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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峨眉 我们在峨眉山。很多人。为画画、为摄影、为旅行。或是为了很多人在一起的喧闹。
满目苍翠，花儿才开。我们运气好，这里万里无云，从接引殿到金顶，十五里的山路。每个人都背着大包，避寒的衣物、充饥的干粮，因为山上东西太贵，十天生活的必须品，都得自己带上。提着装满颜料和调色盒的工具箱，还有夹着画纸的画板和摄影包。很重，压着我直不起腰，我咬着牙，看着阳光晃着的山路，高处，一片白，很多人，远远落在我的身后，他们抹着汗，睁大无神的双眼。路边很多零星的花，翠绿的草，加上几声鸟啼，使人想到“草长莺飞”，而这里，不是江南水乡，没有小桥流水，只有一片迷茫，云雾翻天覆地。山上的路人，劝我们。“你们应该往回走，在接引殿做索道上山，你们的东西太多。”我微微笑。他们不懂得，负重登山的乐趣，上到山顶，俯视仍旧白茫茫的山底，有着征服后脱虚般的快乐。像长跑，一步接一步地下去，直到自己累得失去感觉，有着翻越速度的快乐。 在路边休息，坐在小贩卖药材搭制的凉棚里。几个人在追赶索食的小松鼠，灰色的小家伙，瞪着晶亮的大眸子，灵活的攀上松树。树下的人，叹息着，他们高估自己，他们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他们却捉不到一只小小的鼠。 靠近金顶的一个旅馆，大家围着圆桌吃饭，狼吞虎咽，不做假的青春。大家笑着闹着，顺着已然松动的长梯，金顶上的庙子，一点一点地出现。很大的平台，还堆着积雪。一行人，穿着夏装，惊喜地跑去，玩着雪，玩平日少见的夏雪，玩南方的雪仗。卓说，穿着短袖衫和着雪照像是不是很玄。 第2天清晨5点起床看日出，很冷，昨晚的雾气穿透房屋，浸湿了衣物。天慢慢地亮。想起几天前才在华山经历如此相象的一幕，是在绕圈子，还是在不停的行进。峨眉的日出，很清晰，看初日把白云映成了霞光。很柔和的色调。玫红、粉红、及远处的黄，亮却不刺眼，像一匹华美的绸缎。看太阳一点点的跃出，由彩霞满天变成金亮。每个人，脸上渡上金色，仰望幸福的笑。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大声的念：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会架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接着神经质的笑。我们都笑，讪讪地。 人渐多了，他们摆各样各样的姿势，合影留念。一个中年妇女，侧身，左手优雅的做上托状。妄想手上升起太阳。后来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做这种姿态，不禁哑然。美丽的梦。 在金顶呆了两天，看到了积雪、金顶日出和佛光，接着去洗象池，又走。三十里路，始终走在队伍的前列。和非一起到达的时候，几个男子说，巾帼啊。我们对望着，喘着大气的笑。我和非有着某些相同的癖好。并不随时都在一起，很多时候却能够互相安慰，用平静的语调，讲述彼此的困扰。我喜欢非，她符合心中的自己，直接却低调的女子。 洗象池的风景不好，可以说是普通。有很多猴子，它们会很赖皮的拉着裤子，找你要吃的。拖儿带女的一大群猴子，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人群，它们只是需要一些食物。我的钱，变成玉米，变在它们的肚子里。只喂抱着小猴的母猴，想起妈妈的辛苦。觉得它们很幸福，只是需要食物。谁知道。 洗象池呆着的几天，是最无趣的，很多人都只是躲在房间里玩牌，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围绕庙里大大小小的殿门，一个接一个地去磕头，对菩萨，默默许下心愿，也许已经拥有，却不知得到。求一段幸福，求永久的平和。 又是七十五里山路到清音阁，背包越来越重，很多给朋友的礼物。几个金丝木制的葫芦，包着泥巴的连根十三太保，三串相思豆……一路走来，风景渐美，有了流水的浸润。在九十九道拐，遇到一大群猴匪，吓哭了几个胆小的女孩，差点夺去了我的相思豆，而非更甚，直接从小坡上冒险爬了下去，后来，每个人说起这群猴子，都一幅心怯怯焉的表情。 通过一线天时，很多人在感叹这窄窄的曲桥，殊不知，比起华山的千尺峒，差得太远。我径直走向汩汩的小溪，脱下鞋，将累了一整天的脚浸泡在水中。卓笑，先走了。很凉很凉的溪水，想起了Joel和Jason.卷起裤脚，小心涉入溪中。滑滑的石头，安慰肿了的脚。玩了很久，看见熟识的朋友，一个一个的鼓动，却没有人如我这般疯，她们认为不雅。我听见脚心在水与石之间，发出快乐的声音。 清音阁已经不远了，古阁听音与赤脚涉水，哪种更好。只求心清。 峨眉山上，最美的风景应该算是清音阁。双桥并流水，只闻水声，隐约听见唱佛。附近有很多木制的索桥，走在上面，摇晃得厉害。很喜欢站在桥中间，一直不停地跳，并希望这摇晃能够一直继续。看着脚下清澈的水流，感觉不在人间。又想去涉水，但天公不做美，竟落雨了，忍忍作罢。 看着乌云从金顶的方向吹来。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这么雨、这些云，飘过峨眉，看见小极的我们，作何想？或许前世，是她们仰望着我。 拿着相机去摄影，照花开、水流，甚至拍下了寺庙前风中摇曳的蜡烛。很味道，非笑笑地说。一些纸，不能记录快乐，不能代表永恒，我们却依旧拿着快乐地看。一瞬就足够。 回程中，很多人都说，峨眉比想象中的差远了，难掩失望之情。的确，以前知道的峨眉，是从电视或是平面广告，是美丽的刹那，短暂使其失真。而一旦真正接触了，多多少少会失望。 回到城市洗出的照片。峨眉山的美丽，风情万种。这是间接的好处。 又闻到汽油与香粉的味道，刺鼻却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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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9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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