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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看过的文学(带点尿骚味的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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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10:5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伪劣产品都还会附加一张说明书和一张合格证,这便是我写这篇东西的目的。
   ——题记
  
   六年前,当我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得了一种叫前列腺炎的病,从此和厕所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众所周知,这种病的症状主要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夜尿频多,会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我的情况就恰是如此。年轻时并不知这是病,于是就拖到了今天。每天都承受着很多奇怪的目光,也因此被人怀疑是不是手淫过多,毕竟,一天能进二十来次厕所的,申请个吉尼斯记录都不成问题了。前阵子去医院看病,夹杂在一大堆中老年男子中间,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抛出这个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隐私,是为了说明我写的东西无一不带着鲜明的尿骚味——每篇东西都得在去过N次厕所才得以完成。另外,还要说明的一点是,由于上厕所多的缘故,我远比别人多了很多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机会,也即是说,我有自知之明。然而,这种自知之明差点毁掉了我,博尔赫斯还说什么拥有自知之明会带来幸福,考虑到他的失明,我只能说他是在说瞎话。正如我从未从女孩子那里得到爱情一样,我从未在写作上因为拥有自知之明而得到愉悦感。相反,我时时却感到难以言说的痛苦在笼罩着自己。是杜拉斯说过的吧,写作是场暗无天日的自杀。
   事实上,很多年以来,我都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是在写作。我认为我不配用这两个字。我觉得自己在写作上一贫如洗。这种穷魄感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并且,正如一位诗人所说,我的贫穷远未完成,它需要我。贾平凹有句话也说得很实在:富人常常温柔,穷人容易残忍。所以,我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投入写作的——一方面,我是个懒散、无能、软弱、热爱狂想、疏离主流、讨厌做事的家伙,除了写作,我想不起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能够来容纳我(我觉得自己很像个“多余人”);而另一方面,我却是个一点都不聪明的人,而写作是非睿智的人不能够胜任的,因此,我犹疑着,同时也困惑着,害怕到头来一切都只是梦而已。菲茨杰拉德说过: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场梦,是一种发疯的化学形式。很多人因此都说我不自信。我想我是不自信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未必能够真正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钱锺书重版《围城》时提出这样的质疑:很多人都往往将自己的写作冲动当成写作才能了。我很怀疑自己就是这类人的其中之一。可是,谁又知道,这股写作冲动简直就像魔鬼一般把我深深抓住,常让我的灵魂瞬间沸腾又瞬间冰冷,瞬间燃烧又瞬间疲倦。我摆脱不了。这些年来。写作的愉悦我享受不到,可是放弃写作我却还得承受着浩大的苦痛。这简直快把我折磨成疯子。很多时候我根本就是夜不能寐,两眼通红的坐在宿舍楼狭窄的走廊里,在昏暗的路灯下面对着空白的稿纸发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是焦灼的。在写作这条路上我感到巨大的困难,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会更好一些。由于它对我来说过分神圣,反倒让我踌躇了。比如说,我是能写一点杂文的,可是,我憎恨起自己只能写点杂文了。在我看来,只有小说才能让我感到写作的满足或完成。但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是写不出来。这种想写又写不出来的楚痛,可能很多人都有过,然而却未必有多少人有我的那般强烈,它简直就像火一样在炙灼着我,像头发一样在缠绕着我。我怀疑自己的脑海里一定有着不为我知的死角,使我偏离着原本理应的生活流向。
   卡夫卡说,一切障碍在粉碎我。我也时时有着这般感觉。
   有很多朋友都说,是我想得太多了——他们指的是我的困顿。我不追求过程而一味的想要结果,让他们很不理解。我也明白站在哪个台阶上就只能看到哪些风景,可还是妄想着一步登天。随你们怎么说吧,我的浮躁怕是无法改变的。那一夜,我向一位朋友发信息说,正是因为我深知自己的责任,才让自己在沼泽里越陷越深,但这一些却不被人了解着。假如不清楚我的处境者可能看到这里会纳闷得稀里糊涂——我一点都无法抽出时间来热爱我的专业,可我的父母却认为我在学校里好好学习着。我有着五兄妹,而我是老大,我那农民的父亲年纪尚轻却已经苍老。我认为我理应去扛起责任的。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应该让我的父母对我放心,也应该去照顾好我的弟弟妹妹的未来,可是,我的写作却无法证明我在努力,它只能算是不务正业。L之所以会叫我不要那么自私,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她也明白,这条路太难走了。而我竟是无法抛开的。我每天矛盾着,理想和现实在心中碰撞出痛苦的火花:只有写作才能安妥我那躁动的灵魂,然而假若写不成,很可能我就真的一事无成了,这对于为我作出很多牺牲的家庭,我怎么说得过去呢?(我到现在还从未有过东西发表过。)一想到这点,我就不胜悲哀。——朋友回信息说,你爸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很难过。他并没要求你一定要作成什么,只要你尽力。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那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他熟悉我的一切就像是熟悉我的脸。
   在生活中,时常可以看见喜欢舞点文弄点墨的,会突然甩给你一篇两篇他写的东西,过了一会便迫不及待地跑来问你写得怎样。这些人要的其实只是你的表扬夸奖。我不想沦为这一流人士,同时也是因为写得过分拙劣,对于自己的东西向来不甚珍惜,自然更耻于让人看到。但是,正如一位书店老板劝我多投稿说的那样,文章是写给人看的。这句话使我鼓起勇气来了,我终于托同学帮我把这大半年来所写的一些东西打在了电脑上(我自己打字太慢),然后试图将它们发给我所尊敬的老师或所信任的朋友,以博一哂,因为大概只有在你们面前我才有勇气来暴露我的愚钝我的拙劣我的肤浅。
  05.05.30晨
  
