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睡养神,贪睡妨志。
只要不是很累,待稍有些倦意便和衣躺下,闭上眼睛,放舒四体,不知不觉的侧一个身,再侧回去,便会缓缓进入梦乡,这便是小睡。
孔夫子睡觉的姿态大概太迂,“曲肱而枕之”,自觉乐在其中。接着,他便说“不义且富贵,与我若浮云。”这样的小睡,我也可以忘记富贵。可是,我于夫子的睡法梗梗于怀,这样睡法压的手生痛,而夫子却乐得其所。我想,夫子大概不是在小睡,而是在闭目养神。困在草地的时候,我才如夫子一般,曲肱为枕,仰望蓝天白云,浮想连篇,却不是睡了。
翻一下古书,我的睡法大概如《诗经》开篇《关睢》中的:“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了。而我翻来复去两下子就会睡着了,而《诗经》中的那位君子大概要数羊了吧,数着数着,上眼皮磕着下眼皮于是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梦中迎来一个温柔淑女,醒来却是一枕黄梁,好一个君子梦淑女。
于是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梦吧!庄子梦蝴蝶,花香蝶舞,梦中便轻飘飘的飞起来!庄子的衣襟是否够宽阔?扑一扑扇一扇便如蝴蝶一般,再戏一戏花,与伙伴对舞,望一望田庄绿野,快乐的很。难怪这样的梦也忘了富贵。庄子醒来后,还总记着蝴蝶,却搞不清是周庄梦蝶还是蝴蝶就是庄周。于是他便抛弃世俗,于世间《逍遥游》,心存宇宙,身寄天地。孔子常梦见周公,动静周旋乎礼,梦中常与周公唱酬揖让,真是快乐之极。晚年他却叹道:“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见周公”。梦见周公如此快乐,孔子以前是经常梦见,梦不到了又是不是年老体衰了呢?是不是太想再续这个旧梦了?梦不知不觉便有了,太想了便又没有了。
常人好象不会总梦一事物,只是一个机缘。于是我不由为孔子、庄周之类的感到诧异。梦中事物千奇百怪,把梦的故事收集起来大概可以写一本小说了。梦太离奇,有些太让人想不通的东西,于是有人便“圆梦”、“解梦”,是祸福之先兆?或许这太没有道理。弗洛依德的心理分析也是从梦开始说起,说的有没有道理,我是不信他。我只相信自己的梦。
睡着,梦是个依托,梦里甜甜美美,睡得便香。
我最爱莲花,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写的如此静溢,月拢着雾一般的薄纱,荷花枕着水,累了便斜着横着摆摆腰身,似乎也在辗转反侧,真是好一个睡姿。酣睡未尝不可,小睡也别有情趣。是荷睡着了?还是自己睡着了?又是个周庄梦蝶的故事了。水波轻轻摇晃着,小虫儿哼着小曲,若要有月有雾便更好了,荷塘旁演绎离奇的故事,又是好一个梦境!
小睡也不错,但愿我能总梦着荷。梦中依着水波,花香摇摇晃晃不觉摇到睡眠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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