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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我发了一篇《冰山之下的教育 中国教育的未来——时代呼唤教育英雄》的帖子,文末写道:“如今的中国教育,我们也呼唤教育界的英雄,怀着对中国教育未来的责任感,义无反顾地在重建教育家园的过程中,打破一些潜规则,敢于梳理一些纷繁复杂,盘根错节的因素。这样的一些教育管理者身上,有着中国教育真实的未来”。如今我非常激动和兴奋,甚至感动得难以入眠。因为朱清时先生——这位中科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以及现在处于风口浪尖的南方科技大学的校长,了解朱先生主要是因为南方科技大学45名学生放弃高考以及网易转载自济南日报的《南科大学生弃考调查》一文,读了这篇文章,才发现,中国教育界,终于有了风骨与精神。朱时清先生的路,走得不容易,无论这次事件结果如何,我愿意将《南》文中的一些话语摘抄下来,摘抄下来,见证这段中国教育改革英雄般的历史点:
6月7日,全国高考日,南科大45名学生无一人赴考。设在南科大校内的两间专门准备高考的考场,因无人领试卷,在开考15分钟之后,考试被迫取消。
此前5月27日,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续梅回应有关“南科大45名学生今年必须参加高考”传言时表示:任何改革首先要坚持依法办学,要遵循国家基本的教育制度,以制度来保障学生的合法权益。
南科大与教育行政部门的这场或明或暗的博弈,终于走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朱清时坦言,南科大正在承受颠覆性压力。
就任南科大创校校长以来,朱清时多次表示,南科大教改实验的核心内容就是自主招生、文凭自授。但“让学生参加高考的思路,其实反映出教育部门和深圳市政府都对南科大在体制内走通‘自授学位’这条改革路不看好。”熊丙奇表示,“此举甚至可以看出,教育部其实并不准备推进上述教改”。
高考的主角——— 南科大部分学生,则早在5月30日,就以“私方”之名,通过网络发表公开信明确表示:教育部的决定,可以理解,但难以接受。“这45名非常优秀的热血青年,拿他们一生的前途参加我们的教改实验。他们来参加,应该值得珍重。”朱清时在6月初最新一次受访时表示,学生的公开信让他最受鼓舞。公开信称,由于学校相应的章程出台较缓慢,有些人并不理解朱校长的本意,将源自官场的恶劣习气带到了这所新鲜纯洁的学校,这是其一;其二,管理人员对教学活动不尊重。为了开会讨论一些问题,最近两次打断正常的教学内容,甚至还要停课复习。另有南科大学生甚至坦言,由于南科大当初是由政府筹建,一大半的老师来自政府。“他们不考虑南科大的教育改革。”
南科大确有收到行政部门下发的文件。“当时上级找我谈话,告诉我说一定要按照教育部的要求来做,让学生参加高考。我当然据理力争,无效,但又不能让学校出面抵制。”朱清时说,“毕竟南科大是市政府办的,于是,我只能让学生自己选择。”
如何既能顺利实现与上级管理系统驳接,又保证不受该系统影响、保持自身办学的独立性——— 是南科大教改之路上,一个始终围绕的命题与困顿。2011年3月20日,南科大开学典礼上,朱清时特别提到,在深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南科大已经制定并上报“南方科大管理暂行办法”和“南方科大理事会章程”,一旦批准,将“依法治校”,不再以行政权力治校。熊丙奇分析认为,朱清时期待的“自主招生、自授学位”改革,是能得到国家认可,即学校自授学位,并通过国家新的学历认证体系认证。但如果国家不认可,学校大不了成为一所非学历教育机构,计划外招生,按自己的教育模式培养。
南科大学生公开信称,在这里的同学绝大多数都怀着这样的心态:抛下铁文凭,捡起真本事。在现在无数毕业生疯狂报考公务员的情况下,我们从未担心过自己的职业和未来,因为我们都怀着一颗“实验”的心态,我们想在培养自己的创新思维和独立思考精神上作出努力。南科大开课前夕,有南科大学生曾告诉记者报考初衷:“入学前学校就告知了没有文凭的风险,有同学说来南科大就当是为高考、高校改革献身。我的想法其实很实际,将来我准备出国读书,国外很多大学本身也并不认可国内本科文凭。而南科大有知名教授和良好学习资源,报考竞争没有清华北大激烈,我觉得对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南科大学生的自授文凭一旦获得国外大学或世界500强企业的青睐,却不被国内承认,不能参加公务员、研究生报考招考,这对于教育部门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尴尬。”熊丙奇表示。
熊丙奇认为,这使得教育部面临一个新问题,即是不是要开一条口子,建立认证体系,来认证他们自授的学历?进一步,其他的学校是不是也可以不报招生计划、不接受专业审批,就自行招生,自发文凭呢?
“对我来讲,我这么大年纪,家也在合肥,家庭成员都希望我尽快回去,如果没有实质意义的改革,办一个普通学校,完全可以找比我年富力强的人,我就没有在这里做的意义了。”朱清时6月回应高考风波时表示,他还想摸索一段,现在还不到下判断的时候。
“什么时候学生报考南科大不再只冲着朱校长个人的信誉,而是出于对南科大制度契约的充分信任,教改就成功了。”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博士张智对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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