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在清晨薄雾中静坐沙滩,他,被她的安详深深吸引,默默唤她雾中仙子,且打定主义,在假期结束前,他要他的仙子走出迷雾……
一夜温存后,他知道那是个跳进去,便不见天日的深渊,他们能任自己往下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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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海洋恋曲》薛嫚
对海始终有种特殊的情感,在我眼里,它就像是个女人,当它平静无波时,就如同温柔、多情的女子,那么惹人怜爱,而当它波涛淘涌时,则有若打翻醋醰子的女人,令人畏惧。我欣赏大海那广阔的包容力,我更喜欢大海那蕴藏无穷活力的生命力。
当我第一眼望见垦丁那一片湛蓝的海洋时,我几乎忘了呼吸,深深沉醉在那迷人的魔力中,所有年轻岁月里对海水的温柔记忆,在这一刻全浮了上来,我记得自己在海边许下了愿意永远守候他的承诺,我也记得自己在海边黯然挥别那段恋情的心碎,垦丁的汪洋大海,在我心底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从垦丁回来后,思绪总无法平静下来,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似乎总听见那来自南台湾海的呼唤,于是我提笔写下了这一则发展于海边的恋曲,我并非刻意的想表达什么,我只希望你会跟我一样,喜欢这首浪漫的海洋恋曲。
海上又起雾了,从他来到这儿后,这已不知是第几天,他在白茫茫的晨雾中慢跑了。柯柏宇拿下脖子上的毛巾,轻拭着额上的汗水,而后对着大海深吸了口气。他不经意的望向那熟悉的角落,当他再次瞧见了雾中的那个纤细身影时,一股喜悦缓缓掠过他的心湖。
他一连观察她好几天了,她似乎总爱在清晨薄雾中静坐在沙滩上,任凭长发随风飘扬,自自在在的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她那素净的脸上总呈现着安详的神情,嘴角偶尔还会挂着浅浅的笑容,然而每当雾散时,她也就跟着离开了。
她不属于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美女,但却美得脱俗,混身流露出的温柔气质,尤其让男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强烈的保护欲。最吸引他的地方,莫过于她脸上那双慧黠、灵活的大眼,她的眼睛总散发出一种梦幻似的神采,仿佛邀请他人一同分享她的美梦。
这些天来,他就这么远远的、默默的欣赏着她,打心底里,他已霸道的把她视为自己所拥有的“雾中仙子”,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假期,想到自己将无法再见到她时,柯柏宇的心中竟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傻瓜!他为自己那像个十七、八岁思春少年的情怀自我嘲笑着。
他的身边总不乏美女相伴,但令他费解的是为何眼前这位陌生女子,竟能如此挑动他的心绪,进而唤醒他深沉的渴望呢?不管啦!他决定好好利用这剩余几天的假期,他不能让他的“雾中仙子”就这么走出他的世界,今天他要抢先一步,在迷雾消失前,把他的仙子带回家。打定了主意,他充满自信的走向她。
“我能在你身边坐下吗?”柯柏宇笑盈盈的问着。
杜玫雅回过神来,仰起脸望着伫立在面前的高大身影,“这儿不是公共沙滩吗?”她以反问语气友善的说着。
得到了她的认可,柯拍手一屁股坐了下来,“你好像很喜欢海?”他试着打开话匣子。
杜玫雅再次把视线里向远方,“我欣赏海的宽阔心胸,还有那强壮的生命力。它具有安抚人的力量,只要看着它,我就觉得好宁静、好快乐!”她以柔柔的嗓音说着。
柯柏宇被她那磁性嗓音深深吸引住,“你的碓是雾中仙子,令人如此着迷!”
“雾中仙子?!”杜玫雅噗吃笑了出来,“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浪漫了吧!”
柯柏宇对她那挪揄的口气,无奈的耸耸肩,“因为你总在清晨起雾时出现,雾散时离开啊!”
“你太会幻想啦!我之所以选择清晨在雾中看海,是因为我喜欢在雾茫茫中一个人的感觉,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她仰起头看了着云缝中微微露出的阳光,“我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太阳公公已露出笑脸了,该是我这个雾中仙子消失的时候啦!”她迅速的站起身,调皮的向他曲膝行礼,转身走了开来。
“喂!”柯柏宇急急唤住她,“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杜玫雅转回身,笑盈盈的说着,“如果有缘我们总会再见面的!”她对他挥挥手,继续往回走。
该死!柯拍宇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重重咒骂着,他竟然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杜玫雅吹着刚洗净的长发,清晨的那一幕又浮上她脑海,他的确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不!她摇摇头,说他好看实在有些侮辱他,应该说他长得英挺、帅气,他的五官十分抢眼,脸上更是充满着自倍的神采,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加上迷人的笑容,更令她招架不住,无怪乎她会毫不提防的让他在她身边坐下,还毫无戒心的和他闻扯。如果能有个像他这样的男伴一同度假,那该有多好呢!唉!别再胡思乱想啦!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假期才是正事,她告诫着自己,并迅速换妥衣服,她决定到中庭的Coffee Shop喝杯咖啡,听听抒情的钢琴演奏,让自己度过一个温柔、浪漫的下午时光。
柯柏宇对着镜子整理着仪容,他再次想起了那个“雾中仙子”,没想到在她那温柔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活泼的个性,他们真有缘再见面吗?他自问着。唉!还是收拾起遐思的的心绪,赶紧把这份合作契约签妥吧!他提醒自己,拿起文件带上房门,朝饭店的办公室走去。
当他经过饭店大厅时,一阵幽扬的钢琴声让他不由得驻足聆听。嗯!好美的音乐!他望了望几乎成真空状态的(Coffee Shop,不禁有种曲高和寡的遗憾,这么温柔的音乐竟无人欣赏。蓦地,角落里的一个白色人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哇!是她!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狂喜,不由得急急走近她。
“嗨!雾中仙子,又再见面罗!”柯柏宇脸上充满迷人的笑容。
杜玫雅收回视线,斜着头看他,“怎么又是你呢?是世界太小了呢?还是你故意跟踪我?”她抑住心中再度见到他的喜悦,故作轻松问着。
他摇摇头在她面前坐下,“因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太深啦!”
她回以一个少臭美的表情,“你住在这家饭店?”她怀疑着。
他认真的点点头,“你呢?”
她无奈的点点头。
“好巧喔!”他有些激动,“你一个人来度假吗?”
她再次的点点头。
“太棒了!我也是一个人。”他快乐不已,他知道自己剩余的假期将不会再无聊了。
杜玫雅对他如此兴奋有些纳闷,他究竟想干什么?
“对不起!我有事必须先离开一下,你能否在这儿等我呢?”他情不由目禁的拉住她的手。
她皱着盾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尽管心底里她想等他,但基于应有的矜持,她还是拒绝了他,“我恐怕还有其他事。”
柯柏宇垮下了脸,“最多半个钟头我就回来了。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房问号码,我去找你。”他脑筋一转说着。
杜玫雅对他的话开始产生戒心,这个男人到底打什么主意啊?“好吧!我在这儿等你。”她随口说着,心里却打算待他一走,她即跟着也走,并且离他远远的。
柯柏宇捕捉到了她脸上闪烁不走的神情,“你真的会等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他唐突的说着。
杜玫雅的脸因诺言被拆穿而呈现一片泛红,但她旋即恢复正常,“就算我骗你,那又如何?你别忘了,我们只是陌生人。”说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开来。
柯柏宇重捶着桌子。该死!他又搞砸了!
经过了刚才的不愉快,杜玫雅觉得她一天的好心情全不见了,她回房换受了泳衣,急急朝游泳池走去,此刻,她只想藉助游泳来发泄心中因那陌生人而产生的怒气。她十分庆幸游泳池内人并不多,她自由自在的游了几趟,直到身体发出抗议声,她才自游泳池中站起来。
她点了杯清凉的饮料,挑了个阳光不会直接照射的躺椅躺下,戴上太阳眼镜,并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南台湾的热带气息。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她发现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黑暗起来,她在惊慌之余急急摘下太阳眼镜,当她看见那挡住光线的高大人影时,她不由得怒从中来,并再度戴上太阳眼镜。
“拜托离我远一点好吗?”杜玫雅充满敌意的说着。
柯柏宇不以为杵的大大方方在她身边坐下,“我为我刚刚无礼的态度向你道歉!”他坦诚地说着。
他那真挚的扭叩气,让杜玫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啦!过去就算了,我不会在意的!”她脸红不已。她庆幸自己戴了副大太阳眼镜,足以遮住自己那不自在的神情。
“不!我很在意,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他正经的说着。心底里却对自己的这一着棋十分得意。
杜玫雅微皱着眉,怎么这么麻烦呢?“不用这么客气了!”她礼貌的拒绝着。她觉得自己好虚伪。
“如果不接受就表示你还在生气,更何况一个人吃饭,你不觉得无聊了点吗?”
他理里气壮的说着。
“这——”她迟疑着。嗯!一个人吃饭的确有点无聊,反正只是吃饭嘛!“好吧!”她爽快的答应。
柯拍宇在心底发出了微笑,“六点半我去接你,你住几号房?”他再次问着。
杜玫雅轻笑了一下。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她在心底无声的说若。“告诉我中餐厅或西餐厅,我会准时到的。”她避开他的问题。
柯柏宇不在意的笑了笑,“西餐厅好了。”说着,他摘下了她脸上的太阳眼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有双漂亮且会说话的大眼睛,遮起来太可借了,”接着,他以着仿佛爱抚似的眼光由上而下巡视她全身,“你更有副令人悴然心动的身材,我热切期待今晚的约会!”他沙哑的说着。
他那爱恋似的眼光,加上性感、充满魔力的声音,让杜玫雅不由得浑身一颤,她仿佛忘了呼吸一般,怔怔的看着他。
柯柏宇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宝贝!千万别爽约,要不然即使踏遍饭店所有的房间,我也要把你找出来。”说着,他站起身离开她。
杜玫雅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发呆了好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什么陷阱,但她十分确信自己惹上麻烦了。
杜玫雅注视着镜中的人影,一袭白色套装的确让自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无怪乎当他看见自己一身白T恤、白牛仔裤的出现在海边时,会让他称自己为“雾中仙子”,她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今天晚上她或许该表现出自己坚强的一面,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如他想像中的柔弱,这一来应该可以遏阻他任何可能的企图。想到这,她充满信心的走向西餐厅。
一见她走了进来,柯柏宇迅速站起身,并以绅士般的礼仪,为她拉开椅子,“雾中仙子,你今晚好美呢!”他以赞赏的口吻说着。
杜玫雅垂下眼睑,以避开他那热切的目光,“我们吃饭吧!”她有些紧张。
柯柏宇笑了笑招来侍者点餐。等候上菜的时间里,他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杜玫雅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好不容易侍者开始上菜,她大大的吁了口气,并把注意力集中于面前的那盘汤,不料,她一抬头却发视他依旧看着她。“嘿!拜托别再看我了,你该看的是你面前的食物!”她放意拿起一片面包在他眼前比着。
柯柏宇乘机握住她的手,“秀色可餐嘛!光欣赏你,我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他笑盈盈的说着。
她愤怒的缩回自己的手,低头吃着自己的餐点,她顾不得礼节的以着最快速度吃着侍着端上来的会物,此刻她唯一的念头是赶快逃离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慢慢吃,别噎着了。”他轻松的拍拍她的手臂。
杜玫雅喝了一大口水,迅速站起身,“谢谢你的晚餐,我吃饱了。”说着,她转身欲离去。
柯柏宇毫不费力的抓住她,“今天早上你对我那么友善,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得如此防我呢?”他有点明知故问。
她吸了口气,转身面对他,“因为我觉得你心怀不轨。”她脱口而出。
柯柏宇笑笑的拉她坐下,“没错!”他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杜玫雅诧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怎么会有人这么轻易的承认自己的居心不良呢?
他握住她的手,“我对你的确有企图,但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同伴度过这个假期,并无其他意图。”他淡然的诅着。他已决定慢慢诱惑她。
“真的吗?”她怀疑着。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单纯吗?
他点点头,“南台湾的风光这么芙,一个人欣赏多没意思,况且,我是个很好的同伴呢!我可以带你去看旅游指南上未列出来的风景喔!那个地方的海比今天早上你所看到的更漂亮!”他尝试说服她。
杜玫雅一言不发的思考着他的建议。
“我还可以帮你拍照喔!让你拥有每个风景区的回忆。”见她不语,他继续说着。
她被他说得有些心动。的确,自从来到这儿后,她未曾在任何一个风景区留影呢!况且这是她三年来的第一次休假,如果连张纪念的照片都没有的话,岂不枉费此行?或许自己可以接受他的提议。“我同意,但有一个条件!”她直直望着他坚定的说着。
“什么条件?”他好奇不已。
“不能问我是谁,不能问我来自何处,欲往何处,总之,我们纯粹只是旅游的同伴,绝不谈及任何有关私人的话题,等到假期结束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她正经的说着。她认为这是比较安全的作法。
他对她的条件既好气又好笑,“你还是对我戒心很深,对不对?”
“那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她理宜气壮的说着。
柯柏宇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决定依照她的规矩来玩这场游戏,“如果连名字都不能问,那我怎么称呼你呢?”他故意问着。
杜玫雅歪着头想了一下,“随便你啦!你高兴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只要不要太难听就可以了。”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好!那我就叫你宝贝。”他有些故意刺激她。
“宝贝?!”她缩回自己的手,皱紧了眉头,“你不觉得过于亲热,甚至有些肉麻吗?”
“不会啊!”他装出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我一向喜欢称呼漂亮的女人为宝贝。”
“嗯!我猜你身边一定有很多宝贝,对不对?”她睁大眼睛好奇的问着。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别忘了你的条件,不准谈论私人话题。”他提醒着。
“噢!抱歉!我忘了!”她吐了吐舌头。
“那你打算如何称呼我呢?”他笑嘻嘻的问着。
他这一问把她问倒了,“你有没有什么小名或绰号呢?”
他摇摇头。
杜玫雅咬着指甲思考了一下,“有啦!我就喊你马盖先好了。”
“马盖先?!”他有些不信。
“嗯!”她用力点点头,“我觉得你跟他一样鬼计多端。”
“好吧!就马盖先吧!”他无奈的同意着。他有种感觉,这趟垦丁之旅将会是他毕生难忘的。
“对啦!我忘了提另一个条件。”
“说吧!”他彻底投降了。
“所有的费用平均分担,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她严肃的说着。
“我答应。还有其他条件吗?”他莫可奈何的问着。他开始觉得这场游戏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容易玩,因为眼前的这位女人比他所交往过的任何女人都来得聪明难缠,但这却更加强了他想拥有她的念头。
“没有了。”杜玫雅笑盈盈的说着,她知道自己目前居于上风。“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柯拍宇摇摇头,“我们现在就出发,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夜游。”他在心底重新拟订作战计划。
“好啊!我最喜欢冒险了!”她兴奋不已。
“回房去换件长裤,以免被蚊子咬,还有,记得带件外套,晚上海边较凉,二十分钟后大厅见。”他以上司的口吻说着。
“Yes Sir!”她调皮的行个举手礼,转身向外走去。忽然,她感觉到他仍留意着她,于是她迅速朝向与自己房间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觉得这个假期愈来愈有趣了!
柯柏宇点燃烟注视着黑暗中的她,此刻她静坐在沙滩上,无视于周遭零零落落的喧哗声,专心凝望着海边天际的点点渔火。她看起来好温柔、好脆弱,仿佛不小心坠人人间的天使一般,充满着迷惘与疑惑,这一幕深深震撼着他的心弦。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更认为那荒谬不已,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此种说法的存在。他对她不再是单纯的生理渴望,而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了这层较深的认知,他捻熄了烟,缓缓走近她,他决定从慢慢撤离她的心防作起。
“宝贝!你在想些什么?”他在她身边坐下。
突来的声音让杜玫雅吓了”跳,“喔!没什么,我只是任思绪飘扬而已。”她略微脸红的说着。她对他如此靠近自己有些尴尬。
“来,你看见天边那七颗星没有?那就是北斗七星。”他搭着她的肩指着天空说着。
她仰起头侧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一侧身恰好使她不经意的靠近他怀里,“噢!我看见啦!是不是像杓子形状的?”她惊喜的说着。
柯拍宇乘机楼住了她,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花香味,引起了他一阵悸动,“嗯!就是那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杜玫雅笑嘻嘻的一转身,恰好迎上他那炽热的目光,下午游泳池畔的那一幕再度浮上她脑海,她以羞怯、不知所措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地,直到他的唇轻轻碰上她的,她才像触电般急急的推开他,“该死!马盖先,这种行为并不包括在我们谈好的计划中。”她站起身满脸通红的说着。
柯柏宇笑了笑再度把她搂进怀里,“宝贝!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心神荡漾到现在,能否稍稍妀变我们的计昼呢?”他温柔的问着。
她试着挣脱他的怀抱,但始终无效,最后她决定放弃,任他拥着自己,“怎么改变?”她垂下眼睑低声问着。事实上,自从遇见他后,她的心也始终摇摆不定。
“让我们不仅作个假期同伴,更是假期恋人!”他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她张大眼睛惊骇的看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耳里所听见的,“你是说——”她的舌头似乎打结了。
他拨了拨她脸上被风吹散的发丝,“我们可以保留你的条件,但我们可以用比普通朋友更亲密点的关系,来度过这个假期。”他笑笑说着。
“你是说不问过去,不想未来,只看现在,纯粹只是谈一场假期恋爱?”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
“嗯!”他认真的点点头。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在你心里你究竟把我想成是什么女人啊!”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激动。
柯柏宇轻抬起她的下巴,以如丝锻般的柔情嗓音说着,“宝贝,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随便,你比所有的女人都来得纯洁,我不否认我想要你,但我不仅要你的人,我更希望拥有你的心,我要成为你心中唯一会思念的男人!”
杜玫雅对他的话害怕不已,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你只是个陌生人,我……我根本不认识你啊!”她有些结巴。
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们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好好的认识彼此,等到假期结束后,由你来决定我们是否继续交往,”他亲密的擭捏她的鼻子,“我很乐意把我的一切都详细的告诉你,不过为了遵守协议,暂且还是保持神秘性,我希望留待假期最后一天,再来揭晓这一切!”他对自己赢得这场游戏十分有自信。
杜玫雅大大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度找回了理智,“马盖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作法?你这么有把握可以说服我?”她不信的问着。
“我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柯柏宇露出自信的笑容,“今天早上在沙滩时,你并未反对我在你身边坐下,这表示你不讨厌我;其次,下午在游泳池畔,你并没有拒绝我的晚餐之约,这显见你还有些在乎我;最后,今天晚上你同意我的假期同伴计划,这更说明了你喜欢我。”他以一副“我说的没错”的表情看她。
杜玫雅好笑的摇摇头,“马先生,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厚脸皮喔!你的脸皮厚得可以媲芙恒春的土城墙!”她嘲弄着。心底里她却百分之百承认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宝贝,这个假期恋人计划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你一点损失也没有呢!”
他发挥那绝佳的口才说着。
“好处?!我倒很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双手抱胸笑笑的问着。
“第一个好处是,有我当你的护花使者,你可以避免那些登徒子的骚扰;第二个好处是,我们可以避开男女授受不亲的规定,过街时我可以拉你的手,下雨撑伞时我可以搭你的肩,随时保护你的安全啊!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好好观察我是否够体帖、够细心!”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她摇摇头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损失?”她反问着。
这回换他不了解了,“你会有损失吗?”
有!我最大的损失是,当假期结束后,我也跟着失去我的心!她在心底想着。尽管心中如是想,但她却言不由衷的说着,“万一你的陪伴让我觉得很烦、很无聊,那我的假期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个损失可大呢!”她放作严重的说着。
柯拍宇不在意的耸耸肩,“果真如此的话,我悉数负担你的度假费用!”他大方的说着。
“啊?”杜玫雅对他的回答,诧异的张大嘴巴,旋即又恢复正常,“我想为了免除彼此不必要的困扰,我们还是取消所有的计划和协议吧!”她迅速说着。她发现自己碰上个难以应付的对手,最好的明哲保身之道是结束这一切。
柯柏宇察觉了她的逃脱意图,他再次把她圈进怀里,“宝贝,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我,届时无法放我走,但却又说不出口要我留下呢?”他有意违她。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提醒他,小心点,不要到时候放不下的人是你,不是她。
杜玫雅急急推开了他,“你少胡说八道,少往自己脸上帖金!”她因心虚而有些脸红。
“除非你害怕,要不就接受我的挑战,证明我的说法有错。”他使出激将法。
她一向禁不起别人言语的刺激,而他的这句话恰好命中她的弱点,“我才不害怕呢!”她硬着头皮说着。
“很好!那现在就可以开始我们的假期恋人计划了!”说着,他把她拥进怀里,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不对!”杜玫雅往后仰起身,尽可能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以避开他的吻,“我们的计划中不应该有这个!”她急急说着。
“那你就错了,谈恋爱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这个!”他不容她逃避的紧紧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被他吻得仿佛虚脱了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神经,还是吃错了药,才会如此轻易答应他玩这场游戏,她强烈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一开始就输了。
她的吻让柯柏宇的心中引起一阵旋风,他不由得思忖着,自己当真赢得了这场游戏?
第二天早晨,他们依照约定在大厅中庭见面,当杜玫雅一袭牛仔短裤搭配粉红T 恤,脚上穿着白色凉鞋曳曳走向他时,柯柏宇眼睛为之一亮,以仿佛情人般的眼光,由上而下巡视着她,“嗯!我喜欢你今天的打扮。”他亲密的往她脸上亲着。
杜玫雅对他那爱抚似的目光,加上热情的举止,浑身不自觉有些燥热,“拜托不要这么大胆,这儿是公共场合呢!”她满脸通红的说着。
“旁人不会在意的,他们会以为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而谅解我们的行为。”他拉着她的手不以为意的说着。
踏出饭店大门,迎面而来的耀眼阳光,让杜玫雅急急戴上太阳眼镜,“马盖先!