  
  关于李敖的一些吹毛求疵
  
  
   写这篇小文之前,有人泼过冷水,说我这是典型的“蜉蝣撼大树”的现代版。但我仍不想放弃,原因很简单,或者很多人会被“五十年以来,五百年以内,中国白话文的前三把手”、“百年来中国人写白话文之翘楚”等名头吓慌了手脚,从而对我们李敖大叔“高山仰止”起来,可惜我没有。我有我眼中的李敖。
   我给李敖的定位为:硬伤汉子,唠叨老人,伪善之流。记得他平生最沾沾自喜地便是引据举例,驳得别人哑口无言,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告诉大家一个“你所不知道的李敖”。
  
   硬伤累累的《北京法源寺》
   这是一本历史小说,在新千年伊始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在《我写〈北京法源寺〉》里李敖提到:“一般历史小说只是说些‘替杨贵妃洗澡’,‘替西太后洗脚’等无聊故事,《北京法源寺》全不如此。这确实是实情,但接下来的“……史事人物,都以历史考证做底子,它的精确度,远在历史教授们之上”,却是吹牛,并且牛皮还吹破了。读者若能细心阅读,便可以发现,这只不过是一部“硬伤”累累的小说罢了。
   举例如下:
   在第一章《悯忠寺》的第一段里李敖便犯下了一个低级的历史常识错误:“……唐太宗乘机灭了隋朝,建了唐朝。”我看到这里差点喷饭。李世民为唐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不错,然而“建了唐朝”这笔帐,明明是他老子李渊的嘛,怎么可以算到他头上呢。枉我们李敖大叔还老吹自己是大历史学家呢?连稍微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都不会犯的错误,自己还是老李家的孩子结果反在阴沟里翻了船,若是被他讥笑为“凭他那点历史基础还要翻译《资治通鉴》,司马光何辜啊”的柏杨看见这点,恐怕会笑掉大牙无数吧!
   十三章《他们都死了》里,又闹出了“张冠李戴”的笑话来。李敖通过佘法师之口阐述了一个观点:“……儒家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但佛门却是‘舍吾老以及人之老’,有大感情的人是不在意小感情的。”可是,让我郁闷的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明明是道家的“首位掌门人”老子在《道德经》里写到的啊,几时像良家妇女一样给儒家这雷老虎抢过去了。我想自称古文绝佳的李敖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记得他曾经给老友居浩然信里头说:“徐复观说的没错,我真是对中国文化最有理解的人”,还在《李敖快意恩仇录》里抖出来这封信,联想这“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免感慨万分:如此脸皮,真可谓是“得天独厚”啊!套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比起脸皮上的千古独步,你李敖渊博的知识又算老几呢!
   李敖在《我最难忘的一位学者》一文中给台静农很清楚地算了一笔帐,加减乘除,有条不紊,得出台静农的“大学者”乃盗世欺名。于是便有好事者写下《数学天才李敖》夸赞他的算术了得。然而,若是读过《北京法源寺》的,定会笑掉下巴,因为李敖根本就是一个数学白痴。比如,第六章中有这么一句:“皇太后那时五十五岁,中国在她手下,已经三十年了。”事实上,慈禧那老巫婆垂帘听政时年龄为二十七岁(书中亦有提到),那么,减下来也才二十八年,何来的“已经三十年”呢!再比如,第十三章写到谭嗣同被杀后灵柩放在法源寺,看到这一幕的佘法师对徒弟普净感慨岁月,来了这么一句“我虽然六十二岁了……”,然而这一年是一八九八年,距他四十一岁的时候即一八八八年偶遇康有为不过区区十年,何至于一下子便从五十一岁变成六十二岁了呢?李敖的数学无能,李敖的算术低智,由此二例可见一斑。这样的人,我们瞎了眼也不好意思说他数学好吧!?
   另外,康有为考上举人还是甲午战争的前一年即一八九三年(书中亦有论及)的事情,可是李敖在一八八八年康有为“沮丧南归”时却做如下叙述:“考进士是重要的,他那时只是举人,他决心考进士,并且著书立说,开堂讲学,培养功底。”一下子便让康有为早五年当上了举人,康先生地下有知,想必定是异常感念吧!在一部书中有如此矛盾的历史冲突,想必也只能是“大历史学家”方能做的出来吧!曾被他讥笑让谭嗣同多活了三年的张澱,若看到他李敖也犯常识错误,恐怕眼泪都笑出来了吧!
   由此可见,李敖的历史知识不过尔尔。李敖的《北京法源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本错漏百出的历史小说。这样一部小说,之所以获得提名,依我看来,只是说明李敖大叔丢脸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而已。
   由《李敖有话说》说开去
  
