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方言 □/文 翁礼华 据说在上世纪50年代初,由于台湾人大多不懂国语(普通话),而蒋介石宁波腔调的所谓国语人们也很难听得懂,因此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当时,台风刚过境,岛上粮食供不应求,为了解决供粮问题,蒋介石召见了一位台湾籍的粮食局长。这位李姓的粮食局长用台湾土话(即闽南话)向蒋汇报,蒋很难听懂,最后他不得不生气地用宁波腔的国语指着这位局长的鼻子发了一通火。这位局长只听到蒋说了一连串“你枪毙”的话,顿时吓昏了头,于是屁滚尿流地跑到当时任省主席的陈诚那里,大叫冤枉。陈诚问清情况,判断这“枪毙”一说似乎不可能发生,于是径自去蒋介石处询问。蒋告诉陈诚,他只是说你身为粮食局长,所谓粮食供应不上的种种理由都是“强辩”,而不是说要“枪毙”他。 蒋彦士当教育部长时,故宫博物院院长杭立武请人接通电话用四川话与浙江籍的蒋彦士对话也令人啼笑皆非。蒋首先问:你找谁,杭回答道:不讲(部长)!蒋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杭答道:忘记了(杭立武)!甚至有几位台湾同胞还说李登辉当上“副总统”,也是蒋经国上厕所时人们听不懂他的宁波官话所产生的误会。当时任国民党秘书长的蒋彦士问道:“经国先生你想让谁当‘副总统’?”正在如厕的蒋经国就说:“你等会(李登辉)”,结果就将错就错,李登辉成了“副总统”。 笑话归笑话,在台湾确有一些乡音不改又基本不懂台湾土话的老人,如我们考察团一位团员的远房亲戚至今80多岁了还是满口萧山土话。据说,抗战初期他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好不容易从萧山长途跋涉到西天目山禅源寺的浙东临时中学读书。读了不到半年,日本飞机在汉*放火导航的指引下,炸毁了暂充校舍的禅源寺。他只好沿着浙赣铁路南下,流落到江西玉山。后来在什么证件都没有的情况下,凭着一口乡音不改的萧山话被证明为浙江人,才考上了成都的空军机械学校。嗣后被送到美国受训,并于1947年来到台湾服役。由于当时空军人员来自大陆各地,且很少与地方土著接触,所以不懂闽南话也同样能在台湾生活。再加上他的老婆也是娶自萧山的同乡,更强化了他萧山土话的生存土壤。至于来台的陆军人员并与当地人成婚者倘完全不懂台湾土话,日常生活和人际沟通便会发生极大困难。我们认识的一位导游,1971年出生,其父系陆军老兵,1913年出生于上海青浦,1949年来台,1969年56岁时与年仅20岁的高山族(阿美人)姑娘结婚,其家庭生活中就离不开闽南话。 语言问题,不仅在中国台湾如此,就是在国外也有同样的问题。一次与在开普敦理工大学留学的中国学生小陈攀谈。小陈说,他毕业于河南大学英语专业,应该说南非也通行英语,语言问题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的障碍。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南非的英语混有其他国家的词汇,所以听起来很吃力。例如,他在学校里听课时发现老师讲课的词汇中掺和了10%左右的法语词汇,听起来常常似懂非懂,直到下课后去查字典才知道词汇的确切含义。 语言是环境的产物,它既是人际间不可或缺的交流工具,也是来自不同地域的标志。不仅人有这个问题,就是鸟也有这个问题。人们常说的“鸟语花香”,其实也中外有别,如同品种的花存在香型差异,同品种的鸟,叫声也有所不同。前些时候国内一个著名机场引进了一批在国外效果卓著的驱鸟器,结果在中国毫无作用。机内装置的9种鸟类天敌的叫声和惨叫声由于中国鸟一点也听不懂发挥不了任何威慑作用,导致机场不得不改用14台新的风动驱鸟装置,以自然风转动鸟类天敌的图像,达到驱鸟效果。可见中国古典文学作品《水浒》中骂人的“鸟人”、“鸟话”也是一种专业,真成得了“鸟人”、听得懂“鸟话”也很实用,至少不会浪费资金,出现中国那个著名机场的人为失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