你要带我去哪儿呢?”说着,她登上了他租来的吉普车。
“我们往恒春的方向走,沿着海岸线绕一圈。”他发动着吉普车,当他看见她脸上的太阳眼镜时,不禁叹了口气,“唉!我又看不见你的大眼睛了!”
她朝他扮了个鬼脸,“难道你要我眯着眼睛,应付这刺眼的阳光啊!那这一天下来,我必定长满了抬头纹和鱼尾纹!”她开玩笑着。
“你放心!”他捏捏她的脸颊,“即使你长满了皱纹,丑得像个老太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说着,他也戴上了太阳眼镜。
“哇塞!马盖先,你戴上太阳眼镜满酷的嘛!很有Body Guard的味道呢!”她恭维着。
“不对!我觉得自己比他帅多了,也酷多了。”他以自命不凡的口气说着。
“噢!你还真厚脸皮呎!”她调皮的捏捏他的脸。
他亲密的把她拉近自己,“如果我不厚脸皮,怎么有办法说动你这位美女坐在我身边,陪我畅游南台湾的风光呢?”他笑盈盈的说着。
杜玫雅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来吧!宝贝,下车罗!”柯拍宇扶着她的腰,让她跳下车。
杜玫雅朝他笑了笑表示谢意,一路上她已渐渐习惯他这种体帖的举止,甚而开始喜欢上他这亲密的动作。“这是什么地方?”她好奇的问着。
“鹅鸾鼻灯塔,台湾的最南端!”他搭着她的肩说说着。
“哇!好高的灯塔喔!”她兴奋的说着。她一眼就喜欢上那略带欧洲风味的白色展示馆。
“宝贝,你站在那儿,我帮你拍张以灯塔为背景的照片。”他拿出相机说着。
“嗯。”她顺从的站妥位置。
“OK,笑一个!”他按下快门,“再来!你站在拱门的栏杆边!”他指示着。
“这儿吗?”她询问着。
“对!装出一副仿佛你在期待从远方归来的丈夫一般。”
“啊!我作不来这种表情。”
“把我当成是你的丈夫就可以啦!”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令杜玫雅笑不可遏,结果拍下的是一张快乐不已的照片。
这时恰好有一群游客经过,柯柏宇急急拦住当中的一位,“先生,麻烦帮我们拍张照片好吗?”一待对方认可后,他迅速走上拱门,半坐在栏杆上,半把她搂在自己的胸前,留下了一张热恋情侣的相片。
玩过了鹅鸾鼻,他们又一路经过了佳洛水、猫鼻头,等回到饭店时早已华灯初上了。
“马盖先,你的确是个好向导,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么快乐的一天。”说着,她船起脚尖,大方的在他脸上亲着。
柯柏宇乘机把她楼进怀里,“真的不让我送你回房?”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她。
杜玫雅摇摇头,“遵守规定。”
“好吧!那待会儿吃饭见。”他略失望的说着。
“See you later!”她朝他挥挥手转身往回走,依照惯例的朝相反方向逛了一圈才回房。
柯拍宇望着她的背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欢乐的时光似乎过得特刖快,一转眼他们已共同度过了四天的假期,虽然两人都知道假期即将结束,但却无人愿意去提及分离的悲伤,他们共同的心愿只有把握现在,不要去想未来。
“宝贝,你今天有什么计昼?”他搂着她坐在饭店花园隐密的角落,温柔的问着。
杜玫雅抬头朝他温柔一笑,“我不想出去,我想逛逛饭店内的商店,买点纪念品回去送朋友。”
“男朋友吗?”他充满醋意的问着。
“嗯哼!女性朋友。”她想起了依洁,心中不由得感谢依洁强迫她来度假,才能拥有如此浪漫、甜蜜的时光。
“好!我陪你去逛逛吧!反正我也没事。”事实上他想多拥有她一会儿。
“你不打算买些东西送人吗?”
“我——”他想起了佩芝,忽然记起了自己答应每天打电话报到的,想到自己的疏忽将造成回去得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不禁厌恶的叹了口气。
杜玫雅察觉了他的迟疑,尽管心中疑惑不已,但基于两人的约定,她决定妀变话题,“别在这儿作白日梦了,时间所剩不多,我们去逛逛吧!”她善体人意的说着。
柯柏宇松了口气,感激似的搂楼她。
分离的时刻终于到了,今晚将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晚了。两人心中除了满腔的离愁外,更有着说不出的浓情蜜意,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一份感情,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他们各自背负着不同的义务,他们皆想向对方坦诚自己的情意,但谁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否定的答案。此刻他们再度坐在(Coffee Shop内,聆听着那抒情的钢琴演奏,他们就这么双手交缠握着,无言的凝视对方。
“宝贝,这首曲子是我特别为你点的。”柯柏宇温柔的说着。
“Unchained Melody!”杜玫雅惊呼着。
“嗯,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展开了一段奔放的旋律。”他真诚的说着。
他那深情的告白,让杜玫雅眼角有些濡湿。
“宝贝,还记得电影当中播放这首歌曲的情节吗?”他以低沉嗓音问着。
记得!她永远也忘不了剧中男女主角因手拉胚,进而产生的情欲在她心中所造成的悸动。她抬起脸恰好迎上他那炽热的眼神,那幅电影画面在彼此眼波中流转着。
柯柏宇圈住她的手,“宝贝,我知道道远超出我们的协议,但如果我要求,你愿意吗?”他以沙哑性感的声音问着。
“我……”杜玫雅迟疑着。她心中理智的那一部分提醒着她,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再继续下去,将使她这一辈子无法忘掉他,既然没有结果,还不如趁早在尚未心碎前结束;然而感情的那一部分却告诉她,既然你已决定不能拥有婚姻,那何不答应他呢?毕竟他是你所深爱的男人,何妨好好把握这一切,留待年老时回忆。
她的内心交战着,最后还是感情战胜了,她朝他温柔的笑了笑,绶缓点点头,“告诉我你的房间号码,我过去找你。”
柯柏宇喜出望外,他站起身帖近她耳际,“二O二,不要让我等太久。”他亲了亲她后走了出去。
杜玫雅踩着缓慢的步伐向他的房间走去,她对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与惶恐,她每走一步,就自问着:我这么做对吗?然而,在她还来不及回答自己的问题前,她已走至他的房门口。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迟疑了一下,而后接了门铃。
柯拍宇再次点燃了烟,他望了望床头的时钟,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她会不会不来呢?想到她有可能爽约,甚至就这么离开,而他对她却一无所知时,他整颗心不由得加给了起来。他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并告诉自己再等五分钟,若五分钟后她仍未出现,他将不惜踏遍全饭店找到她。蓦地,一阵清脆的门铃响起,他迅速站起身前去应门,当门打开时,他们两人互相凝视发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柯柏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急急把她拉进房内,紧紧的楼住她,“宝贝,我害怕得快得心脏病啦!”
“为什么?”杜玫雅仰起脸笑盈盈的问着。
“我担心你不会来!”他坦诚着。
杜玫雅伸出手温柔的拨弄若他额前的头发,“我像是食言而肥的人吗?”她开玩笑着。此刻她才了解到自己已深深爱上他了。
柯柏宇摇摇头,“宝贝,我不希望你后悔。”他轻抚着她的脸颊。
她把头理人他的胸膛,“我不后悔,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我是心甘情愿的。”
心底里她却说着: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
“宝贝,”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管以后我们会如何发展,我要你记得这句话: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宝贝!”他以性感声音说着,而后热切的覆上她的债。
杜玫雅被搁于腰上沉重的手臂惊醒了过来,一时之间她似乎忘了身在何处。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从窗帘缝中露出的微光,让她意识到天快亮了,她再次审视若身边熟睡的他,昨晚他是那么的温柔、热情,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将不会忘记这一夜的,想到要离开他,她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伤痛。
她无法面对天亮后的他,她更不敢奢望和他论及未来,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承担她肩上那沉重的包袱,更没有一个男人会谅解那一段她抹不掉的过去。想到这,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臂悄悄下床,当她望见一地凌乱的衣物,忆及昨晚两人狂野的热情时,她不由得脸红起来。
她迅速穿妥自己的衣服,并尽可能不出声的收拾着他的衣物,蓦地,他的皮夹从口袋中滑落了下来,从那当中掉出一张照片,她好奇的拾起它,相片中是位长得十分亮丽的女子,她下意识的翻过后面看着,那上面写着给我挚爱的柏宇愿你时时刻刻想着我佩芝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她的心中掠过一股深沉的哀伤,不用猜也知道,这位佩芝小姐必定是他钟爱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把照片放了回去,而后她想到,既然往后他们不会再见面,那至少让她知道他的名字,让她在心灵深处有个可以呼唤的人名,于是她颤抖的打开他的皮夹,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他的驾照,她轻声低呼着那三个字:柯柏宇,惟恐自己忘记了,她再次默念了一遍。床上传来一阵他翻转身的声音,让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她紧张的把皮夹塞回他的口袋,迅速挂妥他的衣服后,蹑声走了出去。
柯柏宇满足的翻了个身,并再次的往身边那个温暖人儿偎去,咦?一阵空虚感让他急急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床头的时钟——九点半,天啊!他这一觉睡得可真熟!
他注视着四周,轻唤着她。但,寂静无声的回答,加上他那挂果的衣物,让他意识到她已经走了,一种恐慌的感觉袭上他心际,不!她不能就这么走掉。他下床迅速梳洗后,急急往大厅走去。
“柯先生!”柜台的服务人员唤住了他。
他有些不明就里的转过身,“有事吗?”
“嗯!这儿有你的留言!”服务人员客气的递给他。
他好奇的打开那字条。
马盖先:
如同你对我的称呼雾中仙子,天亮阳光出现时,也该是我消失的时候了,珍重!
宝贝该死!他愤怒的揉掉那纸条,“留言的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气愤的忘了礼貌。
“大概七点左右!”
“她叫什么名宇?她登记的住址在哪里?”他抓着服务人员问着。
“对不起!我们饭店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资料。”
喔!该死!他重捶着柜台的桌面,再次诅咒着,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他一个人!
“沉伯伯,依洁呢?”杜玫雅走了进来笑盈盈问着。
沉父放下报纸,“玫雅,好久不见了,愈来愈漂亮喔!”他慈爱的说着。
“沉伯伯,您最爱跟我开玩笑了。”她无奈的摇摇头。
“嗨!玫雅。”沉依洁蹦蹦跳跳的跑下楼,“咱们走吧!”
“你们要出去啊!快吃中饭了!”沉父有些不悦。
“爸爸,”沉依洁撒娇似的搂着父亲,“我和玫雅整天忙花店,难得星期天,又是好天气,再不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我们两个就快枯萎而死啦!”她做了个夸张的神情,“更何况我的小哥,你最疼爱的干儿子,待会儿就来陪你啦!”
“噢!有人在说我坏话罗!”柯柏宇恰好走了进来,“咦!有客人?”他对着背对他而坐的女人好奇的问着。
“不是客人,是我的合伙人。”说着,依洁拉起她,“来!我向你介绍!”
杜玫雅一转身,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天啊!怎么会这么巧?!”
未曾察觉她那惊吓的神情,沉依洁笑盈盈的介绍着,“这位是柯柏宇,我最帅的表哥,”授着她转向玫雅,“这位是杜玫雅,我们洁雅花苑最漂亮的一朵花!”她放意避开讨厌的纪佩芝。
柯柏宇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这会是梦吗?他日夜思念的人儿正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闭了闭眼睛确定不是梦幻后,才缓缓的伸出右手,“宝贝,好久不见。”他忘情的说着。
他的这声宝贝不仅让玫雅皱紧了眉头,更令在场的人士全傻了眼,“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迅速与他握了握,但他却有意的多握了一会儿才放开。
侍立一旁的纪佩芝,心中充满了醋意,“杜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柏宇的未婚妻。”说着,她倾身帖住柏宇。
未婚妻?!她诧异不已,该死!自己怎么又会意上这种麻烦呢?她咒骂着自己。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她虚伪的说着。
“哇塞!想不到你们早认识啦!”沉依洁兴奋不已。
“我们不认识。”玫雅澄清着。
“我们满熟的!”柯柏宇以着暧味口吻说着。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佩芝十分不悦,她转身面对玫雅无礼的质问着,“如果你们不认识,为什么柏宇叫你宝贝?”
佩芝的质疑让她为之话塞,但机灵的她随即开口,“柯先生曾来过我们花店买花,他老喜欢开玩笑,纪小姐你千万别误会了。”她陪着笑脸。
不待佩芝说话,依洁抢着开口,“小哥,我们花店才开幕没多久呢!你什么时候来买花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沉依洁迷糊不已。
柯柏宇回以一个神秘的笑容,“大概在梦中吧!”他开玩笑的说着。
依洁的问话,加上柏宇的回答,让玫雅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已,她知道依洁”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好的方法只有——“依洁,我们走吧!”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依洁往外走。
柯柏宇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觉得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明亮多了。
“柏宇,你老实说你和杜小姐是什么关家?”纪佩芝兴师问罪着。
“我们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他淡然说着。心底他却快乐的喊着:她是我的雾中仙子,她是我永远的宝贝!
纪佩芝见他无意多说,不禁獗着嘴生气。
为化解僵局,沉父迅速出面打圆场,“别去管那些琐事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他热切的招呼着。内心里却纳闷着,柏宇和玫雅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呢?
杜玫雅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却茫然的看着前方,她仍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老天!他怎么会那么巧正是依洁的表哥呢?命运之神何以又再安排他们相逢呢?他们之间不能也不该再见面的,那一场假期恋爱是他们向上天偷来的时光啊!如今这”相逢将牵扯出多少麻烦呢?尤其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想到这,她不由得害怕的闭上眼睛,难道她又得经历一次那种被唾骂的滋味吗?她苦涩的想着。
“玫雅,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好难看喔!”沉依洁轻摇着她关心着。
“我很好。”她友善的拍拍依洁,“只是受了些惊吓。”
“你和我小哥之间一定有事,对不对?”沉依洁猜测着。
她虚弱的笑了笑,“让我冷静的想一想,再告诉你。”
“嗯!”沉依洁点点头未再开口。
杜玫雅看着车窗外湛蓝的天空,思绪不由得掉入了那场假期恋爱的记忆,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称她雾中仙子的情景,她想起了他那体帖的举止,诙谐、逗趣的谈吐,她更想起了他在她身上所制造的魔力。惟恐自己深陷在那回忆中无法自拔,所以从垦丁回来后,她即把这些点点滴滴紧锁进心扉深处,如今随若两人的再度见面,那一切就如同棉絮般轻轻飘满了她整个心田,让她再也无法隐藏,老天!请赐给我力量,让我有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不去想他、不再爱他,她在内心祈梼着。
“玫雅,绿灯啦!”沉依洁提醒着她。
“噢!”她回过神来,启动着车子。
好不容易总算到了疗养院,沉依洁大大吁了口气,“待会儿回程我来开车,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真让我捏把冷汗呢!”
“Sorry!”她充满歉意的楼楼依洁。
推开病房门,杜玫雅朝看护人员笑了笑,“我妈妈的情况有起色吗?”
看护人员充满歉意的摇摇头。
“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她客气的说着。
“好,我待会儿再来。”看护人员走了出去。
她关上了房门,在母亲床边坐下,“妈,我来看你了,你听见了吗?”她握住母亲的手温柔的说着。
明知道医师早已断定母亲为植物人,恢复意识的机率少之又少,但她始络不放弃希望,每当来探规时,她总会跟母亲侃侃谈着。
看着这一幕,沉依洁不由得在内心叹了口气。自从妀雅的母亲出事后,这四年来玫雅就没有过过好日子,那沉重的医药费负担,让玫雅的心境较同龄的人来得苍老。
她还记得大学时期的玫雅是那么乐观、开朗,成天笑口常开,如今想要看她一展欢颜,简音比登天还难。总算在她唠叨不停下,玫雅终于放了自己一个礼拜的假,想到玫雅回来后的妀变,她欣慰不已。虽然不知小哥和玫雅之间有何关系,但她也许可以帮忙撮合一下,至少小哥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一定会好好照顾玫雅及分担她的重担。思及此,沉依洁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依洁,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我母亲毫无意识的躺在这儿,我就好很自己没有在她出事前好好孝顺她。”杜玫雅轻抚着母亲的头发,“她以前是那么的漂亮、开朗,每天她总会倚着大门满脸笑容的迎接爸爸和我回家,然后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吃晚饭,那时候,我总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没想到一场意外的车祸,竟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且带走了我母亲的灵魂,留下我一个人如此孤单的活着!”她的语气在悲哀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的话让依洁心中为之一酸,“玫雅,你不孤单,你还有我和许许多多喜欢你的朋友啊!”沉依洁搂着地有些呜咽的说着。
杜玫雅擦了擦微湿的眼角,“依洁,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的鼓励,我一定熬不过来的。”她紧紧握住依洁的手。
“走吧!我们出去散散心。”沉依洁提议着。
“嗯!”她转向母亲道别后随依洁走了出去。
“玫雅,那杯舒乃斯跟你有仇吗?”沉依洁开着玩笑。从她们走进“小美”后,玫雅即望着窗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啊!”杜玫雅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天啊!好好的一杯舒乃斯竟被她搅得一塌胡涂。她不由得脸红。
沉依洁故意白了她一眼,“我猜你是在想我小哥罗!”
“才不是!”她涨红了脸,“你不要胡说。”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沉依洁逼问着。
杜玫雅轻叹了口气,“还记得我说过垦丁之旅中的神秘男子吗?”
“嗯!”沉依洁睁大双眼认真的点点头。
“他就是你表哥!”她十分无奈。
沉依洁征了一下,而后大笑出来,“我的那个自认为万人迷帅哥的小哥,就是你说的马盖先?!“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杜玫雅急得跺着脚,“依洁,这儿是公共场所呢!”她扯着依洁的衣服着急的说着。
沉依洁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唱了口水后说着,“我真不敢相信,我小哥在女人面前一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会在你面前变得如此温柔、体帖?我猜他八成是迷上你,甚而爱上你了!”沉依洁充满自信的说着。
“依洁,你不要乱猜啦!”她着急不已。
一你喜欢他吗?”沉依洁率直的问着。
“我——”她迟疑了一下,“依洁,我还有一些事没告诉你。”她决定坦诚一切。
“跟我小哥有关?”沉依洁猜测着。
她点点头,娓娓说出了那一幕。
沉依洁讶异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是说……你跟他上床?!”她有些结巴。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十分清楚玫雅一向对感情持着相当保守的观念。
她面有愧色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瞧不起我的,原本我们约好只是谈一段假期恋爱的,但后来事情发展得似乎有些失去控制了。”她略困难的解释着。
“嘿!玫雅,我根本没有那种意思,”沉依洁拉住她急急澄清着,“我只是有些意外,我知道你并不是那么开放的人,一定是我那花心表哥诱惑了你,既然事情发生了,他就必须负起责任!”沉依洁忿忿不平的说着。该死!没想到自己敬爱的小哥竟会做出这种事,她绝不能放任这件事不了了之!她心中打抱不平的想着。
“不要!”她迅速答着。
“啊?”沉依洁以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她。
“依洁,这种事是两厢情愿的,他并没有强迫我,如今我已知道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更不想这件事张扬开来。”她平静说若。
“难道就这么算了!”沉依洁心有未甘的问着。
“你愿意我再扮演一次被人唾骂的第三者?”她苦笑的反问着。
沉依洁哑口无语。她知道玫雅始终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件事。
“依洁,我不后悔发生这件事,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很美好的,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夜的。”她的眼中流露着温柔的情愫,“目前我唯一的希望是,你能闭紧嘴巴不向他泄漏任何有关我的事情,或从中拉拢,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了,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假期结束也跟若结束了。”她坦诚着。
沉依洁未曾忽略她眼中那抹温柔,但她还是说着,“我会的!”
“你发誓!”她正经的说着。
“啊!这么严重?”沉依洁面有难色,她原本打算偷偷找表哥算帐的。
她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沉依洁有些无奈,“我发誓如果我乱说话,就主动倒追黎文辉!”她脑筋一转说着。
杜玫雅噗嗤笑了出来,“这算哪门子的发誓嘛!”
“嘿!倒追男人对我而言可是很严重的事呢!”沉依洁拍了拍她,十分在意的说着。
“依洁,我等着看黎文辉被迫的场面罗!”她故意逗着依洁。
沉依洁回以一副你想都甭想的表情。
“沉小姐,请留步!”沉依洁插完“蔷薇厅”西餐桌上的玫瑰花,大大松了口气,她正打算走出去时,不料有人喊住了她。
她好奇的转回身,“还有其他事吗?”她看着杨领班问着。
杨领班点点头,柯副总交代过,若你忙完了,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喔!我知道了,谢谢!”沉依洁将电梯按往办公室楼层。小哥到底在搞什么嘛!这么爱摆官架子!她心里老大不高兴的想着。
“请进!”柯柏宇头未拾的应着。
沉依洁打开门满脸不悦的往他桌前站着,“找我来干嘛?”
他抬起头看着依洁,发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会是你?”他有些诧异。事情不该是如此的啊!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呢?”她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问着。
“玫雅啊!她怎么没来?”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沉依洁笑了出来,她终于知道玫雅叫她来交货的理由了。“抱歉喔!没等到心上人,很失望吧!待会儿可别吃不下饭。”她决定好好糗糗他。
“臭丫头!这么伶牙俐齿,也不想想是谁让文辉去追你的,竟然过河拆桥!”他故意埋怨着。
“小哥,别生气嘛!”她急急安抚着,“不是我不帮,实在是你们不适台啊!”