   凤凰卫视播出的《李敖有话说》,大概也快有两百集了吧。可是到现在为止,我看这节目还没超过二十集,并且也不知道它的首播时间是什么时候。原因有两个:一是看不下去,二是不想看。
   我觉得这套节目播出的毫无意义,并且绝对有理由相信因为它而使李敖丧失了大量的大陆读者。例如,李敖素来自负自己口才了得,可是节目上的那个他,口吃不清,结结巴巴,重复罗嗦,言不及义,不知所云,跟在文字里洋洋洒洒的他,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之区别。我的一个朋友说他很失望,没想到李敖就是这种人。他还告诉我,播第一集时不少同学和他一同看了,可到第三天,就 “残山剩水我独‘看’”了。再过两天,他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
   其实在我看来,李敖在这节目中最“罪孽深重”的是他的“炒冷饭”。他所论及的人和事,基本上从他的书上都可以看到,我们又何苦再听他来罗嗦一遍呢。我最反感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贩卖他的故人故事。一盘菜再好吃多炒几次你也会腻歪,引用王朔说金庸的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你老李一把年纪还不知这个道理吗?!
   李敖写的两本回忆录曾风靡一时,但在我看来,那时的他便处于白发宫女闲说玄宗逸事那状态了。并且,让人受不了的是里面的东西又是在他以前的书里已经有过的,有很多地方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一个没错。例如骂三毛的那几句话。他李敖不是自诩文字功底了得吗?老在重复自己是何道理呢?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李敖服不服老,他写的东西的确没有多少新鲜货了,也就是说,他老得只有不断重复,而生活告诉我们:一个人老的标志就是仅有回忆。例如他写胡适,我看到过相同内容,相同文字的,就不下四次,那本《我和胡适》则更加恐怖,自序里的绝大部分文字在当中的一篇文章都可以找到,脸可真是丢到家了!再比如我手头有本贾平凹主编的《大家美文》,收在里面的《李敖近作》一篇谈爱情的演讲稿,基本上是从李敖的《李敖快意恩仇录》的《白露纪》里拿下来的。而在此之前,他的爱情观便已被他在其他文章写过了好多次了。时隔这么多年,他要说的还是那些,这样的李敖又有多少看头呢?我想我们不难得出答案吧!
   由《李敖有话说》谈开去,李敖真的了老了。有时联想起那个写《老年人与棒子》的意气风发的青年李敖,不胜伤感。每个人都避免不了年华逝去,既然李敖已经再写不出新的东西,何不像他当年他要求那些老年人一样,把棒子交给下一代呢?!
  
