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开文/华明玥 我曾经看过一部经久难忘的短片:是介绍水仙花成长的过程的科教片。你知道水仙球
茎是如何成熟的吗?她必须在世代种植水仙的漳州大田里,三起三种,发育三年。每年霜 降,球茎下种,次年清明,再起出。 清明时节,漳州大田时的水仙疯长,犹如汪洋一片------尤其在阴霾的天气里,满地
的水仙花比柠檬蛋还要嫩,还要温润。这部短片使我看到了,水仙这种孤绝的植物是如何在 泥土里释放出喧哗的色彩的------那一刻真是惊心,仿佛颜色的金矿突然打开了。收割下来 的水仙花只能廉价卖到城里,城里人要看的,是短而肥圆的水仙叶子,还有让他们久久猜测 和梦想的花蕾。一朵水仙开花的场景,在城里被视为高潮,也被视为无言的结局。 而在乡野里的大面积种植的水仙,仅仅是一种经济作物,水仙是不矫情的,花农凝视
花朵的情态,与凝视水稻一样。收割的妇女们在笑闹,但笑闹的内容与水仙无关。接下来的 一个镜头是,收割水仙的一群老婆婆们,抱着成捆的花,路过溪水,她们互相怂恿着去“照 镜子”。于是,在飘满落花的溪水里,他们一面向过去的自己端详,一面脸红了。 “插花满头”的季节,该离她们多久了?50年,还是60年?银幕上,老婆婆们的表
情,恰如多云季候下的清明池塘,有云的阴影飞驰而过,而缅想的阳光,却在感伤的云隙里 变得分外灿烂。这一刹那,我忽然明白了何谓流光,何谓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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