“为什么?”他气呼呼的问着。
“玫雅对自己有着很严的规定,绝对不和结婚或有婚约的男人来往,你和佩芝都已论及婚嫁了,她怎么可能接受你呢?”沉依洁十分为难的说着。
柯柏宇思考了一下,“丫头,你认为玫雅喜不喜欢我?”他旁敲侧击着。
“她当然喜欢你啊!要不怎么会跟你上床?”她脱口而出,等话一出口地即发现自己闯祸了。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他不悦的皱紧眉头。她怎么可以把这属于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秘密,如此轻易的告诉第三者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自问着。
沉依洁点点头,“我还知道她把你一个人留在床上,偷偷溜走!”她垂下眼睑忍住笑意说着。每当想到自认为万人迷的小哥,醒来后发现被甩掉的画面,她就想笑。
“她还说了什么?”他半怒吼着。他快气死了!
沉依洁摇摇头,“小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她打算逗逗他。
“说吧!”
“第一次被女人甩掉,你有什么感觉?”她放意甜甜的问着。
“噢!”他涨红了脸站起身愤怒的走向她,仿佛欲掐死她一般。
沉依洁起身跑了出去,“别生气!我走就是了!”她沿路留下了朗朗的笑声。
该死的杜玫雅!我一定要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他愤怒的想着。他觉得自己那一世英名全毁在她手里了。
杜玫雅熄掉最后一盏灯,确定一切没问题后,缓缓拉下铁门。以往都是依洁和她一起关店的,然而,自从依洁和文辉两人陷入热恋后,她即主动接下这个工作,毕竟一个人能有多少青春岁月拥有爱情呢!她十分能体会依洁的心境,所以她也就毫无怨言的默默做若依洁因恋爱而疏忽的工作。
她略好笑的摇摇头,如果有一天自己陷入热恋时,会如此吗?她怀疑的问着。事实上她早已清楚答案为何,那一趟垦丁之旅让她深切的了解到,自己对爱的渴望竟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得令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是不能任凭感情来操纵一切的。
这阵子她找尽了各种方法来压抑住心中那股浓烈的相思,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柯柏宇那温柔的言话、爱恋般的举止总不自觉的浮上心际,骚扰着她的思绪。老天!
我该怎么办呢?明知道我不能爱他的,但我却无法由H拔的爱上了他。她倚着铁门痛苦的想着。
“玫雅你还好吧?”柯柏宇走近地关心的问着……
一见是他,杜玫雅的心刹那间亮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喜悦的问着。
柯柏宇轻抚着她的脸颊,“我无法控制想念你的情绪,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他的话让杜玫雅颇有同感,她不觉脱口而出,“我也好想你。”
“宝贝——”柯柏宇不顾路旁行人偶尔投过的好奇眼光,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工作太累了,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他望着她脸上疲倦的神情,心疼的说着。
他好希望自己未曾答应那桩婚约,依旧是单身的自由身分,那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让我来照顾你吧!
精神上的疲惫,加上体力上的透支,让她在他的怀里多流连了好一会儿,“在我的世界里是没有休息的权力的。”她以认命口气说着。母亲那每月为数不少的医药费,对她而言是满重的负担,尤其是前次放纵自己奢侈的度假后,她更需加倍勤快的工作,好弥补那花掉的钱。
她的话让柯柏宇有种心痛的感觉,无奈他却不能表示什么,“宝贝,你吃过饭了吗?”他关心着。
杜玫雅摇摇头,“我吃不下,我只想回家睡觉。”
“不行!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吃饭,不然,你哪有体力应付这么多事呢?”他略霸道的说着。
杜玫雅抬头看了看他那一身西装笔挺的打扮,再低头看看自己牛仔裤的穿着,她再次的摇摇头,“我的衣服不适合外出吃饭。”
他笑了笑,“我带你去一个轻松、自在的地方。”
“万一被人家看到怎么办?”她有些迟疑。他那婚约在身的身分,让她轻率不得。
柯柏宇叹了好大一口气,“宝贝,不用担心,那个地方不会有人看见我们的。”
“好吧!”她答应着,一个人孤独的日子过久了,让她极度渴望有人陪伴。
“你的顾虑还真多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的说着。
“你还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她正经的问着。
“什么事?”他边启动着车子边转头看她。
“不要再叫我宝贝了,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她有些为难的说着。
柯柏宇摇摇头,“不行!我叫习惯了,更何况你忘了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他笑盈盈的问着。
忘了?就因为她无法忘了他的那句“你是我永远的宝贝”,所以她总怀有一丝的希望,只是“永远”是那么虚幻的名词,真会有那么一天,实现她的愿望吗?她在心底苦涩的问着。
☆ ☆ ☆
坐在天母露天的啤酒屋,凉凉的夏日微风拂面吹来,驱散了杜玫雅不少的倦意,也让她的心情彻底的松懈了下来。“我很久未曾享受过如此轻松、优闲的夜晚了。”她发自内心讯着。
“喔?”柯相宇略好奇的问着,他决定不动声色,慢慢褪去她心中那层层的藩篱。
“嗯!为了花店,我每天必须一大早赶到滨江花市,选购品种及质等较好的花卉,所以我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她笑笑的说明着。
“你怎么会想到开花店的?”他斟满她杯中的生啤酒。
杜玫雅歪着头想了一下,“我妈妈是个插花老师,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关系吧!我也养成了喜欢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大学毕业后我工作了一阵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就辞去工作赋闲在家。”说到这,她脸上掠过了一股哀伤,昔日的不愉快似乎又冒了上来。“没想到我父母在那时双双出车祸,我父现当场死去,我母亲则昏迷不醒,为了方便照顾住在疗养院的母亲,我就选定了经营花店为我的职业,一方面时间较自由,另一方面则为我的兴趣。”
柯柏宇察觉到她那双大眼睛里,流露着一股默默的苦楚,这使他看了心口发痛,此时他更能体会到何以她会坦诚自己没有休息的权利,想到这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爱怜的问着,“你母亲的医药费负担重吗?”
“习惯就好了,至少她还生存着,让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并不孤单,”她停了一下。“花店的利润扣掉应有的开支及成本,还够我支付,何况我就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什么花费的,不过,这当中最吃亏的就是依洁了,如果她去公司上班的话,待遇一定比现在高出许多。”她老实说着。
“别自责了,她绝对无法适应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况且我干爸也不会在乎她赚多少钱。”他轻抚着她的手心。
他那略显亲密的举止,让杜玫雅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并喝了一大口的啤酒,以压抑那悸动的情绪。
柯柏宇不在意的彿了拂她的长发,“你和依洁满好的?”
她认真的点点头,并往后退了退,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是个很好的朋友,她陪我度过了一段艰辛的岁月。”
他继续往她身边坐近,并尝试加满她的酒。
“我不能再喝了,会喝醉的。”她用手掩住了杯口。
“喝醉了才好,这样你就会忘了我已订婚,而撤除对我的戒心。”他开玩笑着。
他的话提醒了她,她迅速的站起身,“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不要!我不让你走!”他有些无赖的说着。
“柏宇……”她着急的喊着地,“你喝醉了吗?我得走了,明天我还得早起呢!”
她那轻唤他名字的声音,让柯柏宇心中感觉好温暖。“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宇。”他抚者她的脸颊。
杜玫雅轻轻拉下他的手,“我们回家好吗?”
“好啊!回你家还是我家?”他明知故问着。
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这样胡闹,我就一个人走喔!”她恐吓着。
“宝贝,”他急急的拉住她,“多陪我一会儿嘛!我们去故宫走走,然后就送你回去。”他请求着。
“我……”她迟疑着,她何尝不愿意多陪他呢……她更愿意陪他一辈子,但——
“不说话就代表答应。”说着,他招来侍者买单,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
☆ ☆ ☆
走在故宫的星空下,皎洁的月光加上繁星点点,让柯柏宇再次想起了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地仰头看着北斗七星,不经意的靠进他的怀里,而他则乘机吻住了她,他忘不了她那含羞带怯的神情,他更无法忘记她那双慧黠的大眼,因着激情而活发出梦幻似的神采。天啊!他该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拥有她,但他又无法让她就这么走出他的世界,柯柏宇心中好生痛苦。
杜玫雅深深的沉醉在故宫那静谧的夜色裘,她的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祥和,昔日的不愉快似已离地远去,再也无法困扰她了。她记起了大学时期,自己最喜欢与依洁那群死党,倘祥在故宫的草坪上,仰望着满天繁星,诉说着对未来伴侣的期望,那似乎是七、八年前的事吧!然而,此时想起来却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自从张惟仁那件事后,昔日的死党除了依洁外,纷纷避开了她,惟恐一接近她就沾上那不道德的色彩,而她的心境也在一夕问老了十岁。她叹了口气,难道自己一时的无心之举,就得一辈子冠上不名誉的标帜吗?她再次苦涩的问着。
“宝贝,你在想些什么?”柯柏宇听见了她那沉重的叹息声,关心的问着。
她无奈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记得你帮我取的名字吗?马盖先!他可是专门解决烦恼的专家喔!所以跟我在一起不许愁容满面!”他故作俏皮的说着,试着逗她开心。
杜玫雅抬头幽幽地看着他,“我多么希望你真的是我心中那个单纯的马盖先!”
她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她的话让柯柏宇心中为之一酸,“宝贝,我也好希望我们永远是假期恋爱中的那对男女,能够毫无顾忌的相爱,而毋需在乎外界的一切!”他激动的把她圈进怀里。
杜玫雅吸了口气,以遏阻自己搂紧他的冲动,“柏宇,不管怎么说,我们已回到现实社会,我们必须牢记自己的义务与承诺。”她理智的说着。
“宝贝,我一定会想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的。”他坚决的说着。
他的话让杜玫雅吓得急急离开他的怀里,“柏宇,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做出轻率的举动,我不想成为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我承担不起那种后果,既然你已许下了婚约的承诺,你就必须遵守。”她正经的说着。她脸上原有的温柔情意消失无综,代之而起的是一脸严肃。
柯柏宇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脸颊,“宝贝,你为什么这么善良呢?”
“你知道吗?你是唯一说我善良的人,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是邪恶的。”她嘲讽着。
他讶异得说不出话。
杜玫雅拍了拍他,“每多跟你相处一分钟,我心中的罪恶感就更加深一层,我们还是快走吧!”她主动拉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 ☆ ☆
杜玫雅边扎着客人订购的花束,边打了个大呵欠。自从昨晚和柯柏宇分手后,她就一夜辗转至天明,未曾合过眼,她对自己那少女怀春的举止简直伤透了脑筋。
“玫雅,你昨天晚上去当小偷吗?”沉依洁故意问着。
“啊?没有啊!”杜玫雅未曾意会她的问话,不解的问着。
“那你为何呵欠连连,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沉依洁揶榆着。
她无奈的摇摇头,“什么事都逃不过你这双锐利的眼睛喔!”她再次打了个呵欠,“既然瞒不了你,我就老实说了,昨天晚上我和你亲爱的小哥出去啦!”
“真的啊?好棒!你们终于有进展了。”沉依洁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白了依洁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只是提醒他恪守婚约,忠于未婚妻。”
“噢……”沉依洁垮下了脸,“可是小哥根本不爱纪佩芝嘛,他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是履行他父亲的遗言,小哥真正爱的人是你呢!”
“依洁,”杜玫雅技着她的手,“难道你愿意我再一次扮演第三者的角色?难道你忘了流言给我的伤害?”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也爱小哥啊!难道你就这么放弃?”沉依洁不甘心的说若。她是打从心底讨厌纪佩芝。
她笑了笑,“如果柏宇是单纯的未婚,那我一定会毫不豫犹的主动争取这份感情,但今天他已有婚约在先,不管我和他之间有过些什么,我只能选择放弃。”她克制住心中的酸楚淡然的说着。
“玫雅,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沉依洁仍不死心。
她无奈的看着依洁。“人生不公平的事,又岂是只有这个?”
沉依洁征了好久。
☆ ☆ ☆
“欢迎光临!”杜玫雅忙着手中的工作,未抬头对着门口的风铃声说着。
“玫雅!”阿杰走了进来喜悦的喊着。
“阿杰!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她看了他一眼,依旧做着手中的事。
阿杰对她那平常的态度有些不悦,“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经他一说,杜玫雅停下了工作,特意仔细的端详他,“你还是阿杰啊!没什么不一样嘛!”她不解的问着。
“你不觉得我今天心情比较快乐吗?”阿杰略生气的说着。
她歪着头看了一下,“看你脸上泛红似乎在生气,怎么会比较快乐呢?”她调皮的逗着他。
“喔!算了!不跟你说了。”说着,阿杰转身欲离去。
“嘿!”她拉住了阿杰。“跟你闹着玩的,别发火嘛!赶紧把你的快乐说给我听,让我也happy一下嘛!”她安抚似的说着。
阿杰不情愿的转回身,“原先快乐的事,被你一搅局都没趣了。”
“阿杰,外面温度高达三十四度喔!你再道么气下去当心高血压。”她开玩笑着。
阿杰叹了口气,“玫雅,碰到你,我真是没辙了,将来你的老公可有得受喔!”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倒了杯冰水给他,“说吧!什么快乐的事?”
阿杰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咪咪答应我的求婚了。”
“真的啊!恭喜你了。”她快乐的重重捶着阿杰一拳,“总算不枉费我绞尽脑汁,帮你写那些小卡片的时间。”
“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阿杰正经的说着。
“喔?”她好奇的看看他。
“我已向咪咪坦诚那些情书是由你代笔的,所以她很想认识你。”阿杰老实说着。
这会儿换她脸红了,“不要啦!我又不是什么作家。”她急急拒绝着。
“玫雅,拜托啦!见见面不会怎样的。”阿杰紧张的拉住她哀求着。他担心咪咪会因无法见到她而生气。
这时候恰好依洁走了进来,见阿杰那纠缠不已的样子,她不由得大步走近他们,一把拉开他。“阿杰!你怎么这么不老实?你不是已经向咪咪求婚了吗?干嘛还死缠着玫雅?”她十分生气。
杜玫雅一见依洁误会了,急急出面澄清着,“依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她迅速说明了来龙去脉。
“喔!”沉依洁了解似的点点头,随即她脑筋一转,“阿杰,我可以帮忙说服玫雅,但有一个条件。”她卖着关子。
“什么条件?快说啊!我答应就是了。”阿杰着急的问着。
“届时你婚礼上所要用到的鲜花,包括新娘捧花、胸花等等的,都由我们一手包办。”沉依洁头抬得高高的说着。
“依洁,”杜玫雅皱了皱眉头,“不要这样勉强人家。”
“哈!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小事一桩嘛!没问题,就照你说的。”阿杰爽快答应着。
“好!”沉依洁点点头,而后转向玫雅,“怎么样啊?伙伴,接不接这笔生意呢?”
她白了依洁一眼。“你把我逼进了死角,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玫雅,谢谢啦!约好时间我再告诉你。”阿杰快乐的说着。
“柏宇!”纪佩芝打开办公室的门亲热的唤着。
一听见她的声音,柯柏宇打从心底皱着眉,“有事吗?”他勉强装出笑容。
“嗯!”她亲热的往他椅子把手上坐着,并热情的偎进他,“你这一阵子在忙什么呢?都没有时间陪我。”她埋怨着。
“佩芝,”他扶她坐正,“这儿是办公室,不要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太好。”
他有些不悦。
“我才不怕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她索性坐上了他的大腿,圈着他的脖子。
“佩芝!”他推她坐起身,“有点分寸好不好!”他严肃的说着。
“哼!对人家这么冷淡,你是不是认识其他女人啦?”纪佩芝找了张沙发坐下,嫉妒的问着。
她的话让柯柏宇心中一惊,莫非她知道了?依照佩芝那善妒的个性,她一定不会放过玫雅的,不行!他必须阻止她,柯柏宇在心中决定着。“佩芝,你别瞎猜了,我哪有认识什么女人,我只是为了饭店的促销企划案伤透了脑筋,等忙完了这个CASE,我一定好好陪你。”他陪苦笑脸。唉!爸爸,你可知道你轻易的一句话,为我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啊!他无声的自语着。
尽管心中仍有所怀疑,但纪佩芝泱定不动声色,“没有就好,难得周末,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她再次帖近他笑盈盈的建议着。
“佩芝,你忘了我的企划案吗?我必须加班呢!妀天吧!”他抱歉着。事实上他心里早已计划好要找玫雅共度周末的。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她嘴里如此说着,心中却盘算着另一种想法。
“佩芝,谢谢你。”他松了一大口气,丝毫未曾发现她脸上诡异的神情。
☆ ☆ ☆
杜玫雅吹干了洗净的长发,一阵阵凉爽的冷气迎面吹来,让她在舒服之余,更有着说不出的轻松。想及明天是周日可以休息一天,她愉快的放了卷西洋情歌的卡带,并动手准备晚餐。突地,门铃声响起,她有些纳闷,她并末期待或邀请任何人来晚餐啊!她喃喃自语着打开了大门,“柏宇!”
“不请我进去坐吗?”柯柏宇笑盈盈的问着。
她面有难色,”不太妥当吧!”
“好!那我就站在门外等你换衣服。”他爽快的说着。
“换衣服?要做什么?”她狐疑的问着。
他爱怜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带你去夜游,如果你想穿这样去,我也不反对,十分性感、动人!”他指了指她身上那条迷你短裤别有含意的说着。
经他这么一说,杜玫雅才意识到自己服装的不整,“喔!抱歉,我没想到会有人。”她脸红不已。
柯柏宇乘机楼住她走进屋内,“宝贝,在我面前还需要害羞吗?”说着,他热情的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原先还理智的排斥他,然而随着心中那股激情的涌起,她的理智渐渐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强烈的渴望,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圈住他,热烈的回应着。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松开了彼此,“宝贝,你给我的感觉总是如此甜美,甜美得让我无法忘怀,夜夜辗转难以入眠。”他以沙哑的嗓音说着。
杜玫雅激动得把头理人他的胸膛,“我何尝不如此呢?”
他搂紧了她,“宝贝,今天晚上让我们忘掉一切,恢复假期恋人的身分,重温那份温柔与甜蜜。”他在她耳际低谙着。
“可以吗?”她仰起头期盼的问着,眼中再度散发着梦幻的色彩。
她那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口吻,让柯柏宇有种心痛的感觉,“当然可以,今晚我只是个单纯的马盖先。”他轻松的说着。
“嗯!”她快乐的点点头,“我去换衣服。”
☆ ☆ ☆
“我们去哪里?”杜玫雅系上安全带兴致勃勃的问着。
“我好久没吃小吃了,所以我们先去基隆庙口吃饭好吗?”柯柏宇征询着。
“嗯!我最喜欢庙口的小吃了,以前每逢假日,我爸爸总会开车带着我妈妈和我一起去庙口吃束西、逛逛舶来店,如今却再也不可能了。”她的脸上忍不住掠过一丝哀伤。
柯柏宇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你母亲的情况好些了吗?”他关心着。
她缓缓的摇摇头,“前几天我去看过她,还是没有多大起色。”提起母亲,杜玫雅的心情随即变得沉重起来了。
“宝贝,不是说好今天晚上抛开一切吗?”他空出右手楼撞她。
“嗯!”她笑了笑点点头。
他们就像两个调皮、淘气的大小孩,一摊又一摊的吃着,一家又一家的逛着,等到逛完夜市时,杜玫雅已饱得直不起腰了。“哇!不行啦!我的肚子快胀破了。”她拍了拍白h己的肚皮。
“那我们到中正公园散散步,以帮助消化。OK?”柯柏宇提议着。
“求之不得呢!”她扮了个鬼脸。
“走吧!”他亲热的搭着她的肩。
就在他们转身走开时,一名陌生男子亦鬼鬼祟祟的尾随其后,他们丝毫未普察觉这个男子已默默跟综他们很久,并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了不少他们两人亲密的照片。
倚着栏杆,迎着夏日晚风,俯视着灯火灿烂下的基隆市,杜玫雅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她毫不在乎的任风吹乱她的头发,微笑的接受海风的洗礼。
柯柏宇就这么凝视着她,她那毫不造作、自然流露的气质,让他心中产生强烈的悸动。他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觉得厌倦,只是自己能有这个一辈子的机会吗?他好笑的自问着。
这一阵子他想了很多,自从认识玫雅以后,他就无法继续装出深爱佩芝的样子,他痛恨自己对佩芝的虚伪,更痛恨自己无法坦白的面对玫雅。在内心深处,他更苦恼不以,佩芝的父亲对自己父亲的帮助,使得他父亲在临终前,毫不考虑的订下这门婚约,也是因为此层关系与自己的努力,才能在短短数年内晋升副总一职。
基于这种种因素,加上自己对父亲的承诺,他无法解除婚约,但另一方面,他却离不开玫雅,她是如此触动他的心弦,他渴望能与她携手共度未来。天啊!天底下可有什么好方法,能让佩芝愿意主动解除婚约,而他和玫雅能拥有快乐的结局呢?想到这,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他那重重的叹息声,让杜玫雅惊奇的转回头,“你的肚子真的饱到必须藉叹气来表示抗议吗?”她放作正经的说着。
柯柏宇对她的话朗朗笑了起来,“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好轻松,宝贝,你总是如此乐观吗?”他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
她摇摇头。“我的日子充满着苦涩与无奈,只是我喜欢偶尔自我消遣或调侃别人,以调剂一下生活,要不然我大概会被逼疯掉!”她坦诚说着。
柯柏宇似颇能体会她的心境,他爱怜的楼楼她,“宝贝,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家上床了。”他故意强调上床那个字眼。
杜玫雅脸红的把脸理进他胸前,她十分知悉他的意思。
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毫不考虑的拍下这幅娇羞动人的画面。
☆ ☆ ☆
当激情过后,月儿也已高挂树梢了,四周除了冷气机发出的轻微引擎声外,可说是寂静无声。杜玫雅温柔的往他身边帖近,并调皮的用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柏宇,你怎会选择进人观光饭店这个行业的?”她好奇的问着。
柯柏宇拉下她的手指亲吻着,“我认为观光饭店是种活泼、且具挑战性的行业,我喜欢它那不断求新求变的特性,”他停了一会儿,“留学回国后,在我父亲的安排下,我进人富悦饭店的业务部实习,我跑了一年的业务,从那当中,我对饭店的作业流程有了实务上的了解,之后,我又分别被调往企划部及公关部任职,直到一年前我才正式接任副总之职。”
“你的就业历程满顺利的嘛!”她有些欣慰。
他不同意的摇摇头,“一大半的因素是来自于佩芝父亲的厚爱。”
“你们订婚很久了吗?”她问得有些心酸。
大概一年吧!是在我升任副总时订的婚。”他淡然说着,而后他察觉了她语气中的苦涩,“宝贝,我从未爱过佩芝,我之所以会和她订婚,完全是因为佩芝的父亲在我父亲事业失败时伸出援手,而我父亲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才主动同意这门婚事的。”他激动的搂紧她。
玫雅帖近他的胸膛,“柏宇,我从来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更不在乎是否能和你拥有未来,我只要单单纯纯的爱着你,好好把握能和你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一定必须离开我的,等到了那一天,我会心甘情愿的让你走,我不会恨你的,因为是你带给了我生命中无限的喜悦,就如阳光船无时无刻的温暖我。”她泛着泪光发自内心的说着。
“宝贝……”柯柏宇痛苦的闭上双眼,“为什么命运安排我们这么晚才相识呢?”