   “大伪善家”
  
   李敖生平做的一大快意之事便是掀了金庸和三毛的底,斥他们为“伪善”。这便是那篇有名的《金庸式的伪善和三毛式的伪善》。但也许大家都可能不知道,在“伪善”这一方面,李敖也是当仁不让金庸三毛。如果金庸三毛的“伪善”是肤浅的,那“贼喊捉贼”的李敖则是高境界的。李敖一直都在嚷嚷自己是什么“大文学家”、“大历史家”、“大诗人”,其实依我看,他就只是个“大伪善家”。正所谓大师就是大师,伪善也要伪得令人五体投地乃至跌倒。
   前不久在某杂志的“言论”栏里看见李敖谈论他之所以不回大陆,是因为他会晕机。他是否真的会晕机我并不清楚,反正,看到这句话我倒先晕了。在李敖的书中,绝不难找到离开台湾的原因,那就是他要和这个岛上的恶势力做终身的抗战。另外,李敖事实上有好几可以出境的,例如一九九零的美国之行。要不是国民党的扣押,他早就去了。如此三种矛盾的话,出自于一个人之口,你能说这不是伪善么?
   还有,李敖一直看不起胡适为了招待朋友而浪费了大量写作时间,自诩自己是不会这么傻的。可是我倒想问问我们的李敖大叔,阁下老去那些娱乐节目和吴宗宪那些人眉来眼去的又是为何呢,你自己比胡适还要无聊呢,也好意思说人家,嫌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除此之外,李敖的女儿说要出书,李敖的意见是反对的。反对的力量想必不是太大,所以书还是出了。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书名叫做《我和李敖一起骂》,借老爸之名昭然若揭。我想李敖就算阻止不了女儿出书——因为那是公民的权利,但也肯定能够阻止女儿用他的名头来做书名吧!可他没有。这还不是伪善那我就真无话说了。
   李敖的自相矛盾还表现在他的乱搞上。比如,他一面羡慕猫王一生拥有女人的数目,一边又说自己要求很高,没几个女人能入他“色”眼。他在这页书里沾沾自喜说勾引了某女生,却在再过几页后又公然宣称反对没有爱情的买卖性关系(事实上没买卖的没有参加爱情和买卖性关系又有什么分别呢),因为信仰他的灵肉一致论,灵肉本应合一。这不是伪善我输你一星期伙食费。
  
   结语
  
   关于李敖,能指出的东西还有好多,比如他对自己的那几首给谱了曲的所谓的诗甚是得意,还自称是大诗人,然而,几首水平仅是达到充当流行歌曲的诗他也好意思拿来献丑,哎……但基于篇幅原因,所以行文至此,便拟结束。最后想说的,是希望大家擦亮眼睛,看看这位“文化基度山”、“文化太保”、“文化顽童”算是那根葱吧?!
  
   04.10.11
  
  
   广东:另一种现实
  
   一
  
   有种悲哀似乎是无法说得上来的——直到来了北方我才发现,很多同学所认为理所当然的那个广东,和我二十年生命所感同身受或耳濡目染的广东,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号。尤其是广东的农村,竟然也有不少人认为那同样是一处富贵温柔乡,这倒是我始终都未能预料到的。所以当一位天津的女生眼里充满疑问号和感叹号,不相信地发出:“广东的农村不是也蛮富庶的么”,那一刹那,我真不知自己是该嗤笑她的天真,还是该摇头叹息为好。
   我不清楚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东南西北中,发财在广东”这句曾经耳熟能详的俗语了,但恐怕在很多人的头脑里都存在着广东就意味赚大钱意味机遇。看看电视就可以知道,广东人似乎都被刻画成了暴发户的嘴脸:一脸横肉,满口金牙,笑起来迷人得简直和绅再世,一张口就是极不标准的“小意西(思)”,“毛(没)问题”诸如此类的普通话。有句话忘了说了,想必在很多人看来,广东人是最能坑人的了。这是王朔、叶兆言对80年代初期某些港澳台商的描写,孰知多年之后,竟被“移植”到广东人身上了。另外,我的一位湖南舍友曾当着我的面大肆抨击广东,说那是个最多假货的地方。
   我认为这也太无辜了,很多人仅是看到了极小的一部分,甚至大多数人仅是凭头脑认为的理所当然,便妄自给广东人加上标签,他们凭什么?!如果说仅仅是为了使地方人物形象鲜明化,那么对广东人来说,未免也太失之公平,就像我们普遍把上海的“阿拉”们说成精明经济一样。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实色彩存在,我想没有人能回答出来。也许的确是中国人固有的地方主义吧,我觉得是非常遗憾的。就像我的这位湖南舍友,可能不知道,广东人很少有瞧的起他们湖南人的,哪怕是广东农村里面的人也存在着这种睥睨的优越。
   正以为如此,我很愿意费些口舌,告诉大家关于广东的另外一些现实。在这里我无意去褒扬什么,也无意去贬低什么,只单单讲我眼中所见到的广东。但关于城市恐怕我不会提及了,因为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生活在粤东的一个闭塞的小县城里,直至高考结束,才终于到外面去四处走走。广东的城市对我来说,无异也是一种神秘,我只是想谈谈我的故乡。但是我可以直白的告诉大家,那里的城市也绝不是天堂。我曾经在深圳的龙华住上了好一阵子,目睹着太多太多的底层人的挣扎和麻木,辛酸和苦辣,我觉得异常心酸。城市人的一切享乐基础都建立在他们的汗水之上,然而被遗忘和被鄙弃最多的也是他们。所以当我在一本书上看见一位名叫旷新年的北大研究生在他的《遥望南方》里把深圳想象成花一样骄美时,心里除了恶心,别无其他。
  
