自己爱柠檬茶。

女孩提前半小时来到了他们约定的咖啡屋。今天咖啡屋里人很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了。waiter给她送来了咖啡，是男孩的最爱。她想尝尝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苦涩，想弄明
白为什么他会喜欢咖啡。

他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想着各自的心事。他们都觉得亏欠对方，但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放弃
自己的工作去经营这份已经维持了三年半的感情。工作就是他们的生命。

花送来了。男孩看着娇艳的玫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羞答答的送女孩玫瑰，而她也羞答答的
接受时的情景，他笑了，是发自内心的。他搅碎了柠檬，可是一直都没有喝一口。因为闻着
酸酸的味道他就很难受。他就这样看着这杯柠檬茶。就象在欣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看看表。
时间已经指到了8点30。她怎么还没有来？难道又在工作？她忘记了今天的约会了？他很失
落。拿出为了这次约会特地关机的手机，想给她打电话。

“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咖啡都凉了，女孩也只喝了一口。她依然不明白，男孩喜欢咖啡什么。是苦的味道？那他又
喜欢自己什么呢？仔细想想，她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好久了，难道我跟他的感情差不多都消
失了？可是明明我们都挂念着对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在搜寻男孩的身影。一
次一次的失望让她情绪坏透了。难道他还在开会？忘记了我们的约会？为什么还不来？我再
等半个小时，不来我就走了。女孩心里狠狠的说。说完，趴在桌子上听着手腕上滴答滴答的
声音。找寻着过去的感觉。

男孩拿着那99朵玫瑰，走出的咖啡屋。他觉得世界是那么灰暗，觉得一切都那么讨厌。他把
玫瑰放在了通往咖啡屋的台阶上。祭奠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是的，他知道，他的爱情已经
走远了。再也找不回那份感觉和激情了。他没有开车，徒步往办公室走。他需要点时间冷静
下来，去处理今天还没有处理的工作。

女孩依然趴在桌子上听着滴答滴答的“心跳”，只是眼泪不停的流，她知道他不会来了。她知
道她失去爱情了。她觉得委屈，自己明明还那么在乎他的爱。她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爱情的
存在了。当她醒悟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经几乎一片空白想挽回的时候，没机会了。她打开手机，
拨通了男孩的电话，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喂，你没有去咖啡屋么？”女孩如是问。
“嗯 .....我今天在开会，没有时间....刚开完....对不起.”
“噢，我知道了。正好，今天我有采访任务，整理稿子到很晚，所以我也没有去....所以你
不需要道歉.......嗯.......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再联系。”
“好的，再见.......”

女孩关掉电话，径直走出了咖啡屋。以后？她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她看到了台阶上的玫瑰,
笑道:原来玫瑰放这里也可以这么美丽.....

