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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衣襟 盲目的智者在夜里踏歌而行，夜色宁静，包括流动的水声。虫鸣都已经静了下去，月色也是淡淡的。智者的歌声如同穿过的时间的水滴，缓缓汇成生命的泉。
智者看不见月色，但他知道他的脸上还抚摸着静谥的月光。智者拿出葫芦喝酒，酒已酿过千年，历史在葫芦底结成醇厚的酒香。智者的衣襟上沾满酒气，稀薄的空气四处飘荡，布谷鸟的歌声在遥远的春天回荡。
该是山里面了，智者听到了小草柔弱的呼吸还有山 们轻微的爬行。这样的夜真静！智者泯一口酒，想起了魏晋时期宽衣长带的名士，仿佛耳边又听到了在山谷里盘旋的长啸与刑场上最后几声绝望的广陵。记得还有一位喜欢驱车而游至穷途处辄痛哭而返的古人。智者知道他是不会再哭了，泪已经干了，千帆过尽便没有舟了。生命的热度也是会冷的，如同几页泛黄的线装的历史，如今是再也不会有人去读。
寂寞也是应该有的。忙忙碌碌的众生永远不会明白自然与哲学对于人的伟大意义。智者庆幸还能找到一块宁谧的憩息之地，这一切完全依赖嗅觉和听力，与视力无关。智者还庆幸他是一个盲人，如果他能看见世界，真不知道自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老子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庄周说“不知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这的确是够精妙的了。智者想，老子不也是骑一头青牛么，《道德经》不也是他写的么？庄周断弦之后不是还击 而歇么？这一切难道真的超脱形与缶而歌么？这一切难道真的超脱了形与声的存在么？智者摇了摇头叹息到原来一切都是挣不脱的呀！就像草挣有脱土地，水挣不脱河床，而我挣不脱一葫芦的醇香。
夜里的风很柔和，智者想睡一会儿，思考着总是很累的，感受到的总比想象的好。是谁说鹰是雄健的，小草是柔弱的，谁能明白物自身的感受？智者闭上眼喃喃自语，人总是喜欢给物以太多自我主观的象征含义。如果一切都是自然的多好，就像今晚的风，今夜的水，今宵的悠悠的月光，就让它这么存在着吧，感受着吧！
天也许该亮了，黎明总是要穿透夜的黑。黑或者白这并不太重要，该回去就回去吧，智者知道他还是会回到现实的生活，智者边想边歌唱着：
“道亦道兮空亦空
天地之寿兮无终
月之皎洁兮何从
吾之生死兮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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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3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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