   二
  
   曾有一度,我迫切地想去替我的故乡,那个叫做松楼的村子,以及祖祖辈辈存活其中的人们写些什么。但也许是因为对这片土地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吧,虽然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来整理,却还是未能写出一字。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出自己该如何去描叙它的方式。赞美吗?可我却知道那里的旮旮旯旯都渗散着愚昧和落后;抨击吗?可我的内心却告诉我自己我爱这片土地;怜悯吗?我怀疑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待我的父辈、同龄,以及在渐渐长大的子辈,未免太过于虚伪……
   在松楼,最让我难受的是,虽然父辈们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干活,干活,看看他们那筋管突兀的大腿,看看他们粗糙土黄的双手,看看他们浑浊呆滞的眼睛,你会觉得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勤劳的一群人了,然而,假如单单凭自家田里收回来的粮食,却根本无法养活一家人。祖祖辈辈靠着这片土地繁衍了下来,到了今天,依然还是在拼命劳作的我们,却不得不每年有几个月从店铺里买米回家。还有,虽然村里漫山遍野都种植着橄榄、青梅、李子、龙眼、荔枝、香蕉、油柑等水果,但是每逢收获季节,收购的价钱却低的惊人,很多时候我都不免怀疑收回来的钱是不是连一年花在这些果树上的化肥、农药钱都不够。特别是近几年几乎每年的价钱都在下跌,村里人聚在一起时总是在抱怨感叹去年还能卖多少多少钱呢,前几年更是卖了多少多少钱,事处于斯,假如不是告诉你这便是处在改革开放浪头的广东,很难相信不会是《多收三五斗》的场面的。
   我曾经学过经济常识,为应付考试还背过不少定理,多少明白存在这个问题的原因,可是,村里的人又有多少个人能够明白什么当市场经济供给大于市场需求时会怎样怎样,他们除了去劳作,劳作后收获,收获后叹息,叹息后又去劳作,根本就再也想不了什么了。没有人能来帮我们一把,哪怕是政府,我想村民们对政府的唯一印象就是收土地税时准时到达。福克纳在《喧哗与骚动》结尾语写到:他们在苦熬。这是最新版本,我记得1984年版的,李文俊将它翻译成“他们在顽强地忍耐着。”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的父辈。凭什么要让他们在苦熬着,凭什么要他们去忍受着,而不是也像城市里人那样去享受着呢。
   朝阳在《丧礼》里讲到那些大赞“田园乐”的文人雅客们,他觉得这群人是他XX的王八蛋。我深有同感。村里的年青人丢下田纷纷外出打工去了,假如有人看见了,在那田边摇头晃脑地说什么“田园归芜,胡不归”,第一个上前去抽他一巴掌的人肯定是我。现在农村的困境远远超乎人的想象,一个家庭假若没三两个子女出外打工,那必定是穷困潦倒得不行,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我心里荒凉得简直长出了一片蒿草。
   村里面很多家庭无不负债累累。尤其是娶媳妇,一次下来家里的经济就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恢复不了。还有就是丧礼。火葬的确实施多年了,但农村人对死的看重,钱还是没能少花——就怕丢不起这个脸。比如说我隔壁家的伟胜伯,先是妻子过世,接着儿子娶媳妇,欠了一屁股的债,很长的一段时间连瓶酱油都得赊帐,并且像孔乙己一样被我妈唠叨着上次还欠了多少钱没还呢。今年寒假回家,我发现他媳妇的肚子大了……曾有一个女生在文章里说非常看不起广东农村的男人,这话让我难受,我想她永远也不会明白,虽然好多农村男人显得猥琐、市侩、无能,但他们的精神压力实在太大太大,处于那种举步维坚的困境,他们没有发疯,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那种生活,城市人恐怕一天都是受不了。可是又有谁看到这点呢?
  