中国人民很行

咖啡and柠檬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冒出清香的气息；置身于
此的我感到无比的轻松，雨水好像流进了我的心里，那早已干涸的心田，重新
湿润了我的心，不在为生活的艰辛而感到悲哀，重拾了我的信心，努力的向前
走着，踏着轻松的步伐走着。
   向往日一样，我又来到了这间咖啡屋，我喜欢里面的味道，有点古木的清
香，有着优美的旋律，总让人感到无比的欣慰；点一杯咖啡，坐在靠窗边的那
个位子上，品着这浓浓的咖啡，看着窗外的行人，听着雨滴声，这种感觉舒服
多了，一些美丽的词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在这里我总能找到一丝丝的灵感，
正当我准备拿出纸笔时，一个男士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带着一幅想看懂我的面
孔，我对他的无礼感到无比的气愤，所有的灵感被冲散了。当我正想指责他时，
他开口了，好像他明白我要说什么似的，“小姐，我是否打扰了你的思虑，我
为此感到抱歉，我只是想认识你。”我抬起手中的咖啡清嘬着，回了一句，“
为什么？”他轻轻的笑了出声来，看着我没有表情的面孔，继续说道，“我注
视你很久了，你一直做在这，每天如此，点一杯咖啡，面带忧郁的样子注视着
窗外，这也许并不是你原有的表情，你的内心应该是快乐的，可为何你要这样
，露出这样一副面孔呢？”我很气愤，不知是为他的无礼，还是为他好似看懂
我的样子；很不客气的说道，“你别以为你很能看懂别人的心思，先生。”说
完之后，我起身离开了这里。我很难过，是为他的一番话吗？我也不知，回到
家里，打开电脑，想继续写着那一篇篇那充满忧伤的文章，不知为何，我眼虽
看着屏幕，可却总不知该如何下笔，难道紧紧就为他那一番话语吗？回想自己
这几年的一切，那天我有真正的笑过，真正的快乐过，总是这样，虚伪的过着，
面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错把忧郁当做快乐，当做舒适，总活在悲伤中，活在
孤独中，这也许就是我。
   第二天，我还是向往常一样，下班之后来到那个咖啡屋，不同的是我点了
一杯柠檬汁，座在相同的位置上，看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似乎心情没有当初的
那么沉重了，有了真正的快乐，想开了很多，不犹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这
时，他走了过来，那天说我的那位男士，还是坐在了我的对面，他定定的看着
我说，“你想通了，不在烦闷了吗？”我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一笑置之，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聊了很久，就向一对远离很久的朋友见面似的，我知道了
他叫阳，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大约过了很久，在一个不知觉的过程中，我们相
恋了，他很好；也许是心结解开了吧！我又回到了当初的样子，开朗，时而一
幅小孩子的面孔，我觉的很幸福，快乐真正回到了我的身边，可正当我沉浸在
这幸福的源泉里时，他离开了我，为了生活到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我们将永远
不能见面，我不知道，直至现在我还记得当日离别的情景，我送他上飞机，在
候机室里他对我说，“我走了，也许还会回来，你要永远保持这颗开朗的心，
那生活才有意义，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在远方的我
会永远祝福你的，再见。”一句话说完，他就走了，我看着他的离去，虽有着
万般的不舍，可我还是没能说什么，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知道我将永
远的失去这个朋友了。带着沉重的心回到了家里，从此我都没有在上那间咖啡
屋，那将是我永久的回忆。
   几年后的今天，我认识了现在的俊，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是他带我走进
了那间咖啡屋，走进了我的记忆，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喝着相同的柠檬汁，可
对面的人却以换了，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梦想和现实总是不一样的。不知又过
了多久，我又再一次和朋友来到了这里，我见到了他，坐在我们以往坐过的位
置上，我走了过去，对着他坐了下来，他也看见了我，就像以往一样，静静的
看着对方，他笑了，说到，“我回来了，依着当初的倦念我回到了这里。”我
哭了，不知为什么，他轻轻的替我拭去泪，继续说着，“我在异乡不能不想你，
所以我又回来了，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去？”我很想笑，很想问他，那为何
当初要离我而去，得不到的东西始终是美好的，现在的我更加坚信这句话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不能和你去，你我的故事已成往事，那将是我最美
的回忆，如果是当初我一定答应你，可现在却不行，因为我有了俊，我选择了
柠檬，放弃了咖啡。我只能把它永远的藏在我的记忆里。”他听了之后，苦苦
的一笑，“那我就是那杯咖啡了，你还.........还爱不爱我？”我看着他，说，
“爱，像朋友般的爱你，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我们永
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他听了之后起身走向我，吻了一下我的前额，离身走了，
走之前，他对我说“我爱你，永远爱你，但这种爱只能埋藏在我的心里了，我
很后悔，既然你选择了柠檬，那我只能祝福你，我还会来看你的，再见。”就
这样的走了，带着一颗破了的心走了，我再一次流下了泪，这时朋友们走了过
来，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不想说，告别了他们，回到了家里，打开电脑记下
了所有的事。把记忆永远的封闭了起来。
   后来，我和俊终于走在了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他对我很好，我也沉静
在这种幸福中，我始终有告诉过他我和阳的一切，至那以后，我也再没见到阳，
只偶尔接到过几个电话，互相问好罢了，我知道他在外乡也过的很好，我祝福
他，一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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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

   读研究生的时候，习惯白天黑夜都泡在实验室。教研室里有位女老师，家住在校外，
因为太远中午也只能呆在实验室。通常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回到实验室里来，她会
冲上两杯咖啡。她只往咖啡里加伴侣，从不加糖。但冲出的咖啡滑润细腻，口感极好。
我试过很多次，怎么也冲不出她那样口味的咖啡。于是我问她有什么冲咖啡的诀窍。她
说：“不要用开水，太滚的水冲不出好咖啡。”

   我永远记住了这句话——太滚的水冲不出好咖啡。生活也是一样的，太浓烈的爱，
太高的期望，太多的拥有，太强的追求，都不适合平凡的生活。多一份淡漠，从容，可
以拥有更完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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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里的另类味道

七十年代  或者更远
街头的招贴还是黑白的颜色
有一个电影的镜头
似曾相识
黑咖啡和英文经典旧曲
白衬衫和黑色的裙子
一张便笺纸上写下的文字
和你黑色的眼眸
同样  深远
回忆  或者不是你的或我的
回忆却使人似曾相识
白色的车子飞过黑色的路
冬暮
让一个咖啡馆的下午
渐渐从现实消失