“柏宇,不要怨恨命运,相识即是有缘,既然我们相遇了,就证明我们有缘,又?
何必在乎缘分的早晚呢?就算只是梦一回,今夜就让我们一起拥有这份美梦吧!”她温柔的把他拉向自己,并热情的献上自己的唇。
纪佩芝蹙紧了眉头看着征信社送来的报告,“……柯先生于周日下午四点,离开杜小姐家……”该死!没想到柏宇和杜玫雅的关系,竟亲密到上床的地步,”她诅咒着。她深吸了口气以平息心中的妒火,而后继续看着那些照片,相片中的柏宇是那么温柔多情,而杜玫雅更是笑得娇美,想到柏宇从未如此温柔的待她,想到杜玫雅竟如此轻易扩获柏宇的心,她内心不由得燃烧起熊熊怒火。
不!她绝不道么轻易的认输,绝对没有人可以抢走柏宇,她冷冷的笑着。
☆ ☆ ☆
杜玫雅轻哼着小曲,愉快的整理着刚买进来的鲜花。和柏宇共度过一个浪漫、温馨的周末,让她的心情格外轻松。当她答应他留下来过夜时,她就决定把理智暂时搁到一边,不去想柏宇已订婚的身分,更不去想柏宇和自己的未来,她只想好好把握能和柏宇相处的分分秒秒。门口响起一阵风钤声,提醒了她有客人上门,她急急收拾起迩思的心往,换上笑脸,“欢迎光临!”
纪佩芝缓缓走了进来,“杜小姐,好久不见了。”她以冰冷口气说着。
“喔?我们见过面吗?”杜玫雅不解的问着。眼前这位打扮人时、亮丽动人的女子,让她在不明白之余,更有种沉重的压迫感。
“我是柏宇的未婚妻!”纪佩芝刻意搬出未婚妻的称呼。
杜玫雅愣了一下,但她随即恢复平常的态度,从佩芝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敌意看来,她意识到佩芝来诰的动机并不单纯。“纪小姐,今天是来买花吗?”她客气的问着。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清楚得很我来是为了什么事。”纪佩芝一副盛气凌人样。
“是为了柯柏宇吗?”她苦笑着。尽管心里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她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正是。”纪佩芝挑了张椅子坐下,并从皮包内掏出那叠照片,“这些相片足以证明你和柏宇之间的暧昧关系。”她头抬得高高的说着。
杜玫雅以些许颤抖的手,接过那叠照片,她一张一张的看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看得这么清楚,而且还被拍了照片,让她有着说不出的恶心,“你派人跟踪我?!”她以受伤的口气问着。昔日那种被记者当成猎物般追逐的害怕、恐慌,再次浮上心头。
纪佩芝冷笑一声,攻雅那略苍白的脸色,让她心中舒畅不已。“上次我们见面时,我就猜测你和柏宇之间一定不单纯,我更怀疑柏宇对我日趋冷淡的原因必定与你有关,所以我特意找人跟踪他,没想到一切果然被我料中了。”她站起身狠狠盯着玫雅。
杜玫雅吸了口气无言以对。
“难道你不问我打算怎么做?”纪佩芝嘲讽着。
“你打算怎么做?”她被动的问着。她知道自己除了任人宰割外,别无他法。
纪佩芝朝她走近一步,“你应该清楚柏宇也算是知名的公众人物,而且即将接任总经理一职,我和他订婚的事更是众所皆知,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尤其是某些亲热的照片,对外公开的话,你想会造成什么后果呢?”她故意笑盈盈的问着。
原本脸色苍白的杜玫雅,听完她的话后更是血色尽失,“你……你不会这么做吧?柏宇是你的未婚夫啊!”她恐慌的问着。不!她不要再次成为报上的焦点,她更不要别人再挖出那一段过去……她痛苦的想着。
“从小我的个性就是,想要的东西一定想尽办法得到它,如果我真的无法得到,那我也不愿别人得到,我会毫不在乎的破坏它!”纪佩芝眯着双眼冷酷的说着。
她的话让杜玫雅的心沉落谷底,“你希望我怎么做?”杜玫雅认命的问着。
“离开拍宇,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会随时注意你们的动静,如果再让我发现什么,我会不惜毁掉你们两人的。”纪佩芝以胜利者的姿态说着。
“我懂了,我会做到的。”她虚弱的说着。
“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纪佩芳不屑的说着,昂首走了出去。
此时恰好沉依洁推门进来,与纪佩芝擦身而过,她不由得惊呼了出来。“佩芝!”
“依洁,好久不见了,我先走了,byebye。”佩芝笑笑招呼着,转身走了出去。
沉依洁怔怔的看着佩芝的身影,发呆了好一会儿,当她清醒过来时,她瞧见了伫立在一旁一脸苍白的玫雅。“出了什么事啦?你的脸色好难看喔!”
杜玫雅苦涩的笑了笑未说话。
“玫雅……”沉依洁着急的拉住她,“告诉我究竟怎么一回事嘛!你快把我逼疯了!”
她叹了口气,“佩芝发现了我和你小哥的事,她警告我不能再和他来往。”她坦白说着,但她却避开了照片一事。
“她凭什么干涉你们?你们两人皆未婚,当然有相爱的权利。”沉依洁理直气壮的说着。
“依洁,你别忘了柏宇已经订婚了。”她提醒着。
“订婚在法律上根本毫无效力,只要小哥愿意,他随时可以解除婚约娶你。”沉依洁辩解着。
“依洁,”她无奈的拉着依洁的手,“解除婚约就跟离婚一样,对女人是很大的伤害,你真的愿意佩芝受到这种打击吗?”
“我——”沉依洁迟疑了一下,而后摇摇头。虽然她打从心底讨厌佩芝,但她也不愿佩芝遭受此种伤害,唉!人真是矛盾喔!
“你打算怎么做?”沉依洁叹了口气。
“我需要你的帮忙。”她拉住依洁的双手真挚的说着。
“怎么帮?”沉依洁不解的问着。
“帮我避开或阻止任何柏宇和我接近的机会。”她下定决心说着。
“啊?这好难呢,”沉依漯皱着眉。
“不难,一点都不难。”她尝试说服着,“只要他打电话来,你帮我想办法推掉就行啦!”
“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沉依洁抱怨着。她十分清楚小哥那种锲而不舍,不达目的绝不停止的个性。
搂了搂依洁,“凭你这种鬼灵精的个性,还会有难倒你的事吗?”她放意赞美着。
依洁叹了口气,“这么说,这些玫瑰花就得由我去交货罗!”她指着桌上的鲜花无奈的说着。?
“完全正确!”她满意的说着。
“玫雅,我看起来怎么样?”沉依洁不放心的再次问着。
她斜着头看了一下,“太过华丽了,恐怕不是媳妇该有的打扮。”她撒谎着,她决定逗逗依洁,离文辉约定的时间愈近,依洁就愈加紧张,她已回答了不下十次类似的问题,所以这次她打算开个小小的玩笑。
“啊?那怎么办?”沉依洁垮下了脸,“我赶紧回家换吧!”她急急往外走去。
玫雅笑盈盈的拉住依洁,“我骗你的啦!”
沉依洁重重的捶了她一拳,“你真差劲,这样整我。”
她搂了搂依洁,“瞧你紧张得好像世界大战爆发一般,我只好想法子冲淡一下紧张气氛啊。”
“玫雅,拜托老实告诉我,我看起来可以吗?”沉依洁仍忧心仲仲的问着。
她好笑的摇摇头,“你看起来成熟中带有天真的气息,华丽却不失清新的味道,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不及,真的恰恰好。”她赞美着。
“喔!玫雅,你把我形容得仿佛仙子一般。”沉依洁感动的说着。
“依洁,不要担心,大大方方的去赴约,我担保你一定可以征服黎家上上下下的心。”她打气着。
这时,柯柏宇走了进来。“哇塞.丫头,你今天好漂亮呢!”他刻意吹了个口哨,“你打算参加国宴吗?”他故意说着。
“才不是呢!文辉要带我回家吃饭啦!”沉依洁略不好意思的说着。
“也该是时候了,我正打算把那头大笨牛敲醒呢!”说着,他转向玫雅,“宝贝,那你也提早打烊吧!我们去看电影。”他兴致勃勃的提议着。
杜玫雅对他的邀钓十分为难,她不由得求救似的喊着。“依洁!”
柏宇则用要挟的语气喊着.“丫头!”
沉依洁夹在当中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抬头恰好看见正走进来的黎文辉,她仿佛发现救兵一般,急急喊着,“文辉!”
黎文辉望着面前呈现三种表情的三个人,不由得笑了出声,他隐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决定先救自己的老婆脱身。“抱歉,依洁和我有要事待办,不陪你们玩了。”说着,地搂着依洁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待他们走了出去,柯柏宇随即关上门,并挂上打烊的牌子。“宝贝,你这一阵子为什么总躲着我呢?”他埋怨着。他打过好几次电话邀她,但她总找理由搪塞他。
杜玫雅走离开他,并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柏宇,我不想再跟你见面了!”当她说着这句话时,她竟有种心酸的感觉。
柯柏宇对她的话十分诧异,“为什么?”他把她扳向自己。
杜玫雅以哀伤的眼神看着他。“柏宇,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互相带给对方短暂的快乐而已。我需要的并不只是一个能带给我身体欢愉的男人,我需要的是能带给我安全感,并能提供给我爱、婚姻和承诺的男人。”她抚了抚他的脸颊继续说着,“你是个有婚约的男人,必须恪守那份承诺,我们之间注定是没有未来的,所以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我们都不该再见面的!”说至此,她的声音有些鸣咽。
柯拍宇心痛的把她搂进怀里。“宝贝,告诉我可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我所带给你的伤害。”
杜玫雅深吸了口气,以咽回泪水,“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弥补这一切,那就请你离得我远远的。”她狠下心说着。心里她却大喊:柏宇,原谅我,这是唯一能保护你的方法啊!
柯柏宇叹了口气黯然走了出去。
“杜小姐!”陈医师喊住了正走向病房的她。
杜玫雅停下脚步转回身,“陈医师,有事吗?”她客气的问着。
“嗯!我想跟你谈谈你母亲的病况。”陈医师示意她进人办公室。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陈医师办公桌前坐下。“陈医师,请告诉我,我妈妈怎么样了?”她着急不已。
“杜小姐,你母亲这一星期来的情况一直不稳定,而且体力似有愈来愈衰竭的趋势,我希望你能先有心理准备……”陈医师含蓄的说着。
陈医师的话如青天霹雳,她怔了好一会儿,“还有多少时间?”她咽回了泪水以破碎的声音问着。
陈医师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谁也无法说得准的。”他有些为难。
“陈医师,谢谢你。”说着,她站起身往母亲的病房走去。
推开病房门,看见形容憔悴的母亲时,杜玫雅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朝向看护人员招呼着,“你去休息吧!我来陪我妈妈。”
一待看护人员走了出去,她忍不住的趴在病床上放声大哭,妈妈!别这样留下我”个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她在心中泣诉着。许久之后,她的心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她抬起头轻抚着母亲那瘦削的脸庞,内心在哀伤之余,更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想当初妈妈是那么的漂亮,然而一场车祸下来,经过病魔四年的折磨,她那原本浓密的黑发已变得花白,而那白皙的容颜也变得苍老,杜玫雅叹了口气,望着母亲那空洞涣散的眼神,喃喃自语着:妈妈!我爱上了一个不能也不该爱的男人,你可知道此刻的我有多彷徨无助吗?我多么渴望你能用那双温暖的手,抚去我心中的恐慌啊!
她再次拥紧了母亲那毫无知觉的身躯,仿佛如此可寻找到生存下去的力量。
“玫雅,今天晚上有事吗?”沉依洁略紧张的问着。
她摇摇头不解的看着依洁。
“那待会儿关店后,我们一起吃饭。”
“喔?今天晚上不约会吗?怎么有空找我吃饭呢?”她调侃着。
沉依洁脸红了”会儿,“我有事找你商量嘛!”
“我猜八成没好事。”她故意气依洁。
“不是啦!”沉依洁急急说明着。
“瞧你?副紧张样,我们收拾一下去吃饭吧!”
“嗯!”沉依洁同意的猛点头。
一会儿,她们已到了隔壁的面馆,各叫了一盘炒面。
“沉小姐,你是打算说出心事呢?还是继续折磨那盘炒面?”杜玫雅好笑的问着。
“啊?”沉依洁低头看着那盘搅乱的面,略不好意思的笑着。
“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心神不宁?”她关心着。
沉依洁迟疑了一下,“文辉向我求婚了。”她放低声音嗫嚅着。
“哇塞!好棒喔,恭喜你!”她兴奋的拉住依洁的手。
依洁叹了口气缩回自己的手。“我还没有答应呢!”
“啊!为什么?”她讶异不已。
“我总认为我们只不过认识几个月,马上就谈论婚嫁似乎太快了。”沉依洁坦诚着。
她同意的点点头,“文辉怎么说呢?”
“他一见我没有立即答覆,即断定我不爱他,一整个星期都不跟我联络呢!”依洁委屈的说着,眼眶不由得泛红。
“哼!这么霸道的男人,不要理他。”她打抱不平的说着。
“玫雅,可是我真的好爱他啊!”沉依洁的声音有些呜咽。
“那就嫁他嘛!”她故作轻松的说着。
“玫雅!”沉依洁着急不已。
“好,不跟你玩了,”她拍拍依洁,“告诉我你无法答应的理由。”
沉依洁喝了口开水,“我觉得婚姻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谈恋爱时双方都只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万一吵架时还可以各回各的家,彼此间也没有什么权利与义务;但婚姻就不同了,我们是二十四小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即便是吵嘴也得共处在同一屋内,不管我喜不喜欢,我都得接受他所有的习性与爱好,最重要的是我在享有婚姻所带来的权利时,我更必须善尽所有的义务。我担心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根本尚未准备好面对婚姻啊!”她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到最后她竟有些激动。
杜玫雅歪着头看她,“依洁,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婚姻专家呢!”
沉依洁白了她一眼。
杜玫雅笑了笑;“你跟文辉沟通过这些想法吗?”
沉依洁无奈的摇摇头,“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把文辉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来想办法。”
这天下午她趁着依洁外出送花时,拨了个电话给黎文辉,以有事找他帮忙为由,请他来花店一趟。
“玫雅,什么大事非得我马上过来?”黎文辉猛擦着汗有些着急的说着。
“来吧!先把这杯冰水喝了,消消暑。”她笑盈盈的递了杯冰荼给他。
黎文辉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到底什么事啊!”他追问着。
“文辉,你是不是交新的女朋友啦?”她试探着。
“没有啊!”他一个劲儿的摇头。
“那你这一阵子为什么不来找依洁?”
“我最近工作比较忙。”他略困难的说着。
“喔!难道你不担心依洁移情刖恋?”她放意吊着胃口。
黎文辉紧张不已,“依洁有其他男朋友啦?”
“既然你不理她,依洁自然有认识其他男人的权利。”杜玫雅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说着。
“我从来就没有不理她,我甚至都向她求婚了,可是她却拒绝啦!”他急急澄清着。
一她真的拒绝了吗?”杜玫雅怀疑着。
“她没答覆就表示拒绝嘛!”黎文辉辩解着。
杜玫雅无奈的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依洁未答覆的原因?”
黎文辉摇摇头。
杜玫雅叹了口气。“依洁是担心自己无法胜任你的妻子的角色。”
“啊?怎么会这样?”黎文辉有些不解,“她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呢!”
“所以,”她拍拍他,“你应该努力建立她的信心,而不是一味的走开。”
黎文辉恍然大悟,“我懂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他请教着。
“你知道这一个多星期来,依洁有多伤心吗?”她得理不饶人的说着。
黎文辉懊悔不已。
“待会儿依洁回来时,记得先好好宠宠她,再和她沟通喔!”她嘱咐着。
黎文辉用力的猛点头。
柯柏宇按着电梯钮,当门打开赫然看见依洁在里面时,他不觉有些惊喜。“嗨!
你怎么会在这儿?”
沉依洁无奈的耸耸肩,“这儿被攻雅列为拒绝进人之场所,所以送货就改成我了。”
她的话让柯柏宇有些难过。“玫雅真的打算不再跟我来往啦?”他失望的问着。
自从那一天玫雅对他说出那些话后,他即不敢再去找她。
沉依洁看着他那副落寞样,有些于心不忍,“走啦!请我喝杯冷饮吧!渴死啦!”她不由分亲的把他拉进COFFEE SHOP 里。
“丫头,玫雅她最近好吗?”他搅着面前的咖啡无奈的问着。
“你自己好不好呢?”沉依洁反问着。
“我?”他被依诘问得有些莫名奇妙。
“对啊!”沉依洁点点头,“如果你好,玫雅自然也好;如果你觉得难过,玫雅会好过吗?你们的情绪是互相影响的嘛!”她调皮的说着。
柯柏宇苦笑了一下,“我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有些不信的问着。
“小哥,”沉依洁拍了拍他,“玫雅是真的喜欢你,只是她不能明目张胆的跟你来往。”她决定说出玫雅躲避他的原因。
“喔?为什么?”他疑问着。
沉依洁叹了口气,“第一,因为你订婚了,她害怕被人误会;第二,有人警告她,不能接近你。”
“你是说佩芝去找过她?”他有些讶异。佩芝如何得知他和玫雅的事?他纳闷不已。
波依擦认真的点点头,“我不清楚她对玫维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她离开后,玫雅即打定主意避开你。”
“该死!佩芝凭什么做这种事,我现在就去找她问清楚!”说若,他愤怒的站起身。
“小哥!”沉依洁用力的拉他坐下,“你刖忘了,佩芝是你的未婚妻,她自然有权利做这种事,更何况你这样气冲冲的去责备她一点意义也没有,对玫雅也没什么好处。”
柯柏宇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小哥,如果你真的爱玫雅,那你就该考虑玫雅的感觉,不要让她对你们的这份感情,怀着深深的罪恶感,永远只能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天日,”沉依洁苦口婆心的说着,“如果你的格守承诺只是带来一段不愉快的婚姻,造成两个人的不快乐,那这个承诺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何必如此在乎自己的背弃诺言呢?”她停了一下,“佩芝或许会因你的举止而伤心,甚而恨你,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想通这一切的,难道让玫雅拥有一个幸福的归宿,不比任何事来得重要吗?”她发自内心问着。
柯拍宇点燃了烟默默思考着她的话。
“我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byebye!”沉依洁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玫雅,我回来啦!”沉依洁推开门喊着。
“嗨!依洁。”黎文辉笑盈盈的招呼着。
一听见他的声音,沉依洁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会在这里?玫雅呢?”她四处找寻着。
黎文辉绶绶走近她,“玫雅出去买点东西,晚一点回来。”他温柔的拂了拂她的头发。
沉依洁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亲密的举止,“你有什么事?”她转身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喝,故意不睬他。
“好一阵子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黎文辉决定好好逗逗她。
他的话让沉依洁口中的开水差点喷了出来,“你少臭美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着。
黎文辉朗朗笑了起来,“嗯!这才是我熟悉的依洁。”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她。
“放开我!”她奋力挣脱着。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老婆,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放开呢?”黎文辉嘻皮笑脸的说着。
“谁是你老婆啦?我根本没有答应你的求婚,正确的说法是你根本没有给我答覆的机会,一句话也不说的掉头就走,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老婆?!”沉依洁仰起脸气呼呼的说着。
“依洁,”他放柔了声音。“我知道自己那天就那么走掉是很差劲的行为,原谅我好吗?”他停了一下子,“事实上你的犹豫不决、迟不作答,让我的一颗心沉入谷底,我以为自己没希望了,所以只能悄悄的离开,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再来找你的原因。”
他的话彻底打动了沉依洁的心,“文辉,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不敢答应,我担心自己无法胜任妻子的角色。”她说出了内心深处的忧虑。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黎文辉温柔的把她圈进怀里,“婚姻是一门需要两人共同学习的炉题,不仅你必须学习如何适应妻子的角色,我更必须学习如何善尽丈夫的义务,建立一个充满爱与安全感的家,这些都必须靠我们两人携手合作方能做的到的。”他充满感情的说着。
“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她担心不已。
黎文辉无奈的摇摇头,“依洁,时间并不能代表一切,只要我们心灵契合、兴趣相投,彼此皆有心建立一个快乐的家庭、幸福的婚姻,那又何必在乎时间的长短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的悲观到一切尚未开始,就预言会失败?”