   三
  
   我们只能指责环境,是环境让我们显得如此的不公平。
   一位高中同学给我写信时如是说。
  
   四
  
   出走——纵观这二十多年来的松楼人的奋斗历程,恐怕要归结到这两个字上。许巍《执著》里有两句歌词:因为要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但是,它对松楼人是完全不适用的。绝大部分的人在外头的漂泊,都含有无奈的性质。他们就像小狐狸,长到了一定时候,便被迫被推出家门,不同的是,小狐狸的出走是父母要训练它的结果,而松楼人的出走更多的是因为父母的走投无路。九年义务教育在这片土地上称得上神话,因为很多人甚至连小学都未能毕业便踏入社会。
   这是一条悲壮的道路,松楼人在路上踽踽前行。所以当我看到《百年孤独》里面那个老祖母乌苏拉说:“时间就好象在原地里转圈子”,心就像给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疼得差点流下眼泪。时代在不停发展,很多新事物在不断涌现,比起二十几或二十几年前,松楼无论经济还是物质也有了很大的转变,然而,无论是在上一代还是我们这一代,都保留着最根深蒂固的那些东西。经济上的无法支撑导致了大多数人无法对知识的追求,而知识上的匮乏又决定了很多人无法冲开愚昧,而愚昧又让很多人只能从事体力活,从而无法支撑经济,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我父亲这一辈人,走南闯北,最终只能不甘又无奈地退回家里重新打理上辈留下的田地,盼着下一代人的崛起。然而,和我同辈的这些人中,又有几个能走出这般命运的怪圈呢?看看那些女孩子吧,十三四岁便出外打工,等到了年龄便回家相亲,嫁掉,生孩子,几乎每个女孩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安排。她们唯一的希望是找到一个比较有钱的丈夫。
   高三时候,历史老师不止一次大发感慨,二十年前你空手无文去广州东莞闯的话,抓住机遇很有可能会发起来,但假如现在出去,没有资本几乎就是举步维艰,并且几万块也未必能干出什么来。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所以,摆在松楼人面前的将是另一个问题,虽然外面的机遇越来越多,然而却很少有属于他们的了。在时代的轰轰炮声中,他们只能充当炮灰。过去那个凭胆识和勇气就可以赚大钱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市场经济嚷了那么多年,现在似乎收到了一些成效,至少有一些东西开始纳入正常的轨道。赚钱几乎不再带着近乎浪漫的冒险的可能,只有赤裸裸的实际。个人终究被集团所吞没。这种阴影几乎笼罩在每一个松楼人的心头之上,虽然很多人恐怕都没意识到。
   上高中以来,每年寒假回家,大年初三晚上我总不免感慨今年烟花特别多。这天是村里迎神的日子,后生们倾巢而出,抢着去抬坐着所谓“真君大帝”、“三山国王”、“伽蓝佛祖”、“岩公仙师”、“慈悲娘娘”的轿子或香炉,走街串巷,为的是通过自己的虔诚感动“他们”,保佑自己在新的一年里赚上大钱或生个儿子。有的时候为交接时的一点点路程两个寨子的人甚至会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早在八十多年前,鲁迅的《五猖会》写的大概就是这些东西吧,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它依然在眼皮底下每每发生。对了,好象还没说到烟花——每年这天后生哥们便自发地凑在一起捐钱买烟花图个热闹,因为这夜过后,他们就得准备出门了。村里的后生想必是越来越多了,因为放烟花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在抬头望望夜空中绚烂绽放又寂寞坠落的烟花,再望望公路上三三两两走着的,有说有笑的后生,以及又嚷又跳的孩子的欢呼时,我有一种想掉泪的感觉。
  