   我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那熟悉的气味，刚好又从身边经过。她刚刚走过我身边，我不用睁
开眼睛，也能知道她走过去的速度，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我猜不出那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肯定不是那些商业性浓重的CK，或者CHANEL，她的身上，有一种原始森林的味道，我曾一度
认为，她是开在森林深处，那朵神秘的花，偶尔变身，来这城市的咖啡馆里喝咖啡。
   我睁开眼时，她已经在离我五米之远的一张台子坐下了。而她的味道，充当我们之间，距离
的使者。她常来这里待着，有时喝很多咖啡，有时只喝水，或者果汁，这是我长期观察的结果，
她经常是白天过来，白天的人比较少，晚上几乎没有见过她，我想她是不是晚上会变回花的原形？
她经常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使我联想起西欧那些整天泡在咖啡馆里的文学青年，但我想
她不是，她和她的蓝山咖啡，同这咖啡馆的一角，是一个不可获知的世界，我甚至认为没有人可
以真正了解她，当然，有时会有朋友和她一起来，坐上整个下午，或者有几个男孩，几个女孩子，
象一群小鸟般地说话，但不怎么听得到她的声音，于是她给我的最直觉，就是她的香气，和她风
一般的脚步，从我身边经过，象一阵轻轻凉风。
   我从没有想过上去和她聊天，尽管我们都是这个咖啡馆里的常客，打理这个店的北方男孩和
我聊天的时候，会有时提起她，有时他会坐在她对面，和她打打招呼，说说话，他告诉我她同我
一样，也是只喝蓝山，不喝别的口味，我想他了解她很少，尽管他和她说过话，但我觉得我了解
得比他多，我不是只喝蓝山，我是从她的蓝山里去尝着她的感觉的，她从不给咖啡加糖，也不加
奶，她喝咖啡的时候，象在呼吸一朵花的香，或者，从我这里看过去，象在吻一个情人，不知这
么形容会不会很冒昧。她不知道我在观察她，她不知道，我在写一部关于她的小说，我小说中的
女主角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没有同她说过话。我想，她的香气已经附在我身上了，我一提起笔，
那种气息就四处飞起来，读着我的初稿的朋友也说他们总是闻到稿子中的奇怪香气，那个神秘的
仙女，白天回到这个世纪的一个咖啡馆，晚上，回去上个世纪的一个森林深处的溪流边，她是一
种蓝色的有微光的花，她的情人，叫做蓝山，她在等他的回来，他曾说过，在第一百零一年，他
会回到她身边。
   我坐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冬天，最后一天，再过几个小时，这整个世纪将成为一个巨大的
回忆，辛亥革命，五四运动，香港回归，澳门回归，都将成为上个世纪的历史了，我坐在这个咖
啡馆的下午，想着我的小说里那个小仙女，她在第一百零一年，将会遇上什么事。窗外下着冬雨，
天气寒凉，虽然这里面是那种与外面世界相隔绝的温度，可是街面的雨水和被风摇晃的树叶，让
我感觉下雪的欧洲。街上也有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路人走过，打着黑色的雨伞。这时又响起那首歌，
MISS YOU FINALLY，听到这首歌总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总是放着外语旧歌，让人有种
若实若虚。坐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我在构想小说的结局，今天就要完稿了，我想请她一次蓝
山，我想写完这个小说，我就不再来这里了，明天已经是新的世纪，一切都应有个新的开始。
   可是我等了好久，一直没有出现那个香气，我摊开的稿纸总是记不下什么，我在想在这最后
关头，如果她不来，这将成为一个永远的残笔了，她的味道，不应是出我的构思这样在结局消失
的。我叫的蓝山煮上来了，那个男孩子又走过来，他装着神秘地说，嗨，今天有人请你喝咖啡，
你猜是谁？是那个女孩子，她昨天对我说，如果今天你来了，如果你喝的还是蓝山的话，那就是
她请你的。他装着神秘的笑着，他以为很好玩吗？我突然觉得，我被她劫入小说里了，写小说的
人，不是我而是她。
   我坐在那里，喝着她请我的蓝山，她怎么可以请我喝蓝山呢，蓝山是她等待了一百零一年的
情人啊，她的香，却这样彻底地消失了，我象失了忆一样，只有这种贵族般的咖啡的热气在导引
着我，我尝试着用吻一个人般的深情，去吻那黑色的烫热的咖啡，我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连同
这个咖啡馆的下午，连同这个世纪的一切，渐渐从现实中消失。
YOU PLAYED WITH MY HEART
YOU PLAYED WITH MY MIND
BUT I MISS YOU FINALLY
RIGHT FROM THE START
MY LOVE MADE ME BLIND
BUT I MISS YOU FIN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