沉依洁羞愧得低头不语。
黎文辉轻抬起她的下巴,“依洁,你愿意嫁我吗?”他真诚的问着。
沉依洁张着一双泪光闪闪的大眼轻轻点头。
“哇……!”黎文辉快乐的叫了出来,并重重的在她脸上亲着。
伫立门口多时的杜玫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欣慰。依洁,恭喜你能拥有如此美满的归宿!她扶了拭眼角打转的泪水无声的说着。
杜玫雅托着下巴凝视着玻璃橱窗外湿涟源的街头,”对依偎在伞下的恋人笑盈盈的走过她眼前,他们脸上所流露出的神情,让她好生羡慕,唉!几时自己才能如此呢?她叹息着。倾盆大雨的夏日午后,让生意更加清淡,在冷气的催眠下,她觉得自己几乎快睡着了。忽地,门口响起一阵风铃声,她急急打起精神,“欢迎光临!”
柯柏宇缓缓走了进来,“宝贝,好久不见了。”他以略沙哑的声音说着。
杜玫雅有些讦异的站起身,怔怔的看着他,许久之后她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应该来这儿的。”她略责备着,但脸上却忍不住的露出喜悦的神情。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该再来找你,但我的感情却忍不住的还是走向你。”他充满感情的说着。
他那温柔如羽毛般的举止,引起了杜玫雅心灵上的悸动,“你浑身湿透了,我拿条毛巾给你擦。”说着,她迅速拿了条毛巾,细心擦拭着他那淋湿的头发。
“宝贝,你总是如此的体帖,”他拉下她的手,“而我却在无意中一直伤害你。”他惭愧的说着。
杜玫雅不在意的摇摇头。
柯柏宇激动的把她搂进怀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佩芝来找你的事?”
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笑说着,“没有什么事啦!”
“真的?”他有些不信。“她是否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杜玫雅仿佛让他放心般的搂搂他,“她只是提醒我不要忘了你们已订婚的事实。”
她的话禳柯柏宇心中为之一痛,“宝贝,我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羞辱了J。”他严肃的说苦。这些日子来他想了很多,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玫雅听候一惊;“柏宇,不要草率的做任何决定,为了我而牺牲你现有的事业是不值得的啊!”
“宝贝,只要能够与你携手共度未来,名利又何尝重要呢!”他发自内心说着。
杜玫雅感动的热泪盈眶,“柏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不再奢望什么了。”
柯柏宇紧紧的抱住她。我会让你拥有最美满的归宿的,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 ☆ ☆
“哇!累死我啦!”沉依洁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嚷嚷着。
杜玫雅好奇的转回身,“哇!依洁,你才订个婚就买这么多东西,那结婚时不就会把整个百货公司搬回冢啦?”她挪揄着。
“这哪算多啊!如果没有我在旁阻止,她的确打算把整个商店买空呢!”随后进门的黎文辉一副打小报告的口吻。
沉依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杜玫雅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依洁,你终于碰见可以制伏你的克星了。”
沉依洁叹了口气,“我开始后悔答应订婚了。”她脱口而出。
“嘿!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你不可以反悔喔!”黎文辉紧张不已。
沉依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向玫雅,“你觉得我嫁他好吗?”她满脸愁容的问着。
“依洁,这种问题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啊!因为是你要当文辉的妻子,而不是别人。”杜玫雅正经的说着,并以眼神向文辉示意。
黎文辉迅速的走至依洁身边,“依洁,或许我刚刚的表现专制了些,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是个霸道、蛮横的丈夫!”他楼着她温柔的说着。
沉依洁顺势窝进他的怀里,“文辉,原谅我的无理取闹,我想我大概有点紧张。”
杜玫雅刻意的清了清喉咙,“现在我可以看看你们采购的成果吗?”
“喔!”他们略不好意思的放开彼此,沉依洁红着脸开口说着,“玫维,我帮你买—件礼服呢,”“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谢谢你,刚好逛街时看到这件礼服,所以就决定买下来,以表达我的谢意!”沉依洁说着。
玫雅打开礼服的包装,“哇!好漂亮喔!”她拿着那袭象牙白的礼服在胸前比着,“依洁,谢谢你!”她真挚的说着。
沉依洁歪头想了一下,“我想size应该很合身,因为我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她绕着玫雅身边走着,“我相信穿上这件礼服,你一定可以打败纪佩芝的。”她信心十足的说着。
“依洁!”杜玫雅皱着眉暗示着文辉在场。
沉依洁大方的理着文辉,“不用担心,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也不喜欢佩芝。”她不以为意的说着。
黎文辉同意的猛点头。
杜玫雅苦笑了一下,“总是不要令她太难堪才好,毕竟她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玫雅,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家欺负到现在。”沉依洁忿忿不平的说着。
她不在意的耸耸肩,“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不觉得我的天空比别人来得广阔、湛蓝吗?”她打趣着。
沉依洁颇不同意的瞪着她。
☆ ☆ ☆
“玫雅,你来啦!”沉父笑盈盈的招呼着。
“伯父,恭喜你了,依洁可是找到个好婆家呢!”杜玫雅诚心说着。
“再来可就轮到你罗!沉伯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她无言的笑了笑,“依洁呢?”
“在那儿呢!”沉父拾了指前方,脸上有着掩不住的骄傲。
“那我过去找她,待会儿见。”她悄悄走全依洁背后,一嘿!漂亮的新娘子。”
沉依洁吓了一跳,急忙转回身,“玫雅,我正担心你不来呢!”她欣喜的说。
玫雅笑道,“这是本红人撮合的订婚典撞,岂可错过呢?!”
“玫雅,你今天好漂亮呢!这礼服穿在你身上格外出色!”沉依洁赞美着。
她放意白了一眼。“再怎么漂亮也没有新娘子漂亮啊!”
“讨厌!”沉依洁害臊不已。
“宝贝!”不知何时柯柏宇已走至她身边。
杜玫雅仰起脸看着他,在浅灰色西装的衬托下,柯柏宇显得更加潇洒、迷人,让她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着迷似的盯着他。“你今天好帅喔!”她脱口而出。
柯柏手凝视着她那双梦幻似的眼眸,忍不住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宝贝,此刻你似乎又是那个虚幻的‘雾中仙子’。”他以沙哑的声音说着。
他的这声“雾中仙子”再次勾起了他们对“假期恋爱”的回忆,两人视线就这么胶着着,彷怫沉浸在那甜蜜的时光里。
望着他们两人含情脉脉的这一幕,沉依洁识趣的走了开来,然而,不远处的纪佩芝则对这一切,有着说不出的愤怒与嫉妒,她毫不考虑的走向他们。“柏宇,怎么躲在这儿,害我找不到你。”她故意挤入他们之间撒娇的说着。
纪佩芝的声音讲杜玫雅迅速清醒了过来,她略脸红的走了开来,“纪小姐。”她客气的招呼着。
纪佩芝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攀着柏宇的手臂不睬她。
“柯先生,胃口很大喔!有这么美的未婚妻还不知足,竟陪着年轻小姐聊天。”
纪佩芝身边的男人半开玩笑着,并以好奇的眼光盯着她。
“柏宇因为长得英俊,且家世不错,所以常常会有年轻小姐看中他的多才多金,而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纪佩芝恶毒的看了玫雅一眼,别有用意的说明着。
杜玫雅对她那挖苦的言语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柯柏宇不悦的皱着眉,“请问你是——”
“喔!我忘了向你介绍了。”纪佩芝松开他的手臂,这一位是民生报的记者范国维先生,他是负责跑饭店新闻的,我想请他帮我们的饭店写点公关新闻。”
“范先生,你好。”柯柏宇有些不耐。他对眼前这位男子无啥好印象。
“那这位是?”范国维兴趣盎然的看着玫雅,他似乎敏感的嗅出眼前的三人似有不寻常的关系,尤其是这位亮丽的女子,更让他有种眼熟的感觉。
“她叫杜玫雅……是新娘的好友。”柯柏宇保护似的抢着介绍。
“杜玫雅!?”范国维重复着,好热的名字,在哪儿听过呢?!他思索着。“杜小姐,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他大胆问着。
原本已因听见记者这个名词而心绪不宁的杜妀雅,在范国维的追问下,更加仓皇失措,“不!我从未见过你!!”她紧张的说着。老天!别让他想起那段往事,别让他认出我!她在内心祈祷着。“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告退后匆匆跑了开去。
纪佩芝对她那害怕的神情十分不解,“范先生,你认识杜玫雅吗?”她好奇的问着。
范国维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她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喔?”纪佩芝在脑中计划着,也许该找人查清楚杜玫雅的一切,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柯柏宇则在心中纳闷着,玫雅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杜玫雅倚着角落的墙壁重重喘着气,她知道范国维认出她了,因为她依稀记得他是当初采访那则报导的众多记者之一,而且还是对她毫不留情批评的人。她觉得自己似乎又是昔日那只被猎犬追逐的小白兔,不管再怎么跑,她始终无法摆脱那来势汹汹的追捕。天啊!她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她必须离开这儿,走得愈远愈好。打定了主意,她急急忙忙的寻找依洁,当她看见文辉就站在不远处时,她未加考虑的走向他,“文辉,麻烦你跟依洁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她有些急促的说着。
黎文辉一转身望见她那苍白的脸色时,简宜吓坏了,“玫雅,你怎么啦?”他急忙扶了她一把。
“我很好,”她挣脱了他,“我必须走了!”说着,她几乎是用跑步离开。
黎文辉望着她的背影发愣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什么事让玫雅怕成这个样子呢?
☆ ☆ ☆
柯柏宇吐了一口烟圈,望着那枭袅上升的烟雾,他不由得想起在那南台湾海滩上的雾中仙子,他记得当时他曾霸道的决定要在雾散前,把她带回家,但没想到自己不但未能把她带回家,反倒为她带来这一团混乱。他苦笑一声,想到那一天佩芝对她说的话,而自己竟无法为她辩白时,他就有若说不出的厌恶,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行为,更无法原谅自己让她遭受如此的轻视。不!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再羞辱她,他不要再去顾虑对父亲的承诺,他拿起那封来自求才公司的挖角信,稳稳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柏宇!”纪佩芝走进他的办公室,愉快的喊着。
柯柏宇抬头望了一眼,连忙将信放回抽屉,“有事吗?”他不带感情的问着。
见他如此冷淡的态度,纪佩芝不由得噘着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佩芝,这里是办公室,不要老把私人关系带进来。”他停下工作严肃的说着。
哼!如果来的是杜玫雅,看你还会不会如此公私分明。她在心理无声的嘲讽着。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工作了。”见她不说话,他皱着眉不耐的说着。
“你用不着下逐客令,”他不友善的态度激怒了佩芝,“话说完我自然会走。”
“请说吧!”柯柏宇放下笔靠着椅背问着。
纪佩芝轻笑一声,在他桌前坐下。“我父亲希望我们早点决定结婚的日期。”她装着娇羞样。
“结婚?!”他讶异不已,但旋即克制住了那股惊讶,“佩芝,关于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镇静的说着。
“喔?”纪佩芝以狐疑眼光看着他。
“我希望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他绶绶说出自己的要求。
一不!”纪佩芝惊吓得站起身。“不!我不答应!”她扶着桌边站稳,而后直直的看着他。
柯柏宇站起身走至她身边,“佩芝,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根本毫无感情而言,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啊!”他劝说着。
“或许你对我是没有感情,但我却是从少女时期就盼望着有一天能当你的新娘啊!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结婚对象,永远都是,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她激动的说着。
“佩芝,”他搭着她的肩,“婚姻是强求不得的,你只是一味的把我当成心目中理想的伴侣,你从未直走去看过我们不适合的地方。”他耐心的说着。
她拨开他的手,双手掩住耳朵。“我不要听!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在杜玫雅出现后变了样。
柯柏宇哑口无语。
纪佩芝狂笑一声。“果然被我说中了吧!原先我还只是怀疑,直到征信社送来照片,我才知道你和杜玫雅的关系,竟然是那么的龌龊、见不得人!”嫉妒让她忘记了心中的哀伤,而变得尖酸、恶毒。
“住口!”柯柏宇怒斥着。“派人跟踪、偷拍照片,你的举止又高尚到哪里?”
纪佩芝转过身狠狠的盯着他,“我或许不高尚,但我至少不像杜玫雅下贱到在床上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她冷嘲热讽着。
“我不许你侮辱她!”他大吼着。他深吸了口气以克制那股挥掌的冲动。
“柏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如果我失去了你,她也别想得到你!”
她放作亲热的拍拍他的脸颊,而后朝门口走去,临出门之际,她转回身再次说着,“背叛我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愿你别后梅今天的决定。”她冷冷一笑关上门。
柯柏宇握紧双拳气得说不出话来。
☆ ☆ ☆
“玫雅!待会儿关店后,你有没有什么节目?”沉依洁边按着计算机边问着。
“我哪会有什么节目,还不就是回家看电视。”她蹲着整理花束,头未拾的说着。
“那正好,你陪我去挑新娘礼服。”沉依洁兴冲冲的说着。
“咦!那不该是文辉的工作吗?”她站起身不解的问着。
“算啦!”沉依洁叹了口气,“他啊!像个木头人,我穿什么他都说好看,更何况我信任你的审美眼光。”她略撒娇的诅着。
“我可不是你的文辉,刖对我施展嗲功,我的鸡皮疙瘩快掉满地啦!”她促狭着。
沉依洁涨红了脸,“讨厌!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我敢不去吗?”她调皮的说着。
沉依洁满意的点点头,“你同时可以挑选伴娘的礼服呢!”
“你要我当你的伴娘?”她有些讶异。
“嗯!你当伴娘,小哥当伴郎,多亮丽的组合呢!”沉依洁一厢情愿的说着。
她下意识的皱着眉,说”不太安当吧!佩芝恐怕会不高兴。”
”是我的婚礼耶!我想找谁当伴娘是我的权利。”沉依洁一副不以为意的神倩。
“话是没错,可是那”天在订婚party上——”
她话未说完,沉依洁即抢着说:“对啦!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文辉说你惊慌失措的离开了。”
沉依洁的话,再次勾起了她那害怕的回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遇见了一个记者。”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然后呢?”
“他是以前曾对我严厉批评的记者之一,我担心他会认出我,所以就逃走了。”
她无奈的说着。
“他想起你了吗?”沉依洁追问着。
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不清楚。”
“别烦恼啦!事隔那么多年,他不会记得的。”沉依洁拍拍她安慰着。
“但愿如此。”她苦涩的说着。
☆ ☆ ☆
“喂!洁雅花苑。”杜玫雅接起电话轻快的说着。
“杜小姐吗?我是纪佩芝。”纪佩芝在电话这头装着病厌厌的声音说着。
她惊吓得话筒差点滑下,“纪小姐!你怎么啦?”她嗫嚅着,她对佩芝那不同于已往的声音有些害怕。
纪佩芝轻叹了口气。“你不是答应我离开柏宇的吗?为何又反悔了呢?”她以哀伤口吻说着。自从柏宇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后,她即决定改变策略,在玫雅面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以博取玫雅的同情因而彻底放弃柏宇。
“我……”纪佩芝那伤心的语气,让她惭愧的说不出话来。
纪佩芝在电话那头假意的哭泣了起来。“柏宇他说要解除婚的,好跟你给婚。”
“纪小姐,不会的,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纪佩芝那呜咽的哭泣声,让她慌乱不已。
“杜小姐,打从少女时期,我就渴望能成为柏宇的妻子,如果柏宇真的要解除婚的,那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呢?”纪佩芝绝望的说着。
纪佩芝那沮丧的口气,正好命中她的弱点,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梦魇,而未曾察觉佩芝诺气中虚假的成分,不!她不能再当一次罪人了,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纪小姐,你千万别作傻事啊!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说服柏宇的。”她极力安抚着。
“没有用的!”纪佩芝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唯一的方法是你彻底的让柏宇死心,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你。”她不着痕迹的丢下鱼饵。
“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她毫不考虑的说着。
见她如此轻易的上钩,纪佩芝在电话那头露出得意的笑容,“杜小姐,谢谢你了!”
“纪小姐,请你相信我,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她再次紧张的叮咛着。
挂上了电话,纪佩芝的脸上泛着冷冷的笑容,柯柏宇!你逃不开我的!”
杜玫雅望着电话发愣了好一会儿,天啊!难道往事又要重演一遍吗?她又得再次面临众人的唾骂吗?不!这一次她要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任人宰割!她在心底无声的说着。
这时阿杰走了进来,“玫雅,大白天的作什么梦啊?”他望着她那出神的模样说着。
阿杰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忽然一个点子闪过她脑际,对啦!阿杰正是最佳人选!打走了主意,她以甜甜的嗓音问着,“阿杰,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呢?”
阿杰未加考虑的点点头。
“如果我请你帮忙,你会不会拒绝呢?”她继续问着。
“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忙。”他义气十足的说着。
“好!”她赞赏的拍拍他,约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啊?”听完了她的解说,阿杰皱紧了眉,”不太好吧?万一咪咪——”他有些为难。
“你放心,事后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 ☆ ☆
纪佩芝喝了口咖啡,再次浏览着前次征信社送来的照片,当她看着相片中热情回应着柏宇的杜玫雅时,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强烈的妒意,再想到柏宇竟然要求解除婚约,更让她对杜玫雅在妒意之外,加上深深的恨意。她下意识的揉皱那张照片,可恶!没有人可以抢走柏宇的!
尽管杜玫雅已承诺离开拍宇,但她总是放心不下,她必须设法找出杜玫雅的所有弱点,好好加以运用,唯有彻底的掌握住这一切,她才能拥有完全的胜算。她皱着眉沉思着,蓦地,依洁订婚的那一幕掠过她脑际,对啦!为什么杜玫雅一见到范国维会那么害怕,甚至落荒而逃呢?嗯!这当中必定大有文章,打定了主意,她拿起话筒,“精明征信社吗?请接李先生……”
柯柏宇揉着发酸的颈背,仔细的阅读着挖角公司送来的新工作资料,同样是观光饭店,但它所强调的经营理念,却呈现着活泼、新颖,它所提供的薪水虽和他目前的水准相差未几,且远在异乡国度,然而他却对这份新工作所带来的挑战及自我成就感,而心动不已。我该答应吗?他点了根烟慎重思考着,答应吧!至少这是可以让玫雅拥有一个宁静、幸福生活的机会,更可以证明自己不假裙带关系的实力,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提醒着他。柯柏宇吐了口烟圈不再考虑的写下自己的答覆。
☆ ☆ ☆
纪佩芝狂笑一声盖上征信社送来的档案,她作梦也想不到杜玫雅会有这么精彩的过去,无怪乎一听见范国维的记者身分时,会吓得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毕竟没有人愿意让人知悉自己曾有过如此不名誉的过去啊!哈!她再次大笑一声,只要拥有这个把柄,她不担心杜攻雅背叛协议,她十分确信自己将赢得这场战争,永远拥有柯柏宇。
想到这,她拿起资料戴上一副心碎的面具,稳稳的走向父亲的卧室。
“进来!”纪父对着应门声答着。
“爸……”纪佩芝—打开门即往父亲怀里奔去,并呜咽哭泣着。
“佩芝!怎么啦?谁欺负你了?”纪父扶起女儿的肩关心着。
她假意的哭了一会儿,方开口说话,“柏宇手说要解除婚约。”
“喔?为什么?”纪父震惊不已。
一就是因为杜玫雅嘛—。”她委屈的说着。
一杜玫雅?谁啊?”纪父皱着眉。
她将手中的档案递给父亲,一这就是那个女人的资料。”她的诰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屑。
纪父接过那堆资料,一言不发的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女儿,“柏宇知道这些事吗?”他严肃的问着。他没想到柏宇会看上一个如此不知洁身自爱的女人。
纪佩芝獗着嘴,“哼!他根本沉迷在那狐狸精的媚力中,哪会听得进这些事!”
她故意加深父亲对杜玫雅的恶劣印象。
“真是的,柏宇怎会朝涂到这种地步!”纪父不悦的批评着。
“爸爸,”纪佩苦再次撒娇着,“我不管啦!你一定得帮我的忙。”
纪父溺爱的搂楼女儿,“我知道你对柏宇的感情,当初不也是爸爸帮你争取到这门婚事的吗?”他停了一会儿,“你放心,爸爸一定会阻止柏宇做傻事的。”他笃定的说着。他必须全力说服柏宇放弃此种荒谬的行为,他更不能容许有人破坏女儿的幸福。他在心中无言的说着。
“爸爸,你真好。”她喜孜孜的说着。
☆ ☆ ☆
“董事长,您找我?”柯柏宇敲敲门走进董事长室客气的问着。
“嗯!”纪父摘下眼镜,指指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柯柏宇顺从的坐了下来,他察觉到周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
纪父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佩芝跟我说,你要求解释婚约,是真的吗?”