   05.03.29
  
   谈点王小波
  
   今年4月11号便是王小波先生逝世八周年的祭日。这个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八年前,王小波在昌平一间小屋里孤独告别了这个世界,然而他的身后却并不孤独。印象中,似乎每一年的这天都轰轰烈烈,并且总会有一批“王迷”或“非王迷”出来写写纪念文章。去年李银河将王小波曾经写给她的情书发表了出来,价格还真不菲。今年又会有怎样的纪念方式呢?我尚不清楚。但我也想写一点点关于王小波先生的东西了。
   现在社会上有一种意见:王小波通过自己的死塑造了一部现代神话。这是有的放矢。众所周知,王小波先生已经越来越流行了,稍微爱点文学的人若是不知道他,正如《鹿鼎记》里面那句“平生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一样,会被人怀疑品位问题的。在《我为什么写作》中,王小波曾无不幽默地自嘲:谈起王小波,很多人都会以为是宋朝在四川拉杆子的那位,而不会想到写文章的这个。俱往矣!现在王小波的名气就像孕妇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这点恐怕连他生前都想不到。我甚至听说,王小波三个字已经成为“小资”的具备词语,听说而已。
   所以也难怪有不少人在怀疑他可能被夸大了——毕竟这是个不再相信神话的时代,很多“王迷”都在复制着李银河的话,认为王小波不死,假以时日必定能坐上飞向哥斯黎德罗的班机,替中国人完成“诺贝尔情节”,因此他们一谈起王小波之死,脸上的表情就像自家的宠物死了一般,就差没喊“我苦命的小波啊……”说老实话,虽然王小波的书恐怕是我买得最全的一位,并且床头也一直扔着一本《我的精神家园》,有事没事我都会像渡边彻看《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看个十几页,但是,我还是“怀疑的大多数”之一。
   说了也不怕大家笑话,一直以来,我喜欢王小波的杂文比小说更多一些。当然,我并不至于像吴小龙那般老封建,认为王小波笔下的过多性描写有毒害下一代的嫌疑——事实上王小波的小说也的确毒害了某一群人,这点后面再讲——我只是不喜欢他小说中的油腔滑调而已。这是个人口味问题,但又不仅是个人口味问题。得承认,王小波的调侃自有他的悲愤和严肃所在,正如诸多评论家指出的,在消融“文革”或者用荒诞来表现现实,或者在嘲讽什么,并且,还是很高明的那种,很多时候你挨他骂了都不知道,也站在那儿直叫爽,说起来他就像那类把人卖了人家还会帮他数钱的人贩子。其实,看他长相,也像是干那行的(开个玩笑)。可是,另一点也不得不承认,即王小波玩过火了。有时,我不知道北京作家是否都是这般操性,但是看久了王小波的小说我真的有些腻味,就像我妈说的那句名言:天天吃龙肉也会有受不了的一天。这种感觉在看王朔和石康时也常常存在着。王小波是优秀的,因为他提出了小说要写得有趣,这点是任其它的那些聪明的中国传统作家都很难想出的,可是,有很多时候我发现他的小说因为存在着太多有趣的东西,反而淹没了其他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社会上对那个“王小波门下走狗大联盟”颇有意见的原因所在:王小波式的语言或腔调,在他们的文章的皮肤上无处不在,简直比凡尔赛会议上的小日本的野心还明显。看看那本由这群不知是畜生还是人类集结出版的《一群特立独行的狗》便可以知道了,文章有趣倒是有趣了,可是都写出些什么玩意儿了嘛!一群明明才华了得的人,却被“有趣”牵着鼻子走,扎在王小波的文字沼泽中越陷越深,兜售着一大通黑色或红色或绿色的幽默,还自以为多么了不起,言必称王小波,好像王小波给了他们多少好处似的。我想王小波就算是十全大补药,你也得明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吧!说他们全都有问题,那我不给板砖抡死才怪,所以我只好说症源还是在王小波那里。反正死人不会找我算帐。
   “有趣”是值得提倡的,这一点我举双手外加双脚赞成都没问题,但我有补充的地方——如果我们熟悉三十年代的文坛,便可了解当时林语堂所推出的幽默文学搞出了些什么名堂。什么东西都一窝蜂的上,怎么看都会产生很多无聊的东西,这我倒是完全有信心的,因为这群走狗们便证明了我的火眼金睛。不管怎么说,文学毕竟不是抢特价商品!
   在一篇算是纪念王小波先生的小东西里,我故意用了很多他的语言,却对他所提倡的“有趣”加以指责,势必会招来责骂和取笑。我看过很多著名作家和评论家的文章,都给了他的小说很高的评价,所以,很可能,我的意见是我阅读无能、稚拙、肤浅表现。所幸我并没有想说服谁,话说得好不好,在我,那也无妨,原因再简单不过,我只不过想表达我所想的表达。就这么简单。
  
