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起我额前的发,温柔的像曾经被我握过的你的手. 人山人海,在路的那一边,有人唱歌,好像有一些忧伤;好象有一点感慨. 我回头看你渐远的影子.----阳光白花花的很刺眼. 春天,天气暖了,却让我想起雪. 那还是很久以前,窗前有一朵淡放在早春的雪花-----那应该是这一季最后一片雪吧-----在我的手中融化,留下淡淡的水印,那时候谁在我的身边轻唱,轻唱. 一次美丽的失足,便是它晶莹的一生. 我依然存留在这个世间,它已经走向消逝的命运----或者是它依然存留在这个世间,而我已经走在消逝的命运. 谁是过客?谁是过客! 谁是过客!? 一次哭泣---我知道,你有许多坚强的理由和借口--但难道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哭泣的自由? 雪,曾落过---在那漫漫的海上.片刻纷扬的短暂远不如那酝酿以久的情怀,这猎猎鼓声中的一屡萧吟,是让你失落还是让你迷惘? 就为那朵开了又谢了的雪花或者干脆为自己---哭泣一回. 下一次这样的季节,若是不见这阴晦的失落的云,没有了悲伤的冰冷的雪---你还会不会想起一场失落的美丽,或者哭泣后的坚强? 毕竟,冬天过了. 二 今世,我居在塞外,见惯了从那毛乌苏大漠来的风沙,久听了西卓尔单草原的星语---北方,有时它的沧茫寂冷一如风雨飘摇的海上. 而思念你---远在江南的那一叶新绿.轻弹着丁香般的温柔,信手勾勒都是一副娜娥的美丽. 只是遥远. 我放了一只风筝,追赶流逝而去的星愿. 问你可看见? 或许是我不懂你,毕竟我只是一种情怀,而你却是诗. 我今世的草原啊,莫非你的前世就是我旧居的苍海? 我深深的呼吸你的气息---夕阳下有牧人唱和着寂寥的曲子. 笑醉过今夜. 也许是我说错了这一段起起浮浮的旅程,谁是散在那一边的云彩?谁又是这一边将逝的炊烟? 重庆的森林如何得知松花江边的草? 在尘网中挣扎的鱼又如何得知自由四方的鸟? 谁注定了那时的相逢,谁又注定了此刻的分离. 别告诉我,有时我不信缘. 三 我醉了,在月光下. 一个醉了的人可以忘了许多事. 譬如,荏苒的旅途上是谁为我斟的最后一杯酒. 譬如,开在墓前的鲜花和逝者远去的伊人那个更让我难忘. 譬如,国破山河在的愤怒和那国在山河破的叹息. 我抬头问月----我们都珍惜了什么? 醉了,醉了. 眼前这个满眼血丝,满面通红的汉子,难道就是我惭愧的模样? 明镜高堂里谁在悲着白发? 白首为功名还是粪土万户候,都在这一瞬间遥远. 前世用过的刀剑,还能壮我孤独的胸怀吗? 在那走过与那没有走过的路上,我还会再遇那位伊人吗? 我笑自己,终于还是笑自己---痴愚. 你只有随波逐流的鳞甲而没有振翅高飞的现实. 还是斟一杯酒敬这月色吧. 就让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地的月光---让我大醉一场的月光. 鱼,都会游泳的。 可我不会,所以我只能像它。 风是适合飞鸟的。 我不会飞,所以我只能向往它。 可我却想做一只和风唱歌的鱼,用我无欲歌你所欲. 现实中那么多的随波流转,有多少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又有多少是得之我命失之我幸的? 我只想做一只可以在夜里和风一起唱歌的鱼,也许得到的不足以失去的。也许幻想的抵不过失望的。 我还是把自己叫做痴鱼,等那可以和我同合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