他楞了一下,缓缓点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如果不是我的帮助,你父亲恐怕是病死于痛苦中,而非安详的过世。”他停了一下,“更何况从你回国后,我即刻意的栽培你,为的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接掌我的位子,我纪某人对你们柯家可说是仁至义尽啊!”纪父吐了口烟圈邀功似的说着。
“董事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感激不尽的。”他真诚说着,刻意忽略纪父话中挖苦的味道。
“我不要你的感激。”纪父拍拍他。“你应该清楚佩芝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幸福与快乐。”纪父严肃的说着。
柯柏宇无言的点点头。
“那你为何提出解除婚约?你明明知道这会议佩芝伤心、难过的!”纪父严厉指控着。
柯柏宇吸了口气抬起头迎向纪父那强烈的目光,“我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发现我和佩芝之间有着太多无法沟通的观念,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他勇敢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胡说!”纪父愤怒的拍着桌子。“你根本是在找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有了其他女人对不对?”他瞪着柯柏宇。
“我……”柯柏宇哑口无言。
纪父哼了一声,“你真以为自己遇见了个纯洁、温柔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的问着。
柯相宇怀疑的看着他,难道他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柏宇心中有些害怕。
纪父再次吸了口烟斗,把公文袋丢向他面前的桌上。“把这些资料拿回去好好的研读,你就知道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他的脸上流露着鄙夷的神情。
柯柏宇伸出手拿起纸袋,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那纸袋比他预期的重,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年轻人,想想看,放弃佩芝即意味着你将失去目前所拥有的名利和地位,好好考虑清楚再做决走吧!”纪父以着胜利者的口吻说着。
柯柏宇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纪佩芝笑盈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爸爸,谢谢你!”她搂着父亲撒娇着。
柯柏宇踩着急促的脚步走回办公室,他深呼吸了一下,以着颤抖的手拆开公文纸袋,赫然跃人他眼帘的是一则醒目的报纸标题:“全问秘书婚外情,妻子不满自杀”,他仔细看着当中的叙述报导。接着另外的一张剪报的标题:“女秘书横刀李爱,企业家闹婚变”,他再次阅读着里面的内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少张类似的剪报,他只知道每看一则剪报,他的心就死了一次,他不相信他那温柔、清纯的“雾中仙子”会拥有如此污秽的真面目,但历历如绘的证据呈现在他眼前,教他如何能不相信呢?天啊!为何要如此戏弄我呢?不!我必须找杜玫雅问清楚!他吸了口气缓和自己的呼吸,而后拿起话筒。
“洁雅花苑!”杜玫雅有礼的答着。
“我是柯柏宇。”认出她的声音,他即不带感情的说着。
“柏宇!”她有些惊慌,但想起自己对佩芝的承诺,她即换上冷淡的口吻,“有事吗?”。
“嗯!今天晚上八点在家里等我。”他以突兀的口气说着,未待她反应即挂上电话。
杜玫雅望若嘟嘟响的话筒发呆了好一会儿,当她清醒过来时,她知道戏该上演了。
杜玫雅望着墙上的钟,每当秒针走一格,她的心也就跟着颤抖一下,她双手怀抱自己,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老天!请你保祐我一切顺利!
“玫雅,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阿杰不放心的再次问着。
她苦笑着点点头。
忽地,一阵急促门铃响起,她惊慌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并检查着阿杰的衣着,而后吸了口气朝门口走去。“柏宇!”她以较平常亲热的口吻唤着。
柯柏宇望着她那一身薄如丝翼的性感睡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是刻意为我做这种打扮的?”他有些怀疑的问着,这似乎不像她昔日的风格。
她朝他抛了个媚眼笑笑不说话。
柯柏宇大步走进屋内,当他发现有位男子赫然在座时,不觉妒火中烧。“你有客人?”
杜玫雅热情的偎着阿杰,“他是柯先生,我的老朋友呢!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早已先和他约好了,你不会介意他在场吧?”她放意以温柔眼神瞅着阿杰。
他看着阿杰那衣衫不整的模样,再望着玫雅那一脸的柔情,心中有着无法形容的妒意,“看来我似乎中断了你们的好事。”他轻蔑的说着。
杜玫雅笑盈盈的未加否认,反倒一迳搂着阿杰。
柯柏宇看着这一幕有着说不出的恶心,他愤怒的用力把杜玫雅拉离阿杰。“难道你忘了前些日子我才在你的床上过夜?你还在我耳际甜言蜜诰的说爱我?还是你一向习惯在床上款待男人?”他咄咄逼人的说着。
他那严厉、毫不留情的指责,让杜玫雅的心有如万针穿刺般的抽痛。她咬紧了牙根憋住苦楚,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这本来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是你自己天真的硬要把我想成如‘雾中仙子’般纯洁。”她淡然的说着。
她那毫不在乎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柯柏宇,他未加考虑的朝她挥了一巴掌,“杜玫雅!你简直下贱到了极点,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发抖,“原先我还怀抱着希望,天真的以为这些报导是错误的,没想到你比报上所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用力的把那些剪报朝她脸上摔去。“我算得上是世界超级大傻瓜,竟然会为了你这种女人,毁弃婚的、放弃事业!”他以欲杀人的目光狠狠盯着她。
玫雅忍住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笑笑的说着,“如果你骂够了,请离开吧!我还想继续刚才被你打断的好事呢!”
柯柏宇用力的甩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待柯柏宇走出门,杵立一旁未说话的阿杰缓缓走向她,“玫雅,你这是何苦呢?”他难过的搂搂她。
“阿杰,请你离开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乏力的说着。
阿杰点点头走出大门。
玫雅以发抖的双手收拾着散落一地的剪报,她并不怪柏宇的那一巴掌,更不怨他的那些羞辱言语,唯一令她痛心的是,为柯柏宇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发掘她的过去?
柯柏宇依照惯例的巡视着饭店的各个楼面,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帏幕的外墙洒满了整个室内,令人有种慵懒的感觉。再过几个月他就将离开这熟悉多年的工作环境,前往那一年四季皆是耀眼阳光的国家,展开新的工作里程。
原本他计划的是和玫雅在那儿建立真正属于他们的家园,然而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是他单身上任。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提起精神为这来日不多的例行工作,再次付出心力。
他踩着稳重的步伐向沿途遇见的员工亲切招呼着,当他经过Coffee Shop时,一张熟悉的脸孔不经意的掠过他面前,咦!那不是那天在玫雅房内的男人吗?他望着阿杰亲热的和身边女子有说有笑时,不由得皱紧了眉往前走去。
“何先生,还认得我吗?”他有些唐突的问着。
阿杰抬头一见是他,不由得在心中喊着:这下糟了!“嗯!你好!”阿杰硬着头皮招呼着。
“何先生,不要太贪心,小心脚踏两条船,两头皆落空。”他半开玩笑、半嘲讽着。
他那无礼的态度,令阿杰身边的咪咪十分不悦,不待阿杰开口,她即迫不及待的还学,“喂!你在胡说什么啊!他是我老公呢!”
“老公?!“柯柏宇讶异着。杜攻雅!难道你真是积习难改?总是和别人的老公纠缠不清?他在心中自问自答着,并对玫雅的不屑又更加深一些了。
“对啊!我们刚结婚没几个月呢!”咪咪温柔的楼着阿杰。
“对不起,那恐怕是我误会了。”他换上职业笑容迅速道歉着,二杯饮料就算是本饭店免费招待。”他招来侍者指示着,“失陪了。”他转身离去。
“哇!阿杰,不错呢!不用付帐。”咪咪不知情的高兴嚷着。
“咪咪,你知道他是谁吗?”阿杰苦着一张脸问着。
“谁呀?”咪咪好奇不已。
“玫雅刻意气走的男人啊!”
“噢!糟糕!我说错话了对吧?”咪咪燠恼不已。
阿杰愁眉苦脸的点点头。
“玫雅,该你进去试穿礼服了。”沉依洁兴致高昂的说着。
杜玫雅把玩着皮包上的小饰品,动也不动仿佛未曾听见她的话。
“玫雅?”沉依洁奇怪不已,再次唤着。
她抬起头,“依洁,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她慎重的说着。
她那正经的口吻,让陪在一旁的黎文辉,亦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杂志,“什么事啊?”他们异口同声问着。
她迟疑了一会儿,“能否请你找别人当伴娘?”她嗫嚅的说着。
“为什么?!“沉依洁诧异得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
“拜托,小声一点嘛!”她皱着眉望了望四周,前些时候我和你表哥闹得不太愉快,我担心到时候我跟他之间会很尴尬。”她委婉的解释着。
“噢!我怎么没听他提起?”沉依洁纳闷不已。
惟恐依洁露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她急忙妀变话题,“不要去想那个,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沉依洁垮下脸一副为难的表情。
依洁那失望的神情,让黎文辉有些心疼,“玫雅,依洁一宜盼望着你当她的伴娘,如果这会造成你的困扰,那我看这样好了,干脆另外找一个伴郎。”他建议着。
他的话让依洁眉开眼笑,“哇!文辉,你真好!”她情不自禁的亲着他。
“沉小姐,请尊重我一点好吗?别这么肉麻!”杜玫雅揶榆着。
沉依洁脸红不已,而后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谁去跟小哥说这件事呢?”
“只好由我去说吧!”黎文辉无奈的说若。
“嗯!玫雅,那我们进去试礼服吧!”
望着她们两人兴高采烈的消失于更衣室,黎文辉搔着头发开始烦恼,该如何说服柏宇那个顽固份子接受更换伴郎的作法呢?
柯柏宇倚着柜台,凝视着杜玫雅从容不迫的走进饭店。好些日子未见她了,她一如往昔般的亮丽,身上依旧散发着她特有的脱俗气质。当他看见她捧着一大把花束,向熟识的员工微笑招呼时,他的心中仿佛打翻醋醴子般的酸气冲天,该死!那个微笑该专属于他的,他霸道的想着。
尽管那一天他见识了她的真面目,更在心中不停的唾弃她,但他仍无法克制住自己对她的渴望。他知道依漯这一阵子忙着婚事,所以妀由她送花至饭店,于是他特意找了个理由留在大厅,为的就是希望能见她一面。他目送着她走进电梯,深吸了口气佯装公事化的语气,转向柜台服务人员交代着,“Linda,待会儿请洁雅花苑的杜小姐上来一下,我要跟她讨论花卉展的事。”
杜玫雅走出电梯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遇见他!她在心中庆幸着,并迅速朝大门走去,然而就在她走至门口时,有人唤住了她,她好奇的转回身,“有事吗?”
“嗯,柯副总请你到他办公室一趟!”Linda传达着。
她站留原地皴着眉,该死!还是没逃过,她诅咒着。见她不为所动,Linda着急不已。“你快去吧!他说想跟你讨论花卉展的事。”
“喔!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电梯。
“请进!”柯柏宇以宏亮的声音应着。
杜玫雅打开了门。“柯副总找我有事吗?”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问着,她并无意再往前走进。
柯柏宇笑了笑,“才多久没见面,我们的关系竟生疏到连名字都不能称呼啦?”
他调侃着,并拾了指他面前的沙发,“请坐!”
她摇摇头,“我喜欢站着。”
他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绶绶走近她,“老朋友难得见面,不该好好叙叙旧吗?或者你比较喜欢在床上叙旧?”他的话气中有着明显不屑的成分。
他的话让杜玫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果你找我来纯粹是想羞辱我、消遣我,那你已达成目的,对不起!告辞了!”说着,她转身欲打开门。
柯柏宇却快一拍的锁上门,并把她强行拉进怀里,“宝贝,既然你如此偏好已婚的男人,那何必编织那么多清高的理由拒绝我呢?毕竟我们曾带给被此相当多的欢愉。”说着,他粗暴的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摇摆着头一味的躲着他,最后终于使尽了吃奶的力量推开他,“柯副总,在你眼里我或许低贱得可以,但最起码我仍有我的尊严,我有选择不要的权利!”她咬紧了唇,忍住眼中打转的泪水,蹒跚的跑了出去。
柯柏宇懊恼的捶打着墙壁,老天!我究竟怎么啦?
“文辉!到底什么大事,非得在这个时候叫我下来?”柯柏宇气喘吁吁的走进Coffee Shop,略不悦的问着。
黎文辉充满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喔?什么事?”他狐疑的问着。
黎文辉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我决定改请别人当伴郎。”他直截了当的说着。
“我还以为什么严重的事,”他轻松的点了根烟,“我想知道原因。”他盯着文辉问着。他直觉认为这当中必有蹊跷,要不然文辉不会选在结婚前夕仓促妀变决定。
黎文辉回以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
他吐了口烟圈,“是依洁的意思吗?”他猜测着。
黎文辉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我猜这一定是依洁的意思,但她是顺应玫雅的要求,对吧?”他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得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说话。”黎文辉大大松了口气。
“可是我并没有同意啊!”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
“啊?”黎文辉垮下了脸,“柏宇,拜托啦,你多的是当伴郎的机会。”他恳求着。
“问题是我特别喜欢当你的伴即,因为伴娘是杜玫雅啊!”柯柏宇仿佛故意跟他过不去。
“柏宇,你太不够朋友啦!”黎文辉生气的说着。
“文辉,你放心好了,我会善尽伴郎的义务,不会搞砸你的婚礼啦!”他信心十足的安慰着文辉。他愈来愈期待这场婚礼的来临,因为他知道一定会充满刺激!
“玫雅,我看起来怎么样?”沉依洁拢了拢头纱紧张的问着。
杜玫雅赞美的点点头,“很漂亮!”
“喔!玫雅,我好害怕呢!”沉依洁技着她的手担心不已。
她安慰似的拍拍依洁,“文辉是个好丈夫,他会好好爱你、照顾你的!”
“万一有一天我们吵架了,你家可得当我的避风港喔!”沉依洁认真说着。
她无奈的摇摇头。“好!我一定敞开大门欢迎你,必要时我还会帮你痛骂黎文辉。”她开玩笑着。
楼下传来了一阵阵的爆竹声,沉依漯惶恐的再次抓着她的手。
“来吧!我们该下楼了。”她熟练的整理着依洁的裙摆。
还未走至楼梯底部,黎文辉已迫不及待的冲至她们面前,“依洁,你好美喔!”
他喜孜孜的说着。
沉依洁娇羞得低头不语。
“丫头,你知道吗?白色代表饨洁,穿在你身上真是没话说,不过呢,穿在你这漂亮的伴娘身上,恐怕就有点讽刺!”柯柏宇走近她们嘲弄着。
他的这句话让杜玫雅眼眶不由得泛红,泪水忍不住打转着。
沉依洁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是新娘,气愤得吼了出来,“小哥,如果你存心找人吵架,请不要参加我的婚礼!”
杜玟雅见状急忙扯着依洁的袖子,“不要这样子,你是新娘呢!”她小声提醒着。
!
“喔……”沉依洁偷偷吐了吐舌头。
“依洁,我们走吧!”黎文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搀着依洁走了出去。
柯柏宇悻悻然的未说话。
杜玫雅则惟恐染上瘟疫般离他远远的。
待他们走进婚礼会场,纪家父女迎面走了过来,“依洁,你今天真漂亮呢!我从未看过像你这么出色的新娘。”纪佩芝阿谀着,而后她瞧见了伫立于后的玫雅,“爸,我帮你介绍,这位就是杜玫雅。”她不怀好意的说着。
纪父以有色眼光上下打量着玫雅,“的确是美若天仙,难怪会令男人神魂颠倒,如果我年轻个几岁,恐怕我也劫数难逃喔!”他极尽侮辱的说着。
纪父的话令在场的人士惊骇得为之一塞,然而杜玫雅却吸了口气,笑盈盈的看着他,“纪先生,我一向喜欢像柏宇这种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她故意暧昧的靠近柯柏宇,“像您这种老年人,我担心恐怕您的心脏会负荷不了呢!”她停了一下,“不过啊,今天我总算知道纪先生您也是个偏爱老牛吃嫩草的人!”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方克制住心中那股破口大骂的冲动,妀以平常口吻说着。
“你——”纪父气得涨红了脸,“好一个伶牙俐齿、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再度展开笑容,“彼此!彼此!”说着,她转向依洁,“我们进去新娘休息室吧!”她挺直了背绶绶走了开来。
看着这一幕,柯柏宇在痛恨纪父之余,更对玫雅那不畏屈辱、坚强的反驳,有着说不出的激赏。当她不经意的帖近他时,他的心中竟涌起了一股深沉的欲望,在那一刻他确切的体认到,不论杜攻雅是个怎样的女人,他都离不开她!
一关上休息室的门,杜玫雅即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不已。这些年来她遭受不少来自外界的讽刺,但都没有这次的羞辱所带来的伤害大,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天啊!难道我的医生都得在别人的轻视下过日子吗?天地之间岂真无我容身之处?她在内心呐喊着。
“玫雅,你还好吗?”沉依洁递了杯开水给她,关心的问着。
她张开眼睛朝依洁苦笑了一下,“我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纪家父女如此没口德,运早会有报应的!”沉依洁气呼呼的说着。
她拍拍依洁,“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说这种不吉祥的话,不要让我的情绪影响了你。”她心平气和的说若。
“玫雅,我好抱歉让你蒙受这么多的委屈。”沉依洁拉着她的手真挚的说着。
“好啦!别烦我的事,”她将依洁按坐在化妆抬前,“当个快快乐乐、甜甜蜜蜜的新娘才是最重要的。”她对着镜中的依洁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观礼过后宴席开始时,杜玫雅急急的避开了柯柏宇及纪家父女,刻意的选了个远离他们的位子坐下,她偶尔和邻座的客人寒暄几句,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保持缄默,微笑的听着同桌客人的高谈阔论。就在她放心的以为可以平安度过这个晚上时,她感受到了柯柏宇隔了老远投射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神不再似早上那般冷酷,反倒有些关怀的意味,惟恐自己再度深陷在那柔情中,杜玫雅迅速的移开自己的视线,转向依洁的方向,当她看见文辉体帖的剥了只虾子喂依洁吃时,她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眼角不觉跟着湿润起来。
“杜小姐,新娘子要换礼服了二服务人员走近她身边说着。
“喔!我马上过去。”她清醒过来回答着。
“依洁,好了吗?”黎文辉敲着门问着。
“嗯!进来吧!”沉依洁答着。
黎文辉开门走了进来,“哇塞!老婆,这件礼服好漂亮呢!”他赞赏着。
“玫雅帮我挑选的呢!”沉依洁有些得意。
“玫雅,一直忘了向你说谢谢,今天辛苦你了。”他转向玫雅致谢着。
杜玫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好好的照顾依洁,就是最大的谢意。”
“放心,我一定会做到!”他亲热的搂搂依洁。
“好啦!该出去了。”沉依洁脸红的催促着。
“玫雅,你不走吗?”黎文辉见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不解的问着。
她摇摇头,“我吃饱了,而且有点累,想在这儿休息一下。”她充满歉意说着。
沉依洁露出了个明了的笑容。“那也好,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两人转身走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门。
杜玫雅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门外的嬉闹声在这一刻似乎离她好远,所有的不愉快又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上。她回想着纪父那恶心至极的言谙,还有柏宇那鄙夷的眼神。她的泪水悄悄滑落。几时她能如依洁一般,拥有一双愿意护卫她的坚硬臂弯呢?
何时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知她、爱她,甚而宠她的人生伴侣呢?她闭上眼睛沉思着。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心灵上的疲乏吧!不知不觉中她竟趴在沙发椅背上睡着了。
“干杯!”柯柏宇礼貌的向同桌客人的敬酒。他放下酒杯,下意识的视线又飘往玫雅所在的角落。咦?她仍然未回座?他有些纳闷,他发现依洁早已回座多时了,为何玫雅始终未回来呢?他藉放上洗手间,向同桌友人致歉后,迅速走向休息室,他直觉认为玫雅应该躲在休息室里。
柯柏宇敲了敲门未曾听见回应时,他未加考虑的开门走了进去。当他望见玫雅那蜷缩成一团的身躯时,他的心中充满着爱怜的感觉,而当他发现在她那熟睡的脸庞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时,他的心中更兴起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不由得蹲下身来轻抚着她那娟秀的脸庞。
杜玫雅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作梦,因为柏宇的眼神竟是那么的温暖、柔情,从那当中她找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真情与安全感,她的心不再飘泊、彷徨,她满足的享受他那如丝锻般轻柔的抚摸。不!这不是在作梦,而是真的有人在轻抚着她,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其实性时,她吓得急忙张开了眼睛。
“宝贝,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柯柏宇放柔了声音说着。
一张开眼即见到他那张几乎帖着自己的脸庞,让杜玫雅仿佛是见到野狼的绵羊,慌张的找寻着可能的退路。
“宝贝,”柯柏宇温柔的拉住她的手,“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杜玫雅一个劲的摇着头,想起早上他所说的那句话,她无法再相信他了,因为他和那些轻视她的人没两样。她以哀伤的眼神看着他,趁他不注意时,一把推开他一溜烟的逃了出去。
柯柏宇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敲着董事长室的门。
“请进!”
他打开了门朝董事长桌前走去。
纪父看了他一眼,“有事吗?”
他未说话的把卷宗夹呈了上去。
纪父略不耐的打开来看,“你要辞职?”他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依旧未说话的微笑点点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董事会已通过升任你为总经理的人事案?”纪父激动不已。他料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
“所有的情况我都了解,只是目前我在工作上产生了极大的职业倦怠感,我希望暂时休息一阵子。”他委婉的说着。
“那好啊!你就休假一、两个月,顺便带佩芝出去玩玩。”纪父一厢情愿的说着。
“我不想再让工作扯上裙带关系。”他平静的说着。
“那佩芝你打算怎么办?,”他的不识好歹,让纪父有些生气。
“依照我早先的建议,解除婚约。”他坚定的说着。
纪父见他不为所动,决定采取强硬措施,“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让台北市的观光饭店全不雇用你。”。
“我十分清楚您的能耐。”他客气的说着。
“那你还敢跟我作对?”纪父有些不信。
他笑笑未说话。
“杜玫雅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真值得你如此做?”纪父不屑的说着,他知道这一点是柯柏宇的致命伤。
纪父的话让柯柏宇脸色微微一变,但他随即恢复镣定,“请您不要侮辱她,我所有的决定全与她无关。”
纪父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儿,“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父亲质押在我这儿的饭店股票?”纪父不再采取高姿态,他知道自己输了这一盘棋。
“我想依那些股票的市价,应足以弥补因为我背弃我父亲对纪家的承诺,所带来的伤害,及还清我父亲所欠您的债务。”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纪父怔了一下,“你是说你要放弃那些股票?”他诧异不已,那可是一笔为数不少的资产呢!