   05.04.01
  
  
  写作的野心、羞愧及其他
  
  
   长期以来,我一直都没法忘记一位曾经和自己相当要好的女生的一句忠告,她是这样说的:我认为我们这种年龄多少应该有点野心才对。这句话就像那女生的脸孔和身材一般,在溜出她的嘴边的当下,便深深迷倒了我。就是在这句话的影响下,我决定选择写作,将自己交给词语和灵感来折磨。
   说写作是我的野心,其实没有什么过分。毕竟人需要有一些东西才能活得下去。过分的是我所推崇的写作,和眼底下的很多年轻作家完全背道而驰的。我的野心,它绝不是一些仅仅浮于表面的俏皮话,或是一些细脚伶仃的忧伤,或是一些只是表达着内分泌这一类东西就所能满足得了的。在我看来,只有那些鲜活明亮、元气淋漓的文字,只有真正面对了人类内心的痛苦和精神的失落的写作,只有对生存的不断探求以及对生活怀有怜悯的写作,才是值得尽力追求的,才是值得精心打造的。或者更直白点说,才是我所想要的。很大程度上它们已经属于一种艺术,一种深长、特异的艺术。人类的长河中总会出现少数的这类艺术家,他们对美的毕生追求和创造为我立下了很好的榜样。我觉得自己只有成为这样的一位写作者,所谓的野心方可以达标。
   我知道恐怕自己眼下正在犯着一种叫眼高手低的毛病。想必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验了,就是当面对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一群几乎恨铁不成钢的文字呆头呆脑躺在纸上,心里头的憋屈,用上任何绝望的字眼都不为过。我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少回了,因为经验的局限,我丝毫表达不出内心所想营造的文学,显得像个疯子般在捶打着自己的头。或是呆呆地望着空白的稿纸,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而又有多少回了,看着刚刚完成的、用拙劣的文字及缺臂少腿的思想填塞出来的一篇东西,我毫不犹豫将它们视为仇人一样碎尸万段。
   比如说,今夜。就在今夜,在河北的一所专科学校宿舍的昏黄路灯下的走廊里,我将过去写下的那些文字又一次撕个粉碎。这就意味过去的很多个打着手电筒在不停地写的夜晚全部报销了。我很难受,但又似乎不得不如此。因为我差不多完全意识到了:过去的写作根本不值一哂。语言也罢,表达也罢,思想也罢,除了证明我的肤浅我的无能我的稚嫩我的拙劣,还有什么呢,我有什么勇气把它们拿出来,当成一种真实意义上的献丑呢。这些文字和我想要的那种文字相比,连它的一根汗毛都算不上。
   这就是我的羞愧了。在还无从知道自己的潜力和能力能否足够支撑往后的写作生命的时候,我就不时听见体内里头野心和羞愧的不断碰撞。所幸的是,直至今天写下这些文字为止,我还没有丧失写下去的勇气。我曾经对几个朋友说过,写东西其实很像追女孩子,有可能你付出了很多却没能收回一点,但是,你总不能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收回就不去追了啊?!不知道我的朋友还有几个人会记住这句话,至少,在现在的我看来,它对自己还是有用的。我所遭遇的困难之所以远比想象中的大,很简单,在于我并不是个悟性很高的家伙而已。并且,要知道,在你想从写作里面收回点什么,首先你肯定得有先前的大量准备——这还是王安忆说的呢。而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我为什么要写作?王小波说是因为相信自己有写作能力,莫言说是为了一天三顿能吃上饺子,余华说为了能像文化馆的朋友一样终日闲散,加西亚.马尔克斯说为了让朋友爱自己更久,格拉斯说是因为自己干不成别的活儿了,博尔赫斯说是为了让流逝的时间使自己安心……我想我的要写作的原因都包含其中了,假如还不够,我还可以举一个不知叫做里尔克还是梅里夫的作家说过的一句话,“假如不写作你还可以活着,那就不要去写好了。”我自然可以活着,但恐怕却会疯掉的。所以呢,除了他XX的去写,我别无选择。
  10月19日凌晨于N遍稿中毕
沙发
发表于 2005-10-20 12:51:00 | 只看该作者
哦,原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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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5-10-20 13:03:00 | 只看该作者
同焱一样的问题!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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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
发表于 2005-10-20 14:34:00 | 只看该作者
下面引用由2005/10/20 12:51pm 发表的内容:
哦,原创的?

写明是看过的,还带有尿骚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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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5-10-20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我是来捧场的!兄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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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5-10-21 00:04:00 | 只看该作者
路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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