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走到一半! 每次走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总还有一种错觉:路好象才走了一半吧?当然,这种走路不是指那种办某件急事或别的事情所造成的匆匆型,广义上的意思是指散步,具体的说,是散发一种闲散自在宁静温谧的心情。 路,才走到一半。 每每总是带着这种意犹未尽的遗憾走进家门。疑惑会有,遗憾也总是会堆积,但仍然喜欢这样走路。 那天,月色很好,没有圆完全,但也不觉得不完美,留一点盈缺便也留一点暇思,留一点朦胧,留一点神秘。 这么暖和的天气,压根儿跟冬天沾不上边。记得小时侯冬天以为南方一样会下雪,现在却还经常幻想在我所在的地方下一场雪,会让那爱雪的人受宠若惊般的激动好长时间,而那喜欢雪的人儿总会牵强附会地拉了各种理由来强调那雪是为了他(她)而飘下,但他(她)也知道,下雪就是下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没有理由,没有代价,没有情节。 从单位出来,信步走上常常经过的那条街,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各种思绪,各种想法,各种容颜,各种话语,就开始五颜六色的潮涌而来,将自己的大脑塞得满满得。 夜是个好容器,容纳着千奇百怪的东西,放纵着各种各样的人群。白天不懂夜的黑,夜,因为黑着,才显出它独有的神秘。 那么,神秘是否也是个好东西呢? 可夜又必须得白天来陪衬着,它们是一对永恒的,生死与共,难舍难分的恋人。 街灯泛着黄色的晕光,朦朦胧胧地罩着夜归的人。 虽然是黑黑的夜,却也还是热闹着的。人,正因为有着不安分的灵魂,所以他们才会让这个世界乱着套。人,确实很匹配“高级动物”的桂冠。 音像店传来锦绣二重唱磁性的歌声: “......
我们不过才爱到一半
可你想要带我去的旅行
怎么办
......”
如果只爱到一半,不再继续,那答应她的旅行肯定没得办了嘛,我想,除非那男孩能够在最后时刻再深沉的风度一把。 还有着乞丐,都是一群孩子,不超过十岁,只是,很奇怪,他们没有象平常那样抱着我的腿,拦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没有想着要去给他们一点施舍了。他们是可怜的,但是他们的父母却是让人愤怒的,这两种情绪加起来,让我对他们的乞讨也麻木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也有着象我这样孤旅的人,只是,他们大多数是匆匆型,老夫老妻悠闲散着步的也不少,看起来很是相濡以沫。中年夫妇前面却总是蹦跳着一个孩子,或拿着气球,或举了小手到处挥舞。而年轻的恋人们不太多,这条街毕竟不是恋爱的街,它太过于明亮和平淡。 快走到家了,想起家中已经很久没有米吃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就不是巧妇,没了米,更是没得治了。 米店的老板娘说:“很少见你。” 笑笑,想着或许以后就会经常见了。 在她店里还有一个男人在打电话,三十多岁的样子,但那声音却传出一种我很少听过的他那种年龄段的温柔。若电话那头是妻子,我想,那是世界上幸福的妻子。——话语有时候就是一颗薄荷糖吧。 没有多想,一个人的徒步旅行要结束了。 路,似乎又象是只走了一半。 但是,我知道,家里的那抹灯光会融化那意念中另一半意犹未尽的遗憾。到底,我回家的路是不是只走到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