柯柏宇肯定的点点头。“我会请股务室和您办理过户事宜。”
纪父苦笑了一下,“你真的打算一去不回头了,对吧?”
他笑了笑未予答覆,“那我告辞了。”他从容的走了出去。
躲在门外偷听多时的纪佩芝,一待他走出门,即气急败坏的冲至父亲面前,“爸爸,你答应过要帮我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放他走呢?”
纪父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佩芝,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如果你无法掌握柏宇的心,那拥有他的人又有什么用呢?你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幸福、快乐啊!”他苦口婆心的劝着。
正在气头上的佩芝,根本无法听进父亲的话,“我不管!既然柏宇不要我,那他也别打算得到杜玫雅,我要他们两人身败名裂!”她眯着眼睛冷酷的说着。她知道该是使出撒手裥的时候了,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拨个电话给范国维!她在心中得意的狂笑不已。
“佩芝,报复别人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啊!”纪父再次劝着。
沉浸在那报复喜悦里的佩芝,丝毫听不进父亲的话,她泛着笑意轻快的走出父亲的办公室。
柯柏宇就这么隔着橱窗远远的凝视着她,此到她正忙碌的向客户介绍着各式各样的花束,她的脸上挂着惯有的真挚笑容。那个一向足以照亮每个人心灵的微笑,此时在他看来竟显得有些落寞,他发现在她那双慧黠的大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而那眼中也不再流露着梦幻的神采,反倒呈现着无奈与哀伤。
他想起了前些时候自己及纪家父女所带给她的伤害,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懊悔。他应该相借她是无辜的,因为如果她真如外界所形容的那般,那她就不会保持清白之身,直到他们共有的那个假期,然而一想到她和何姓男子间的那一幕,又让他的妒火蒙蔽了理智,因而毫不留情的伤害她。
他好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拥进怀里,告诉她,他将会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无情的打击,他更想带着她远走高飞,为她建立一个充满爱与承诺的家,但在他带给她精神上、心灵上如此多的伤害后,他已丧失了这份权利,因为她已不再信任他,而他那莫须有的男性自尊,亦不容许向自己低头向她认错。
唉!他重重叹气着,宝贝,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儿了,你会想念我吗?他在内心无声问着,并再次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黯然的走开。
杜玫雅送走了客人,不由得轻拭着额头的汗水,都已经九月底了,然而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令人折服。蓦地,一个高大人影掠过橱窗前,一时之间她以为是柏宇走过,差点喜悦的叫了出来。怎么可能呢?八成是炙热的阳光令自己眼花,她好笑的摇摇头。柏宇!他好吗?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浇花器沉思了起来。
虽然他做了那么多让她难过的事,但她始终无法恨他。这些日子来,她总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每天晚上她几乎是想着他人睡,而眼泪更仿佛是跟她作对一般,无法自制的流个不停。此时,她真正的体会到一个人的日子有多么孤单、寂寞,她又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家中有着丈夫低沉的笑和儿女天真的嫔闹声啊!
柏宇!你难道其不了解我的心?不相信我的无辜?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
她在心中深情告白着。
一嗨!依洁,今天怎么这么早?”杜玫雅捧着刚从滨江花市采购回来的鲜花,有些意外的问着。
一见她走进店内,沉依洁慌张的把桌上的报纸收了起来。“嗯!文辉出差去了,所以我就早点出门。”她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依洁那惊慌、诡异的动作,让她十分不解,“今天报上有什么特别消息吗?”她指了指依洁特意折起来的报纸。
“没什么啦!”沉依洁急忙的说着。
“那你为何一副害怕我看到的神情?”她狐疑的问着。
沉依洁索性把报纸放进皮包内二你太多心了。”
“我不相信。”说着,她一把抢过报纸并打了开来。天啊!怎么会这样呢?她以颤抖的手,握着报纸往下看,“……还记得四年前酿成XX企业家庭悲剧的女主角吗?四年后的今天,她再度扮演了相同的一出戏……传闻柯柏宇已于日前被迫离职出国,躲避丑闻的曝光,而纪佩芝则因承受不了打击,暂时住院休养,并谢绝任何打扰……”,她看完了那则报导,不由得跟呛了一下,尖叫出声。
伫立一旁的沉依洁急忙扶她坐下。“玫雅,不要太激动。”
“依洁!”她双手用力抓着依洁的肩膀。“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做这些事啊!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他们要再次污舋我呢?”她有些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沉依洁扳下她的手认真的说着。
“没有用的!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每个人只会同情那受害者!”她失神的望着窗外,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玫雅——”沉依洁打算说什么时,电话这时响了起来,“洁雅花苑!喔!她在,请稍等。”她把话筒递给玫雅。
“喂!社攻雅!”她打起精神以浓浓的鼻音说着,“好!好!我马上就去!”她挂上电话拿起皮包,欲往外冲去。
“玫雅!发生什么事?”沉依洁拉住她有些不祥的问着。
“我妈妈不行了!”她以颤抖、破碎的声音说着。
“我开车送你去吧!你这个样子怎能开车?”沉依洁迅速说着。
杜玫雅茫茫然未说什么的随她走了出去。
杜玫雅怔怔的看着母亲的遗照,相片中的她是那么的神采奕奕,笑容可掬,那开朗、温暖的笑声仿佛还在耳际回漾着,然而想到此刻她已烃化成骨灰,一股心酸的感觉涌上了心际,泪水也跟着滑落脸颊。妈妈!为何你选择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刻离开我呢?我再一次因无心之过,而成为罪恶的第三者,你走了,这一次谁能用那包容的爱心,为我阻挡那些恶言恶语呢?她在心中无言泣诉着。
“玫雅,起来吧!”沉依洁扶着久跪于地的她,不忍的说着。自从今天早上玫雅的母亲火化送至圆山寺后,她已滴水未沾的整整跪了一下午。
她麻木无意识的任凭依洁搀着她。
“来!把这瓶牛奶喝下,你一整天未吃东西了。”沉依洁拉着她在寺外的凉亭坐下,并递了瓶牛奶给她。
杜玫雅接过了牛奶,但却失神的发愣起来。
“玫雅……”沉依洁勤了口气轻摇着她。
“啊……”她回过神来,不解的望着依洁。
沉依洁无奈的指了指她手上的牛奶。
“喔!”她意会后顺从的喝了口牛奶,而后开口说着,“依洁,这些天来麻烦你了,谢谢!”她感激的拉了拉依洁的手。自从医院通知她的母亲病危后,依洁即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帮她联络殡仪馆、安排尸骨火化及置放的问题,多亏了依洁,要不然她一个人在极度哀伤的情况下,绝对无法处理这些事情。
沉依洁不在意的笑了笑,“老同学了,还说这些干嘛!倒是你一连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万一累垮了怎么办?”她略责备着。
她那关心的口吻,让杜玫雅忍不住再度哭了起来,“依洁,我好害怕,从今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了。”她抱住了依洁呜咽着。
沉依洁扶着她的肩膀。“玫雅,你还有我及文辉这些朋友啊!我们就如同家人般的关心你呢!”沉依洁安慰着。她差点脱口说出表哥的名宇,但一想到他已出国避不见面,她便急急闭紧了嘴巴。
杜玫雅深呼吸了一下,以平息自己的情绪,“依洁,这一阵子我想了好多,我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祥的人,四年前的那件事导致了我父母发生车祸,如今我又再次造成我母亲的死亡。,”她以凄凉语气说着。
“玫雅,你别胡思乱想了,这”切不过是巧合罢了!”沉依洁急忙说着。
杜玫雅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黄昏凉凉的晚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飞扬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巧合,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我注定是要一个人孤单的面对未来的人生旅程,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台北。”她平静的说着。
“你打算离开台北?”沉依洁诧异不已。
“嗯!”她转过身点点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结束花店!”她征询着。
沉依洁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反对,事实上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商量这件事。”她有些心虚。
“喔?”这下子换杜玫雅不解了。
“自从结婚以后,文辉就不止”次的要求我退出经营花店,他不太喜欢我每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且成天在外抛头露面。”沉依洁困难的解释着。
“你早该告诉我了,很抱歉,造成你们夫妻之间的困扰。”她充满歉意的说着。
她想起了依洁度完蜜月回来工作时,每天总是一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自己竟未曾加以约问,对占H己的疏忽及粗心大意,她有着说不出的懊恼。
一嘿!别这么愧疚,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沉依洁澄清着。
杜玫雅拍了拍她,“我会利用这几天找家仲介公司,帮忙处理店面事宜。”
“玫雅,”沉依洁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向报社披露这一切的?”她有些好奇且怀疑的问着。
杜玫雅苦笑了一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是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来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始终不愿承认是他,但种种的证据、迹象,箭头皆指向他。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沉依洁惊骇不已。
她垂下眼睑沉默不语。她怎能让依洁对那敬爱的小哥失望呢?
“难不成是我小哥?!”沉依洁恍然大悟的说着。天啊!怎会如此呢?小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啊!难道他因为怨恨玫雅而出此下策?不!不会的,她在内心辩白着。但为何他选在这紧要关头辞职出国呢?她心中另一个声音反问着。
“依洁,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去追究了。”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不行!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小哥?”沉依洁不理会她仍然追问着。
“依洁!”她苦恼着。
“快点说啦!”沉依洁催促着。
“好吧!”她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娓娓说出了自己应佩芝之要求,编导的那一出戏,“在他临走前,他扔下了一堆有关我的剪报,”她停了一会儿,“我不愿相信是他,但我所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他。”她的语气充满着苦涩与矛盾。
沉依洁愧疚的看着她,“玫雅,我代我小哥向你说对不起。”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心中不明白的呐喊着。
杜玫雅不在意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事实上我根本不怪他,毕竟是我让他产生被欺骗、受伤害的感觉!”
“玫雅,你很爱我小哥,对不对?”沉依洁直截了当的问着。
杜玫稚叹了口气,未正面作答,“如果一份感情的存在,只是造成三个人的毁灭,那这份感情能称之为爱吗?”她以哀怨眼神看着依洁凄凉的问着。
沉依洁不语的默默咀嚼着这句话。
“依洁!”黎文辉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叫着。出差一个星期,让他说不出的想念依洁。
一听见他的声音,沉依洁毫不考虑的奔进他的怀里,抽抽搐挡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把黎文辉的心都哭乱了,“出了什么事?”他着急的问着。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让沉依洁更加伤心了。
“好!好!你尽量哭,等你哭尽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诉我怎么一回事。”黎文辉抚苦她的肯轻声哄着。
她好不容易总算止住了泪水,“文辉,玫雅的妈妈死了!”她泪光闪闪的说着。
“唉!杜伯母也被病魔折磨了好几年,她这一定对她未尝不是一大解脱,也可让玫雅喘一口气。”黎文辉坦白的说着。
沉依洁未加反对的点点头。
“就因为这件事,让你哭成这样?”他怀疑的问着。
她摇摇头,“小哥做了一件伤害玫雅的事。”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柏宇?什么事?”他搭着她的肩紧张的问着。
沉依洁拿出了那张她刻意保留下来的报纸,默默递给他。
黎文辉略为疑惑的接过报纸,大致看了依洁标示出来的报导。“玫雅会是这样的人吗?”他有些不情的问着。
沉依洁气愤的一把抢过报纸。“她不是那种人,报上所写的根本是胡说八道!”
“那报上的消息来自何处?”他十分不解。
他这一问,沉依洁的眼眶又红起来了,“是小哥告诉他们的!”
“柏宇?!我不信。”他断然否认着。
“是真的!”她摇晃着丈夫的手臂认真的说着。
“喔……说给我听听看!”他理智的说着。
沉依洁仔仔细细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你说,除了小哥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她理直气壮的说着。
黎文辉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依照他对柏宇的认识及了解,他肯定柏宇绝对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但为柯柏宇手上会有那些昔日的剪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是柏宇提供的?你问过他本人?”他仍不死心的问着。
她摇摇头,“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饭店去过了,他们说他早已经辞职了,目前人不知去向,”她停了一会儿,“我也问过我父亲,他是否去过我家,我父亲说他只有打过电话,说他打算离开台湾一阵子。”她有些激动。
黎文辉皱着眉,他认为事有蹊跷,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切只好留待柏宇出面,才能知道答案了。”他安慰似的搂搂妻子。
“嗯!我就把这张报纸收着,等小哥回来时好好找他算帐!”她义愤填膺的说苦。
黎文辉无奈的点点头,柏宇!这下子你可有得受啦!他在心底苦笑着。“玫雅还好吗?”他决定改变话题,转移妻子的注意力。
沉依洁重重叹了口气,“几天之内遭受双重打击,她哪会好?只不过是咬紧牙硬撑着,表面看似平静无事,其实内心脆弱不已。”她感慨的说着。
“她对柏宇有些什么看法啊?”黎文辉有些好奇。
“她太善良了,她一点也不怪小哥,反倒认为是自己伤害了小哥,导致他做出这些事,”沉依洁停顿了一下,“虽然她没说,但我相信她一定很爱小哥,要不然她也不会想离开台北。”
“玫雅打算离开台北?”他有些意外,“那花店怎么办?”
“当然是结束营业罗!”她遗憾的说着。
“哇!好棒喔!那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吃饭了,终于可以有人做饭给我吃了!”
他喜孜孜的说着。
沉依洁白了他一眼,“文辉,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忘了别人的不幸,”他愧疚的说着,“不过我觉得离开台北,对攻雅也许不是坏事。”他补充着。
“喔!为什么?”她不解的问着。
“台北让玫雅留下了这么多不愉快和伤心的回忆,如果她能另外找一个地方,开始崭新的人生,那不也很好吗?”他乐观的说着。
“但愿如此。”沉依洁沉重的说着,“文辉,你知道道整件事情带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她语重心长的问着。
“什么?”
她以着哀伤的眼眸看着丈夫。“小哥口口声声说爱玫雅,但他却在玫雅最彷徨无助、最需要有人可以倚靠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悄悄溜走,这真的是爱吗?”她迷惘不已。
黎文辉爱怜的把她搂进怀里。“依洁,爱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我们永远无法掌握住它的真实面貌。”
沉依洁一言不发的拥住了丈夫,她不知道是否因为相爱就得分离,她宁愿相信爱情是经的起任何考验的。
杜玫雅双膝跪下,望着母亲的牌位,在心中无声说着,“妈妈,你在天上过得好吗?你应该很高兴终于和爸爸团圆了吧!待会儿我就将离开台北了,永远的离开这令我心碎的城市。我希望能在那充满耀眼阳光的南台湾,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
“记得四年前当我遭受那无情的打击时,你曾告诉我要挺起胸膛坦然面对一切,因为我并没有错。这一次我尝试着如此做,但妈妈!他们并不放过我啊!我再一次的被击败了,而且败得更惨,因为我连自己的心都失去了。”想到这,她的泪水冉冉而下。
“妈妈,虽然他带给我难以弥补的伤害,但我依旧爱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南台湾吗?因为在那儿有着我和他最真、最纯的回忆,我愿意伴随着这份爱的回忆老去。妈妈,我该走了,请为我祝福吧!我会随时回来探视你和爸爸的,再见!”她缓缓站起身走出圆山寺,她依依不舍的再次回首,泪眼迷蒙中,她依稀看见了那慈祥的双亲,笑盈盈的挥手和她道刖。
“玫雅!”黎文辉打开门惊呼着,自从她们花店结束营业后,他即未曾见过她。
“快进来吧!”他侧身让她走进屋内。
“依洁在吗?”她客气的问着。
“在!她在厨房!”说着,黎文辉朝厨房喊着。
一听见声音,沉依洁急忙走了出来,“玫雅!怎么有空来看我?!”她兴奋得抱着玫雅跳着。
“嘿!当人家的老婆了还这么孩子气。”她揶愉着。
沉依洁脸红了一下,“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吧!”她热诚的说着。
杜玫雅充满歉意的摇摇头,“我把东西拿给你,一会儿就走了,找不到停车位,所以我车停在黄线上呢!”她解释着。
“喔!”沉依洁有些遗憾。“到底什么东西急着给我呢?”她好奇的问着。
“这个给你。”杜攻雅从皮包内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这是……”沉依不明白的问着。
杜玫雅笑笑拍拍她,“这是我们花店结束营业,清算以后的盈余。”
听完她的说明,黎文辉急急把支票还给她,“你留着吧!依洁不需要这笔钱。”
沉依洁同意的猛点头。
“不要推来推去的,这是依洁该拿的,这一年来依洁帮了我好多忙,而且支领的薪水又低,所以这笔钱依洁拿的理所当然。”她看着他们充满诚意的说着。
“那你自己呢?”沉依洁关心着。
她再次笑了笑。“你放心,我有留些钱在身边,我像是那么大方、不自私的人吗?”她自我调侃着。
沉依洁瞪了她一眼,收下那张支票,“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她不灰心的问着。
杜玫雅摇摇头,“我该走了,我想趁天未黑前早点离开。”
“玫雅,你计划上哪儿呢?”沉依洁担心着。
杜玫雅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句话说,心之所在即是家,所以我想只要有地方愿意收容我这颗破碎的心,我就会在那儿待下吧!”她故作轻松的说着,但口气中仍有掩不住的落寞与孤单。
她的话让沉依洁有种好心酸的感叹。“玫雅,留下来吧!也许台北带给你许多的伤害,但这儿终究是你土生土长的家啊!”沉依洁拉着她劝说着。
“依洁,留在台北意味着我必须再次面对外界龌龊的眼光,四年前我可以坦然迎接一切,那是因为有我的父母支持我,如今呢?我只有孤单的一个人啊!没有人会愿意离弃生长了多年的家园,但如果那个家园的人都鄙视你,那你继续住下去有意义吗?”说着,她的泪又落了下来。
“喔!玫雅,我舍不得你走呢!”沉依洁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久立一旁的黎文辉不觉有些鼻酸。
“依洁,我真的该走了。”杜玫雅止住了泪吸了口气平静说着。
沉依洁泪汪汪的点点头,“记得随时保持联络,让我知道你的近况。”
“嗯!安顿好我马上写情给你。”她承诺着。
“攻雅,有困难或需要帮助时,不要吝啬打电话给我们。”久末开口的黎文辉诚心说着。
她点点头,“别忘了好好照顾依洁,我走了,再见!”她道别后绶绶走了出去。
望着她那孤单、纤细的身影,沉依洁不觉脱口喊着,“玫雅,好好保重!”
听见了依洁的声音,杜玫雅迅速转回身,“好好加油!早点生个baby,她朝他们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开车而去。
一待她走远,沉依洁转身投入丈夫的怀里。“文辉,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呢?我不喜欢看到这种结局啊!”她泪涟涟有些无理取闹的说着。
黎文辉无言以对的轻拍着妻子。柏宇!你打算何时才露脸呢?他烦恼着。
萧瑟的秋天悄悄的走了,而冬季则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南台湾。杜玫雅倚着阳台的栏杆,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阵阵温暖的海风迎面吹来,让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宁静。离开台北到这儿才过了两个多月,但心情上她却觉得仿佛已过了许久一般,在这儿她再次寻得了心灵上失落已久的快乐,她决定在这儿终老一生了。
窗台上的风钤叮当响着,她想起了那首小诗:藉风传情意,闻声如见人。几时这清脆的风钤声,能为她带来思念人儿的讯息呢?她无声问着。唉!别再庸人自扰了,她转身走进屋内,拿起笔写下来到这后,给远在繁华都市里的好友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依洁:
好久不见了,你和文辉好吗?
离开台北后,沿署高速公路南下,四处流浪了好一阵子,然而我的心总是摇摆不定,直到来到了这儿南台湾,我那飘荡的心,仿佛回到了家一般的平静了下来。对南台湾我始终有股浓烈的眷恋,或许是我曾在这儿,拥有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也或许是我把心留在这儿吧!总之我打算在这儿定居,不再飘泊了。
这儿的人们并不因我是外来容而排斥我,他们以着南部人特有的纯朴接纳我。我住的比方离海边不远,房东是对很热情的老夫妇,在他们的介绍下,我在附近的小学找到了代炉老师的工作,薪水虽然不高,但每天和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相处,让我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原本就喜欢大海的我,如今看海更成了不可缺少的炉题。每天清晨我总喜欢静坐在沙滩上,凝视着海上那徐徐升起的朝阳;而到了黄昏,我则倚着阳台的栏杆,远眺那万丈光芒的落日余晖。我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踏实,我再也毋需担负别人背后的议论纷纷,甚或异样的眼光。
依洁,我从不后悔爱上柏宇,因乌他在我生命最孤单的时候,让我带来了欢笑,让我拥有梦想。也许世上的人看不起我的所做所乌,但我从不怨他,因乌我早已觉悟到爱上他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一切已经结束了,或许我仍会有点想哭,但我终究会忍住泪水的,毕竟杳不顾身的爱上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注定是该寂寞一生的。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台北那红尘俗事般的生活,此刻已离我好远了,所有的是是非非也沉淀在我心中化成灰了。
依洁,冬季的南台湾湾有着它特有的风貌,温柔的阳光取代了炙热的骄阳,凉爽的海风吹散了原有的闷热,当你厌倦了台北阴冷、潮湿的节季时,何妨来此一游呢?
祝平安幸福!
玫雅上
“柏宇,今天晚上Teresa在她家开party,要不要一块去?”罗亚伦在他办公室门口问着。
柯相宇抬头望了一眼而后摇摇头,“我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他充满倦意说着。自从来到曼谷后,他几乎天天熬夜加班,为的就是希望能让这新成立的观光饭店尽快步上轨道。
罗亚伦索性走了进来在他桌前坐下,“柏宇,你简直是工作狂呢!”
他笑笑不说话。
“你是有心事呢?还是想家?”罗亚伦促狭着。他和柏宇皆是从台湾来到这儿工作的,柏宇负责统筹企划,他则主管业务及公关,由于两人年龄相仿且来自同一故乡,所以没多久即成了十分聊得来的朋友。
柯柏宇瞪了他一眼,“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还会想家啊!”他停了一会儿,“更何况既已决定飘洋过海求发展,就意谓着放弃想家的权利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把心留在台湾忘了带来。”罗亚伦继续嘲弄着。
他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吧!”他毫不讳言的说着。
“喔?哪个女人道么厉害,让你这个万人迷如此念念不忘?连热情的Teresa都视若无睹?”罗亚伦揶偷着。他知道Teresa一直对柏宇频送秋波,但柏宇始终相应不理。
柯拍手吐了口烟圈,透过那一片迷雾,他似乎看见了那飘渺的雾中仙子,“她是个很特刖的女人,她有着一颗温柔、善体人意的心。当她开怀大笑的时候,你会发现世界在到那间光亮了起来,而当她哀伤哭泣时,你会心痛的想为她抹去所有的不愉快。”他停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因回忆而泛出了喜悦的光彩,“最令人难忘的是她那双深遂且带着梦幻色彩的眼睛,那当中所闪动的生命火花,足以淹没一个男人的灵魂。”他以低沉的嗓音形容着。
罗亚伦目不转睛的陶醉在他的叙述中,“真有这样的美女?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有些不信的问着。
柯柏宇神秘的笑了笑,“你说呢?”
“如果真有你形容的那么完美,那你为何把她留在台湾?”罗亚伦不解的问着。
他大大叹了口气,“因为我彻底伤透了她的心,我没有勇气向她坦诚自己的错误,所以就一走了之。”他有些遗憾。如果当初他不要那么顽固的坚持男性自尊,那今天就不会在这儿自艾自怜了。
罗亚伦惋惜的摇摇头,“她现在人在哪儿?”
“应该在台北吧!”他有些苦涩的说着。
罗亚伦脑筋一转,“如果你真这么爱她,何不利用下星期的休假回台北去找她?”他建议着。
“回去找她?”他有些诧异。
“嗯!”罗亚伦点点头,“回去向她赔罪,然后把她娶回曼谷来!”
“这……”他有些为难。赔罪川村从他懂得追求女孩子以来,他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啊!
“别再犹豫啦!”罗亚伦推推他,“我知道你在女人堆里一向自视甚高,但你宁愿就这么放掉自己深爱的女人,而待在曼谷唉声叹气一辈子吗?”
他沉默不语。
“柏宇,这年头好女人不多了,大家都抢着要呢!如果你不要,那告诉我有关她的资料,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赢得她的芳心。”罗亚伦故意刺激着他。
“她是我一个人的,你少打她的歪主意。”他气愤不已。
罗亚伦在心中窃笑着,“你确定她真的是你一个人的?你怎么知道她依旧等着你,未曾投人他人的怀抱呢?不要太有自信喔!”他在柏宇心中再次扔下一枚炸弹后,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会吗?玫雅会如此轻易的变心吗?他在心中不肯定的自问着。不行!他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回台湾一趟,他迅速决定着。
沉依洁缩着双脚蜷缩在沙发上,凝视着窗外细细麻麻的雨丝,这场雨已下了好几天,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玫雅已走了两个多月,不知此刻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正欣赏着这个雨景呢?沉依洁百般无聊的想着。
“依洁,”黎文辉走进家门快乐的喊着,“看看是谁的来信?”他扬了扬手上的信件。
“谁啊?”她无精打采的问着。
“玫雅的!”
“好棒喔!”她生龙活虎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抢过信看了起来。
黎文辉好奇的挤近她身边一同看着信。
沉依洁边看着信眼泪也跟着掉下来,“臭小哥!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玫雅信中那落寞的语气,让她不由得咒骂着。
“柏宇真的都没和你父亲联络吗?”黎文辉略着急的问着。
她无奈的摇摇头,“小哥已走了将近三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黎文辉安慰的搂搂妻子,“放心好了,柏宇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但愿老天爷保佑喔!”说若,她眼眶一红泪又落下来了。
“依洁,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他有些不解。他印象中的依洁是个活泼开朗,而不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啊!
沉依洁脸红的低下头。“讨厌!因为人家已经有了,医生说有些人会变得比较情绪化嘛!”她害羞的轻声说着。
黎文辉怔了一下,而后意会了过来,“你是说我要当爸爸了?”
她害臊的点点头。
“哇!好棒喔!”他兴奋的抱起妻子,“赶紧写情告诉玫雅!”他喜悦的说着。
“嗯!”沉依洁笑盈盈的说着。
柯柏宇愉快的走出中正机场,想到即将可以见到思念已久的人儿,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他坐进等候一旁的车内,明确指示着玫雅所在的方向。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他的心脏也因紧张而砰砰作响。
他望着车窗外那熟悉的街道,咦?怎会如此呢?他急急唤住司机停车,再次的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眼花、更没有走错路啊!但为何原先洁雅花店所在的位置,竟成了服装店呢?他疑惑不已。他迅速吩咐司机驶往文辉的家,他必须找依诘问个清楚。
“柏宇!”黎文辉打开门有些不信的大叫出声,并重重的捶他一拳,“好家伙!
这几个月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柯柏宇笑了笑,一我能进去吗?”
“快点进来!”黎文辉侧身让他进屋,并朝屋内大喊着,“依洁,看看是谁来了—。”
文辉那略高昂的声音,吸引依洁好奇的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哥!”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快乐的奔进柯柏宇的怀里,“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嘛!我好担心呢!”她埋怨着,而后她想起了他对玫雅的所做所为,于是她急急的推开他,并生气的瞪着他。
柯柏宇未曾察觉她的妀变,依旧笑盈盈的说着,“丫头,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像吹汽球般迅速的膨胀?”
沉依洁怒而不语。
“我要当爸爸了!”黎文辉一脸满足样的说明着。
“哇!恭喜你们,丫头,我真不敢想像你当妈妈的德行呢!”他搂搂依洁开玩笑说。
沉依洁一言不发的拨开他的手,气嘟嘟的坐下不理他。
他以不解的眼神看着黎文辉。
黎文辉见状急忙出面打着圆场。“自从怀孕后,她就有些喜怒无常。”
“喔!”他恍然大悟,“听说有的孕妇还会变得阴阳怪气呢!”他决定逗逗她。
沉依洁气得涨红了脸,“文辉,坐下来吃饭。”她命令着。
“喔!柏宇,一块儿吃饭吧!”黎文辉迅速添了副碗筷,“你怎么会瞩这么黑?
莫非你躲到非洲去啦?”他开玩笑着。
柯柏宇摇摇头,“这一阵子我都待在曼谷。”
“曼谷?!”黎文辉有些订异。
尽管生气,沉依洁仍忍不住好奇的停下筷子看着他。
一嗯!我目前在曼谷一家新成立的观光饭店,担任副总的职务。”他笑了笑,约略说明了自己如何决定离开富悦饭店,以及被挖角的经过。
“为什么走的时候也不通知一声呢……害我们担心死了。”黎文辉责备着。
“对不起,因为我对这个新工作并不完全有信心,所以决定暂时不让你们知道。”他充满歉意的说着。
“那你怎么有空回国呃?”黎文辉关心着。
“刚好轮到我休假,所以我就决定回国探望干爸、你们及老朋友。”他真挚的说若。当他提及老朋友时,他特意的看了依洁一眼,依洁那无动于衷的神情,让他着急的不觉脱口而出,“丫头,我刚才经过你们的花店,怎会变成服装店呢?”
“喔!她们早就结束营业了。”黎文辉解释着。
他诧异的放下手中的碗,“结束营业?那玫雅呢?”他有些害怕的问着。难道玫雅出事了吗?不!不会的!他迅速否定自己的想法。
久未开口的沉依洁,终于按捺不住,“哼!你还好意思问!”她白了他一眼。
“出了什么事?”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黎文辉有些疑惑。
他认真的点点头。
“哼!少骗人啦!”沉依洁一副不情的口吻,“我去拿证据来证实你的胡说!”
说完,她站起身从柜子抽屉内,找出了那张她特意保存下来的报纸,而后递给他,“这就足以证明你说谎!”
他接过那张泛黄的报纸,快速的流览着依洁圈起来的地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诧异的张大嘴巴。
”还只是一件呢!”沉依洁激动的站起来,“玫雅的母亲也在这一天去世了,你能想家玫雅一天内,遭受双重打击的感受吗?”她的怒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依洁的话让他一言不发的愣坐在椅子上。
“小哥,”沉依洁摇晃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玫雅呢?难道你不明白她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她为你付出了什么啊!你何苦如此挖掘她那苦涩的过去,甚而公诸于世呢?”她以哀伤的口气问着。
柯柏宇回过神来盯着她,“我挖掘她的过去?甚而公诸于世?”他二金钢摸不着头绪的重复着,“什么意思啊?”
“不是你提供这些资料给报社的吗?”黎文辉奇怪的问着。
“我没有啊!”他一副被冤枉的神情。
“你没有?!”他们夫妻两人异口同声。
柯柏宇用力的点点头,“我还不至于无情到这个地步啊!”
沉依洁想了一下,“玫雅告诉我那一天你们发生争执时,你到意拿出一堆剪报给她看。”她仍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天啊!你们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无耻呢?”他十分气愤的站起身,“那些剪报根本不是我刻意搜集的,而是别人给我的啊!”他大声辩白着。
文辉夫妇对看了一眼,“谁给你的?”
“佩芝的父亲。”他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
聪明的依洁脑筋迅速转着,“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她神秘的说着。
“谁?”柯柏宇追问着。
“纪佩芝。”沉依洁悠悠的说出答案,“我想佩芝一定是在你提出解除婚约后,决定这么做的。她先以活不成为借口,胁迫玫雅离开你,玫雅为了顺应她的要求,于是找来阿杰串演了那出戏,好让你真正死心,”她想了一下继续说着,“惟恐玫雅变卦,佩芝再透过她父亲传达这些讯息给你,好离间你和玫雅的感情。以佩芝那种强烈占有欲的个性,在她无法得到你的情况下,她一定也不容许玫雅和你在一起,她必定会想尽方法报复你的,而最好的作法莫过于公开玫雅的过去,及制造自己是受害者的假象,如此一来,不仅你身败名裂,而玫雅更会因而误会你,彻底的对你绝望。”她以侦探口吻抽丝剥茧的说着。
“嗯!看不出来我娶了一位这么有智慧的老婆。”黎文辉撞着妻子骄傲的说着。
沉依洁则回以一个得意的笑容。
“问题是佩芝怎么会有这些资料?”柯柏宇中断他们亲密的举止,着急的问着。
“很简单啊!花钱找征信社,总会查得到的。”沉依洁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征信社!”柯柏宇默念着。对啦!他记得佩芝曾找过征信社的人跟综他,难道这又是她玩的另一个把戏?想到这,他愤怒不已,“我去找佩芝问清楚!”说着,他欲往外走。
沉依洁迅速的拉住他。“小哥,伤害既已造成了,你去找佩芝有意义吗?”她无奈的说着。
“对!更何况玫雅也走了。”黎文辉帮腔着。
“走了?为什么?”他转身惶恐的问着。
沉依洁叹了口气,“她看透红尘俗世离开这里了。”
“你是说她出家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的问着。
他的问话加上害怕却又绝望的表情,让文辉夫妇噗嗤一声大笑不已。
“我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他皱着眉不耐的问着。
黎文辉止住了笑意。“柏宇,你真是天才喔!怎么会想出这样的结论?”
“那你们告诉我答案啊!”他生气的说着。
“玫雅躲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治疗她的伤口。”沉依洁故弄玄虚的说着,她决定惩罚他那不告而别,不可原谅的举止。
“丫头!”他着急的拉住依洁,“拜托告诉我实情,别再跟我兜圈子了!”
“小哥,你找玫雅做什么呢?从你们认识至今,你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泪水,你从未珍惜过她。为了你,她付出自己最真的感情,她忍受来自纪家父女的羞辱,而你为她做过什么呢?没有!你只是一味的嘲弄她,甚而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抛下她一走了之,如今你终于想到她了,所以你回来了,你不觉得自己的举止过于自私,甚而无情吗?”想到玫雅提及感情时的落寞及苦涩,沉依洁仍有说不出的心酸,“小哥,我或许没有你懂爱情,但我相信爱一个人是时时守在他身边,关心他并带给他快乐,而你口口声声的说爱玫雅,但你可曾想过为她筑一个窝,让她充满安全感、不再害怕呢?”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着,觉得自己有必要代玫雅申诉这些委屈及心声。
柯柏宇惭愧的垂头不诺。
“小哥,玫雅现在过得很平静,如果你只是想念她、想见见她,那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不要再去扰乱她的生活了。”沉依洁诚恳的说着。
柯柏宇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事实上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并不只是看看玫雅,我想娶她并带她回曼谷。”他有些靦蜈的说着。
“真的吗?”沉依洁喜出望外的问着。
他肯定的点点头。
“哇!好棒!”沉依洁不顾一切的搂着他跳着。
黎文辉看着妻子的动作,不觉皴着眉,“依洁,小心宝宝!”他嘱咐着。
“喔!”她充满歉意的吐了吐舌头,而后转向柯柏宇,“小哥,我把玫雅的住址给你,赶紧把她娶回家吧!”
“丫头,你想我会成功吗?”他忧心仲仲,一点把握也没有的问着。
沉依洁鼓励性的抱抱他,“会的,我对你有信心!”
“柏宇,你那万人迷的自信跑哪儿去啦?”久未开口的黎文辉打趣着。
柯柏宇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
海上又起雾了,杜玫雅依照习惯的坐在沙滩上,享受这清晨难得的宁静时光。寒冷的海风迎面吹来,今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股冷冽可说是钻进骨子里了,但她却依依不舍无法离去,因为面前的大海美得令人窒息。她仰头望了望从云缝中微露出的阳光,她知道该是回家准备上炉的时候了,想到那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她不由得露出愉快的笑容,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家门。
柯柏宇远远的空着沙滩上那个纤细的身影,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他的“雾中仙子”又回来了,连夜赶车及沿途问路的劳累、疲惫,在见到她的这一刹那消失无防。她的长发依旧是任意的随风飞舞着,她的眼眸仍闪动着梦幻的神采,她的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安详与宁静,此刻她仿佛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红尘俗世已被她抛在脑后好远好远了。他这一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她,自己对她的爱竟是如此深,诅得当初第一次在海边遇见她时,自己却发誓要把她带回家,如今该是实践这个诺言的时候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杜玫雅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小说,寒流来袭加上细雨绵绵,使得这个周末的夜晚显得又冷又湿,她端起茶几上的热荼喝了一大口,以驱逐那发自脚底的寒意。幕地,一阵清脆的门钤响起,她全身不由自觉的竖起警戒,自从她来到这儿后,未曾有人在深夜来访啊!她放下手中的书,心中纳闷不已。“找谁?”她帖近大门高声问着。
“杜小姐,有人请我送花来给你。”门外的男子装腔说着。
一听是陌生男子的声音,她更加的谨慎,“请你回去吧!我不要那东花。”
“杜小姐,外面好冷又下雨,况且这是一束很美的花呢!请你开开门再决定好吗?”那个男子诚恳的说着。
他那哀求的口吻,让玫雅有些于心不忍,她叹了口气隔着门炼打开门,但却只见一大把花束,而不见那个男子的脸孔,“好啦!我已经看见花了,的确很漂亮,但我还是不要。”她毫不动心的说着,并欲掩上门。
那个男子快一拍的抵住门,“花束不要,那送花的人你要吗?”柯柏宇把花束从脸上移开,以沙哑的声音问着。
“柏宇!”她隔着门练有点意外且惊喜的嗓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柯柏宇笑了笑,未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着,“你不先开门让我进去吗?”
“喔!”杜玫雅脸红的打开门让他进屋。
柯柏宇大步走了进来,粗略的浏览四周,一种温馨、甜蜜的家庭气气充塞他心际,“你的家好温暖喔!”他脱口而出的读赏着。
“谢谢!”她有些害羞的说着,而后她发现了他那副狼狈样,“噢!你浑身湿透了,我拿条毛巾给你。”说着,她迅速走进房内拿了条毛巾,并泡了杯热荼递给他。
柯柏宇对她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他在她门外整整徘徊了近一个钟头,才鼓起勇气接门钤。
一阵沉默游离在他们之间,杜玫雅有些手足无措的把玩着桌上的垫子。
“宝贝,你这喔阵子好吗?”他温柔的问着,并朝她绶绶走近。
意识到他突然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杜玫雅急忙的往复退了一大步,“我很好。”她转开脸轻声说着。
“你不关心我好不好吗?”他反问着。
“你……你过得好吗?”她仿佛木偶般略结巴的重复着他的话。
柯柏宇摇摇头,“不好!我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无法忘记我的‘雾中仙子’。”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以爱怜的咨气说着。
杜玫雅哀伤的板下他的手。“雾中仙子早已随着阳光的出现消失无踪了。”
柯柏宇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雾中仙子始终活在我心中,每当我心情低落时,只要想着她,我就会觉得好过一些;每当我渴望有人分享我的快乐时,她那银钤般的笑声就会浮现我耳际,仿佛为我祝贺一般,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跟我在一起,从未曾消失,她是我一个人的‘雾中仙子’,永远都是,任何人也无法夺走她的。”他发自内心其挚说着。
他那近乎呢喃的热情告白,让杜玫雅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克制不住的靠着他的胸膛嘤嘤哭了起来。
“宝贝,我很抱歉让你遭受这么多的委屈和羞辱,”他轻抚着她的背,“我不该怀疑你的,原谅我因妒意而说出那么多恶劣的言语,更动手打你。”他搭着地的肩,抚摸着她的脸庞,“很痛对不对?”他懊悔不已的问着。
她闪着一双泪涟涟的大眼摇摇头,“我好难过因为我而让你丢了工作。”她的语气充满着愧疚。
他以手指捂住了她的嘴,“我之所以离开富悦,并不是因为你的因素,更何况那也是我主动提出辞呈的,而非报上说的被迫离职。”
“喔?”她不解的看着地。
柯柏宇娓娓说出自己的心结,“我始终拿不定主意,直到我知道佩芝至花店威胁你的事情后,我才下走决心要为我们两人创造一个新生活,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因而把恨意发泄在你身上,甚而不惜揭发你的往事羞辱你。”他有着说不出的遗憾。
“一点也不怪她,毕竟她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么做的。”杜玫雅尝试为佩芝说话。知道不是柏宇披露那段黯淡的过去,她的心中宽慰不少,然而一想到是佩芝所为,她不由得打从心底的同情佩芝。
“宝贝,看你表现得如此宽宏大量,真让我为自己对你的所做所为汗颜。”他惭愧的说着。
杜玫雅摇摇头,“一切都过去了。”
柯柏宇激动的搂紧她,“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当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吗?”他以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我不敢保证一辈子都让你过着豪华、富裕的生活,但我发誓我会用我所有的爱,为你建立一个坚固的家,为你阻挡所有的风风雨雨,让你毋需担心害怕,最重要的是,我要和你心手相连的走完这人生的岁月。”他以感性的声音说出自己求婚的告白。
他的这番深情言话,让杜玫雅的眼中盛满了喜悦和感动的泪水,“柏宇,在我孤单的人生里,对感情和婚姻,我从不敢说永远,也不敢强求结果,但是你却给了我这份奢侈的梦想,如果你真的确定要娶我的话,我很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我会用我所有的深情,一辈子守候着你。”她的脸上混和着泪水与笑容。
柯柏宇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宝贝,你介意和我一起飘洋过海,在异乡国度建立我们的家园吗?”他有些担心的问着。
“我不介意!心之所在即是家,我的心永远系于你身上,无论你到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此生此世我只愿能和你天涯海角比翼飞翔。”她发自内心的说着。
“噢!宝贝,谢谢你!”柯柏宇快乐的拥着她,“我要尽快把你带回曼谷,向所有的人宣布我们的喜讯!”
“曼谷?!”她有些茫然。
“喔!我都忘了告诉你我目前的工作呢!”说着,他拉着她在沙发坐下,详详细细的说明了自己这几个月的行踪。
“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她抬起头在他脸上亲着,“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嘿!这个权利应该由我主动,怎么反倒让你抢先呢?”他故意皱着眉,并作势欲吻她。
“柏宇……”她阻止了他,“我想向你说明四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她下定决心说着。
柯柏宇不在意的摇摇头。“我相信你的无辜,如果你真如报上形容的那么糟糕,那你就不会维持你的贞操到我们的假期恋爱。宝贝,在我心里你是最纯洁的‘雾中仙子’!”
杜玫雅激动的把脸理进他的胸膛,“谢谢你!”说着,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他捏了推她的鼻子,“柯太太,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爱哭鬼喔!”他促狭着。
“讨厌!”她脸红的瞪了他一眼。
“柯太太,你介意我们今天晚上先预度洞房吗?”柯柏宇以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杜玫雅一言不发,热情的迎上他的唇。
一段开始于雾中的恋曲,虽如迷雾般今人难以捉摸,然而凭藉着彼此对爱的执着,兜了一大圈后,他们依旧走回了对方的怀抱,也拥有了烟消云散后耀眼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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